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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活剥的模样。

“你想死是吧？”安飒颤抖着的双唇张张合合，可那张唇里吐出的话陈霄寒竟有些听不懂了，“好，你想死的话，我陪你啊。”

他欺身向前，左手摸上床头的电源插座，右手抚过陈霄寒贴了纱布的白皙侧脸，牵起嘴角冷冽一笑。

“我还没试过电死人。但如果是你，我会用最温柔的方式。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不该这么发展。我不想要这样的结果。该死的人只有我，安飒不应该陪我走这条路！

伤势影响了陈霄寒，他握住安飒的手腕却没能发挥出平时的力道，丝毫扯不动贴在脸颊上的那只手。

眼看电源插座里溢出的蓝白色电火花愈发强烈，陈霄寒倒吸一口凉气：“够了，安飒。你没必要这么做，我不想和你一起死。”

“说想死的人是你啊，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难道我有哪里做错了吗？”安飒垂眸看下来，似是失落又似是埋怨。他顿了两秒，凑过来轻吻陈霄寒，语气忽地异常温柔，“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着了。Arno没逼死我，是为了让我碰到你。既然你执意要离开，那我只好配合你了……”

不行，不能这样。在我幸运的加成下，我肯定能大难不死，但安飒就不一定了。陈霄寒没由来地惊慌，他从未试过为了什么如此惊慌。在这难以挽回的局面下，他脑海里冒出了向人求助的念头。

谁都好，医生也好护士也好，甚至是其他人也没问题，救下安飒，他不能死……！

这个想法出现不隔几秒，病房的门被推开。随着一声惊恐的尖叫，面前的安飒消失了，身前多了张巨大的空气屏障，将两人隔绝开来。

“Asa，别这样，冷静点！！！”

“阿寒，你没事吧？怎么闹到这个地步？”

死死抱住安飒控制他的行动，留了头齐耳发的青年和身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不知何时进了病房。看到熟悉的两人，陈霄寒暗自舒了口气。

他的幸运发挥作用了，他想。

21:09:25

31、

接到安飒打来的电话而前往医院途中的路上，子书蓝田脑海闪过不久前侦探蓝斯对他说过的那番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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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霄寒坠楼次日，蓝斯去过荔湾广场实地走访，甚至调取了监控还原事情经过。经过排除和推理，他打电话给蓝田，向他报告他得出的结论：陈霄寒是跳楼自杀，当日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蓝田难以置信，陈霄寒平时看着没什么烦心事，过日子过得顺心，怎么会突然之间跳楼自杀？他把这个疑惑告知同居的秋理，秋理却似乎早知道点内情，跟他说了苏月笙给陈霄寒的打击以及安飒与陈霄寒感情变化引发的矛盾。

这下蓝田大致明白了，造成本次事件的原因八成是陈霄寒不肯接受现实，又受苏月笙影响抑郁已久，为求解脱一死了之。他驱车前去的路上设想了很多劝说他的开头，结果硬生生让陷入疯狂的安飒给打碎了。

安飒当时左手按在电源插座吸取着电能，另一手抚摸着陈霄寒的侧脸，颇有要用电对付陈霄寒的趋势在。秋理比蓝田反应快些，以高速移动的能力限制住安飒的行动，他则造了张空气屏障隔开两人，暂时限制他们的接触。

“放开我！阿理，你别拦我，我要和他一起死！”

安飒癫狂地挣扎着，蓝田怕秋理按不住他，制造了几条空气绳索绑住他，低吼道：“安飒，够了。阿寒刚醒过来，你别发疯。”

“队长，我没事。安飒，疯的人是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值得我喜欢啊？我只是看你好玩，我就喜欢你求而不得的样子，戏弄你是我最大的乐趣！”毫无征兆的，陈霄寒魔怔地大笑起来，甚至扑到了空气屏障上，表情狰狞，“现在我不想和你玩了，你滚吧！你不是想有人爱你吗？我看周临渊那条忠诚的狗不错，要玩过家家还是找他吧！”

安飒的脸色霎时间铁青，张开嘴却说不出话，一对通红眼眶满载着的泪水倾泻而下。蓝田看出刚才陈霄寒说的是气话，因为那显然不是他往日的风格，便趁安飒受到更多刺激前敲晕他，将他安置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我和阿寒谈吧，你把他的秘书叫来。”

蓝田交代过后关上了病房的门。他拉开椅子坐到陈霄寒床边，考虑到他状态不佳，干脆开门见山：“阿寒，狮子和我分析过了，他说你是……跳楼自杀。”

陈霄寒倒也没有很大反应，态度平静地笑了笑：“不愧是狮子，难怪能做侦探这行。所以队长你有何感想？是来责备我不辞而别的吗？”

他和蓝田对话，与方才刺激安飒有很大差别，但少了平时的活力，言语间多了几分刻薄。与其说他是个身体受伤的人，倒不如说他更像个心灵撕开了巨大创口的病患。

“我无权制止别人抛弃自己的性命，如果这是他们认为的最好归属的话。”蓝田发自内心地回答，“但既然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愿不愿意和我这个队长说说，你为什么要自杀？”

陈霄寒呵呵笑了两声：“我为什么自杀，队长难道心里没底？”

“我知道的部分包含我的个人感情，我更希望听听有你个人感情的部分。”

蓝田平时做人做事优柔寡断，强势起来又令人难以拒绝。陈霄寒叹了一声，反正现在也出不了院，和这位嘴密的队长聊聊是似乎不成什么大问题的。更何况有些话现在不开口告诉别人，憋在心里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再说了……他其实挺想听听，蓝田作为一个理性的正常人，对此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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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安飒。喜欢到超越了师姐那种。即使他是男人，我也想和他结婚，和他共度余生。”陈霄寒侧过头，用无神的双眼和蓝田四目相对，“队长，你会嘲笑我吗？本想玩玩的我当真了，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不觉得你喜欢别人很可笑。喜欢谁都不可笑，喜欢师姐，喜欢安飒都不可耻，感情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蓝田顿了顿，将重点引出来，“但是如果你认为喜欢安飒是背叛了师姐，那就大错特错，喜欢别人不是错误的。”

他的话戳中了陈霄寒的痛点。陈霄寒偏过头不说话，捏紧拳头调整表情，避免被蓝田看出自己的不悦。

“是师姐阻碍了你前进的脚步吗？如果是这样，你更应该放下她。一个死去的人不应该阻碍你，害死师姐的人也不是你，你该放过自己，给自己一条生路。”

“要像你说的那么轻巧，我用得着自杀吗？！”

陈霄寒突然情绪暴动，转过身用力一拍床垫，拔高音调反问：“你明白什么？我要是像你一样看得开，我会去死吗？！”

陈霄寒显然是迁怒于好言相劝的蓝田，然而蓝田却好像丝毫不介意他的暴怒，神色淡然地吐出一句：“你真的很喜欢她。”

“……嗯，是啊。我真的好喜欢师姐，我好喜欢苏月笙。但我现在变了。”

鼻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