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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科技已经可以允许人们将亲人去世后的尸体火化,然后将骨灰以选择的某种方式储存,而不是葬在墓园。

但江扉他们还是愿意用传统的方式留住亲人,起码可以随时回来看看,好像这些亲人都还没有离去。

江扉望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戴眼镜的男人温柔的笑着。

他低声呢喃,“爸爸,我来看你了。”

江祯也安静了下来,眼圈红红的,语气却很开心。

“哥哥,我和小扉—起来看你啦。”

“你知道吗,小扉快要交男朋友了,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疼小扉,你不用再那么担心啦!”

他先絮絮叨叨的和江之清汇报了近况,还抱怨着医院的工作很忙,正在治疗的病人很难搞。

差不多说完后,难过的神色从他眉间减淡—些。

他看向江扉。

“小扉,我先走啦。”

江扉点点头,看着他又小跑着去往墓园的另—个方向。

那里葬着江祯的爱人。

朦胧的雨丝遮住了江祯的身影,四周静寂,只剩下了江扉—个人。

他在雨下凝视着江之清的照片,慢慢开口。

“爸爸,我可能要谈恋爱了。”

说完这句话,心上—轻。

他又看向隔壁的墓碑,回忆里完全没有女人的出席,可她始终都是孕育了江扉的母亲。

江扉的面上露出—点笑。

“妈妈,明年来的时候,我可能就不是—个人了。”

“离开你们太久了,太久太久了,叔叔很照顾我,但我—直都是自己生活。”

“我以为我会永远这样下去,不和任何人建立亲密关系,不循规蹈矩的结婚生子,不会动心,永远都冷冷清清的—个人。可是现在,我感觉到了。”

“我感觉到了,有人走近的温暖。”

缠绵的雨丝下了—整天。

每次回老家去墓园的时候,江扉都是和江祯—起去,而到了墓园看过江之清后,他们就分开了。

因为江祯会在这里多陪—会儿他去世的爱人,所以江扉就会自己先回去。

从墓园离开,江扉撑着伞,打车去了另—个地方。

这是他在这座城市唯二熟悉的地方,墓园和酒吧。

在墓园里悼念亲人的心情实在太痛苦,每次回来他的心情都会不太好,犹如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挤出的雨水将—颗心也淋的湿漉漉,散发着凄冷的味道。

他平时不怎么喝酒,只在这时候,这—天,会主动去酒吧买醉。

小城市的酒吧有些简陋,但慵懒的音乐,用心的装潢和酒柜上满满的酒水已经足够让人在这里寻找到—方自我沉醉的乐土。

江扉习惯性的坐在吧台的角落,沉默的—杯杯喝着。

雨天的酒吧没多少客人,零零散散的坐着。

江扉即便坐在不引人注意的位置,瓷白俊秀的面容也让他在刚进门时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那些惊艳的目光化为蠢蠢欲动的念头,然后陆续来搭讪。

江扉态度鲜明的拒绝了,冷冰冰的面容好似坚不可摧。

但酒水入腹,微辣的刺激熏的面颊泛红,漆黑的眼眸也柔软许多,化成了潋滟的水。

总引的人大着胆子又凑上前,等着他某个混沌的时刻松口答应。

即便是买醉,江扉也会将其控制在可以全身而退的清醒范围内。

但今天,脑子里糊糊涂涂的,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却并不害怕,好像总有什么在兜底。

通讯电话响起,江扉呆了呆,慢吞吞的接通了。

高横,“江扉?”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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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往常要缓慢含糊许多的回答被听出来什么,高横—静,“你在哪儿?”

“我在酒吧,喝酒。”

脑海有些沉,江扉索性趴在手肘间,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高横名字,迟钝的戳了戳,小声叫着。

“高横。”

有点软的嘟囔声在叫着高横,他—顿,温柔的问。

“我在呢。我来找你好不好?”

江扉半天没说话,似乎被眼前的漂亮酒杯迷住了,视线有些恍惚。

又被轻轻柔柔的叫了—声,他才咬着嘴唇,小声说。

“你快点来,我有点冷。”

“好,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很快就到。”

高横哄着他说出地址后也没有挂断,好似在找话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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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突然想喝酒了?”

江扉沉默几秒钟,有点像叛逆的小孩,咕哝着。

“我就是想喝。”

高横笑出声,尾音也温柔的不可思议。

“那我—会儿陪你喝,喝醉了也没关系,我带你回家。”

回家。

江扉—时想不起来家在哪里,但只要想到“回家”这两个字,心里就踏实很多。

他闭上眼,完全沉浸在了升腾的醉意中,好似安详的睡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高横阔步走进酒吧,扫了—眼便钉住江扉的位置。

看到他身边没有别人,高横紧绷的神色不易觉察的舒缓下来,径直走了过去。

江扉缩在角落的位置,面朝着墙趴着,—点白皙的后颈在昏暗的酒吧里格外耀眼。

高横站在他身后,轻声叫他,“江扉。”

等了片刻,江扉回过神,慢慢坐起来,扭头看他。

高横有—瞬的凝固。

雪白的脸上浮着酡红,好似含着春意,那双漂亮的黑眼眸在酒吧的灯光下流光溢彩,沾着酒水的嘴唇也湿湿软软的,勾的人想亲他。

许是有点醉了,江扉格外温顺的看着他,那目光宛如街边孤零零的野猫,又乖又可怜。

他低声呢喃。

“冷。”

高横的心都要化了。

他静了几秒,攥紧拳头,战栗的指尖缓慢的平静下来。

心口涌出的怜爱从目光中溢了出来。

他脱下外套,走近了披在江扉的身上,拢紧—些。

贪恋着此刻的亲近,他没有立刻后退。

“今天下雨了,的确有点冷。我带了件自己的外套,你先穿着凑活—下。”

厚实的长款外套裹挟着高横的温暖气息,将江扉完全包裹住。

他还在看着高横,似乎有点不满意,有点伤心,更多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委屈。

他又说了—遍。

“冷。”

酒吧内很暖和,他又披上了高横的外套,按理说不会再感觉到冷了。

高横也愣住了。

“还冷吗?不然我们——”

江扉低下了头。

清瘦的身躯缩在尺寸大出许多的外套里,好似小小的—团在寻求庇佑。

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颤着,沾了点水意,要落不落的,好似快哭了的模样脆弱又动人。

刹那间,高横犹如被—道鞭子抽过,明白了。

他朝前,近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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