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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以为我会信你的话！”

“你们两个太有意思了。”孙落湖转动手上戒指，“我都想认真陪你们玩玩了。”

白庙冬脊背发寒。

“你们到底喜欢彼此什么？”孙落湖眼里的兴趣更浓，“看着你们比看电视还精彩，我都舍不得离开这个有意思的地方了。”

21: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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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升起，街道像重启一样开始热闹起来。

坐落在离学校十分钟脚程的酒店里，白庙冬在浴室冲着澡，左手上还挂着手铐，水流从上面流过，反射亮眼的光。

孙落湖前一天晚上就走了，留下一部手机。

围上浴巾，躺到床上发呆。

然后拿起手机拨下那串号码。

说出在心里演算了许多遍的对话。

白庙冬一个人度过了许多年黯淡乏味的生活，但自从魏申出现，他就像穿越到另一个人的人生里，体验另一个人才会有的经历。

像现在这样演戏让魏申上钩，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落入楚门的世界了，陷入剧情圈套里让观众开心——

他已经下定决心扮演伤心人，对魏申失望痛心，打算移情别恋。

如果魏申真的喜欢他，就会认错改过，不懈努力把他追回来。

然后他不计前嫌，于是魏申更加珍爱他。

“老师，你知道我找了你一整个晚上吗？现在跟我说让我不要找你，突然消失的原因也不说，好歹出来见我一面说清楚好吗？”

电话那头魏申的声音低哑憔悴，压抑着不好的情绪在尽力保持温和。

白庙冬提醒自己不要心软，如果这样可以验证魏申的真心，让魏申对自己加深感情，现在稍微经历些波折也是抛砖引玉。

如果魏申就这么放手……那就换他成死缠烂打的一方，把魏申追到手。

很好。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但就是不想稀里糊涂下去。

“我还不想见你，我们都冷静一段时间吧。”故作冷漠疲惫道。

就算不刻意拿捏语气，他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整晚都在和自己作斗争，心力憔悴。

“老师？你……知道了什么？我都可以解释，不要不见我好不好？我好想你，我找你找的快要疯了，不要这么对我，连你也要抛弃我了吗？我只有你了老师，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说到一半已然哽咽起来，白庙冬听着心上刺痛。魏申，他的魏申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就算当初去找他的爸妈，在那么亲的人面前都没有做过挽留的魏申，现在因为他，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

白庙冬只觉得心好痛，他不是爱着魏申吗？为什么现在要这么伤害这个人？

因为他的消失而如此悲痛的人，怎么会不喜欢他？

白庙冬用一整夜时间搭建的心理建设，在魏申颤抖着的哭腔下开始瓦解。

但还是有想确认的。

“你昨天为什么和苏书在一起？”

这句话问出口后白庙冬自己都惊讶了——不知什么时候他也啜泣起来，一句话又酸又苦，哭得何其委屈。

他其实最在意的只有这个。他不想看到魏申和别人走那么近，他怕魏申发现别人比一无是处的老师好，怕魏申喜欢上别人不要他了。

欺骗又算得上什么，装监控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只要魏申喜欢他。

“老师你在哭吗？不要哭，听我说好不好？那是因为……”魏申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白庙冬听了之后心里舒服许多，但还是对他们两人的肢体接触耿耿于怀，“那需要拥抱吗？为什么要抱她，还摸她脸和头发？”

“只是为了安慰她，老师不要多想，我想抱想摸的只有你。”

白庙冬吸了吸鼻涕，还是很委屈：“就算是安慰别人也可以不那样啊。”

“老师啊，”电话里的声音似乎轻松许多，“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我发誓以后绝对不碰老师以外的任何人，头发丝也不行，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那……如果出什么事，你愿意为了我冒生命危险吗？”

知道魏申不是为了他和孙落湖起冲突后很失落，然后就冒出来更多的危机感。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他，魏申会做到那种程度吗？

只有非常喜欢他，才能做到吧。

就算这种问题用说的没有意义，但只要出自魏申之口，他都愿意去相信。

“媳妇儿。”那边安静片刻后，魏申喊他。

白庙冬心脏骤停——那边传来了，什么奇怪的声音。

然后手机进来一条彩信。

他点开查看，立即浑身发冷，瞳孔震颤。

血。刀。手臂。

没有被血覆盖的地方，还有那些熟悉的层层伤痕。

他抖着嗓子对手机喊：“你在干什么！你疯了？！”

“我想让老师知道，如果是为了老师，就算是让我死，我都愿意。”

白庙冬匆忙急躁地换上昨天的衣服，“不要犯傻了！”

“要我把心挖出来吗？我把刀插进胸膛，在胸口开一个洞，你亲手来把心掏出来看看好吗？”

魏申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白庙冬听着血液倒流。

“不要，不要那样！我错了我不该问，我不该不相信你，求求你冷静下来不要伤害自己，魏申……”

他又急又悔，哭着在房间里找门卡，但怎么都找不到。座机被孙落湖拿走了，他难道要报警吗？

“老师也不想见我，所有人都不需要我，我是不是应该从世上消失？”

手机响了两声，是低电量提示。

只有百分之十的电了。没有充电器。

“魏申啊你听我说，我错了，我不该这么做的我是个混蛋，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相信你会为了我做任何事，所以不要再做傻事了，我会心痛的，你受伤我真的好难受，难受到想死，我需要你好好的，我爱你啊魏申，我需要你，你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好吗？等我回家，我会回家找你的，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21:21:04

50

他竟然忘记魏申有自残倾向。

该死。他真该死。

一瞬间好像又回到小时候，因为自己的错而害了亲近的人。

为什么还会犯相同的错？什么都还没有去了解只凭自己获取到的那么一小点信息就急着去做什么。

魏申难道还没有孙落湖值得相信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他都应该选择站在魏申这一边不是吗？他竟然……竟然和孙落湖连手让魏申受苦。

他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他想告诉魏申自己就在学校附近，想告诉他是孙落湖把他带走了，但只说了一堆不知所云的啰嗦话，手机就自动关机了。

如果魏申一时想不开……那他，又要如何赎罪？

魏申，你千万不要有事……

豆大的泪珠不停往下掉，湿了脚下地毯，白庙冬大声呜咽起来，似是想要哭声响彻大地，让土地公公出来带他走。

他敲打房门，呼喊着。希望有人可以帮帮他。

他为什么总是，总是被关起来。

无助。像掉进海里一样陷入无边际的无助。

酒店走廊里有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