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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上的敏感带，直把怀里的人撩得浑身发颤，“下次要是也这么热情的话，我可以考虑多陪你一会儿。”

很热情是……什么意思？难道往日里我的挑逗还不够热情吗？

安飒尚未开口发问，陈霄寒已缩回手转身回厨房了。他扶住厨房的门，眯起眼睛冲安飒淡淡一笑：“中午吃完饭，送你回公司。你家那位周秘书，可是一早上打了十几个夺命追魂call过来呢。”

“不过你放心，我向他解释过了。你的缺勤他表示理解的。”

陈霄寒顶着安飒震惊的目光，面不改色地关上了厨房的门。

关紧的门如同无声的拒绝，暗示着陈霄寒不愿意提起昨晚所经历的一切。

开了空调的客厅温度过低，冰凉的寒风沿着敞开的衣领跑进身体里。安飒抱住胳膊，两道柳叶眉耸搭下来。借助这一道门相隔遮掩，他不曾表露在外的委屈和失落覆盖过原本的盛气凌人，淋漓尽致地挂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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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一旦有了个苗头，答案就自然而然浮出水面了。若不是好的发展，扼杀在摇篮里将会是最佳解决方案。

这不只是一条人生哲理，更是陈霄寒多年来为人处事的座右铭之一。

他打小在社会摸爬滚打，看透了人和事，对什么都态度淡然。人人都说他情商高，看人一个叫准，其实只是多年来积累的成果罢了，换个有同样经历的人也能做得到。

察言观色能力强悍如他，情感问题放到自己身上时，他反过头来不太愿意相信了。

安飒醉酒那晚，他异常有感觉。不止如此，他还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吻了不是情人关系的安飒。这不像他，正常的他断然不会去吻一个床伴，他们不值得。只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亦找不到合理的借口逃避。

一子错满盘皆落索，这段感情里谁先动心就输。他以为先爱上他的人是安飒，实则不然。

或许第一次答应他的邀请，威逼利诱，利用他满足自己的性癖，我就已经输得彻底了。

我有很多次机会放手，断绝来往。我早该在安飒不再反抗那一刻就离开的，但我没有那么做。是我的一举一动日积月累造成了今日的结果——

我的情感转移了，我背叛了师姐，爱上了一个我不该产生感情的人。

陈霄寒起初对这个猜测感到可笑，可意识到这个念头来自直觉，而他的直觉受幸运影响，他便笑不出来了。他怀疑猜测无误，于是暂时以工作忙为借口，开始在线上和安飒私下接触。

开头只是问近来工作是否繁忙，后来安飒主动提起生活上的琐事，陈霄寒见有趣，也告诉他一些自己的生活趣事。一来二去间，对话日益增多，忙里偷闲抓紧时间给对方发微信，好像成了每日必做任务。

陈霄寒好久没试过和谁事无巨细地分享日常生活了，他并不乐意和谁特别亲近。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和安飒唠嗑这些没营养的琐碎事，意外地让他心情愉悦。即便不是性癖得到满足充分发泄过，他也相当愉快。

手机每一次震动，除非正在报道，他都会第一时间拿出来看是不是安飒发过来的。期待某个人发信息给自己，简直像是情窦初开的高中男生，这是不符合他年龄的举动，但是……

我实在是太渴望能真正放松下来，发自内心地对某时某物某人而快乐了。

我存活的世界本应由密不透风的阴沉灰色包裹缠绕，一旦有彩色进入眼帘，任凭我如何想去逃避，也是挥之不去的。他的颜色已融入我的世界。在师姐死后，我已经很多年不曾接触到五彩斑斓了。

认清自己真实的内心对陈霄寒而言绝非好事。能在隔着屏幕的接触中获得乐趣固然令人高兴，然而在夜深人静，即将进入梦乡之时，另一种名为‘愧疚’的情绪占主导地位，吞噬着他在白天才能得到的，为数不多的幸福。

自从确认自己对安飒是有那种意味的感情在心头，陈霄寒多日以来深受梦魇所害。无休无止，反复撕开最疼痛的那道伤疤，这种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但陈霄寒没有找医生或是用药物控制它。在他看来，夜夜惊梦是他活该承受的苦痛，谁让他犯下了无可挽回的罪孽呢？

无论梦境最初是哪一段记忆，最终都会跳到不幸的开端。前期越是回味和苏月笙相处的甜蜜，后期面对现实就更是悲痛。

若不是那场大雨，若不是那次前往洪涝灾害地区的采访，若不是回程途中那辆大货车撞上了电视台的巴士……不过借口。苏月笙会死，不是这次意外的错，他们谁也没料到会出车祸。错的人，由始至终只有他陈霄寒一个人。

万事如他所愿，为他谋来无数好处的‘幸运’，在他人生安全受到威胁之际改变了概率，导致碎裂的玻璃碎片全部刺进了苏月笙的身体里。他的幸运引发了其他人的不幸，那场车祸不至于死那么多人，更不应该只有他幸存，事情不该如此发展才是。

一切只能归咎于那该死的幸运。它作为陈霄寒多年来引以为豪的超能力，其实不过是间接给人带来不幸的凶器。而持有幸运的他逃脱不了责任，他的存在，对社会而言只是祸害。

加入SRD并非一时兴起，他只是想找个借口苟且活着。要是这个超能力还能为社会做点贡献，他义不容辞。

一眨眼几年过去了。苟活于世上太久，内心支离破碎，勉强靠假面具捆绑在一起的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借助他人能量寄生的废物。在能量枯竭之前，他还能支撑着活下去……可现在不行了。

安飒出现以后，加速瓦解了最后一条撑起陈霄寒的顶梁柱。对他的感情让陈霄寒愧疚，悲恸。他总在三更半夜挂着满脸的泪水惊醒，然后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忏悔。他罪孽深重，他不配爱任何人，更不配为了追求快乐，而找安飒代替苏月笙。

苏月笙因他而死，他需要对此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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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陈霄寒言出必行。对苏月笙的死负责不是一句空话，他也只能想到一个方法恳请她的原谅。但是现在还不能实行，他需要把眼前该做的事情做好，以借人情的名义安顿好身边的朋友，才能放心地弥补苏月笙承受的不幸。

受制于几近崩坏的情绪影响，陈霄寒为苏月笙戴上的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具正在四分五裂。最明显的一点是，最近有人能借助他的眼神读出他的阴暗想法了。要在熟人察觉之前安排好才行，至少不能让朋友们看出我状态不佳。

时间拖越久，面具撕裂的程度将会越严重。他怕SRD的人看出倪端，率先拜访的是本职为侦探的蓝斯。蓝斯目光锐利，借助十几分钟的对话发现了他的不在状态。陈霄寒拼尽全力，摆上最难看透的笑容敷衍他，好不容易才敷衍过去。

搞定了蓝斯，往后对付其他人可简单太多了。陈霄寒重复同样的操作，解决了剩下几个人目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