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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住所后,白庙冬在周二下午租了辆车赶过去。

路程比他想象的要远许多,花了将近三个多小时。

到了之后,他却不知道能去哪里。

小区门口挤满了各样小吃摊,围墙破旧,地上很多垃圾,周围没有高楼,小区里的六层楼是放眼望去最高的建筑。

几十年前,这种小区可能是有钱人才能住进去的,虽然现在爬满青藤,白墙脏污不堪。

他打通了魏申的电话。

“你在哪儿?”

“我说了,老师就会来找我吗?”

“……你在哪儿?”

魏申报了串地名。

白庙冬导航过去,发现是一处日租房,环境恶劣,楼下几个穿着曝露的女人向路过的人打招呼。

他漠然避开,上楼敲门。

“老师?你是穿越时空过来的吗?”魏申倚着门。

魏申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跟我回去。”

“为什么?”

“你是学生,要上学。”

“那我退学。”

白庙冬皱眉,“你在说什么?”

“老师,你不会明白的。”说完,魏申就要关门。

白庙冬用脚抵住门,“你怎么了?”

他清楚的感觉到,现在的魏申笼罩着很不好的情绪。

突然,白庙冬被魏申揪住衣领拖了出去,他被丢在走廊上。

那扇门“砰”的一声关上。

白庙冬笑出声,“哈哈……这算什么?”

他以为魏申是想看到他的,开门的一瞬间,他在魏申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惊喜。

怎么突然就这么对他?

还说喜欢他,谁喜欢人把人丢出门的?

他上去继续敲门,日租房隔音很不好,陆续有住户开门骂他,快要有人上来动手时候,魏申打开门把他拉了进去。

屋里光线很暗,窗帘只开了条缝,地上都是垃圾。

难以想象,家里收拾那么干净利落,在这儿成这幅邋遢德行。

魏申点燃一根烟,“老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其它地方都找遍了,最后只剩这儿。”

“呵……真让我感动。”

“这语气可听不出来。”

“让我在这儿再待几天。”

“我没空陪你。”

“那回去教书吧,先生。”

白庙冬叹气,“发生了什么?不可以跟我说说吗?我也许可以帮上一点忙。”

烟雾缭绕,魏申从烟里走出来,靠近白庙冬。

“老师要接受我的告白了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老师只是老师的话,就不要插手学生的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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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他语气里的冷硬和距离感,让白庙冬非常别扭。

魏申吐出一口白烟,“我心情不好,不想听就走。”

白庙冬夺过他指间的烟,“魏申,我好歹是你老师,还是你班主任,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呵……”魏申笑得讽刺,“现在可不是在上课,你跟我端什么老师架子。那一晚之后,你还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吗?”

白庙冬压下脑海不堪的记忆,脖子烧了起来,强烈的耻辱让他迫切地想离开这里。

但还没走到门,就又折了回去。

他实在没办法丢下这个人。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不以老师身份,你就跟我回去吗?”

魏申深深看了他一眼,走到窗边,拿了什么东西给他。

白庙冬惊异,但什么也没问,照他的指示将望远镜对准某一处。

他看到一户普通人家,父母和孩子,小朋友大概刚放学回来,父母跟他唠叨着什么,他拎着书包满脸不耐烦,几个人开始争吵。

魏申说那是他爸妈,小孩是他弟弟。

白庙冬心情复杂,“你是来看他们?”

魏申没有回答,“他们看上去很幸福,是吧?”

白庙冬并没有看出来。镜头里的大人和小孩脸上都写满了苦恼。

但他明白这些是魏申求而不得的奢侈。

他看向魏申,“其实一个人生活挺好的,自由自在。”

“老师真的这么以为?”

“父母在身边不一定就幸福,不是吗?你现在有吃有喝,有学上,已经比很多人好很多了。”

魏申冷哼,“老师觉得我现在生活得很好?”

白庙冬在心里叹气,“光是我们学校,每年都有十几个学生因为家暴被送去医院,这还是被发现的,可能还有许多没有被发现的学生,回家没有饭菜等着,只有冷冰冰的暴力,他们每天都要遭受这些。”

“够了,我没兴趣听别人的故事。”

“魏申,你羡慕有家庭的人,但也许,那些人更羡慕你,”

“那些人又知道什么?”魏申愤然,揪住白庙冬衣领狠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在这扮演上帝来对我说教。”

白庙冬不敢相信现在横眉冷对的魏申,和不久前对他倾诉心意的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身体还有记忆,他真的要怀疑那些荒唐事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这个人,把他侵犯得彻彻底底,如今却待他如外人。

“我们……我们也不是寻常的师生关系了,不可以和我说说吗?我的确什么都不知道,你可以让我知道啊。”

白庙冬觉得自己魔怔了,一定是这样。

他快不认识自己了。

揪着他衣领的手抚摸上脖子,冰凉粗糙。

“老师,你这么喜欢我吗?”

魏申的眼睛像深渊一样,白庙冬在里面越陷越沉。

“我……我不喜欢男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竟然有一丝刺痛。

“但我也是男人。”魏申凑得更近,“老师还是喜欢我不是吗。”

白庙冬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竟然没有否认。

“老师也说过,爱情和性别无关,对师生恋不会介意,老师要记住自己说的话。”

“……我说过这样的话?”

“老师每一句话我都记得。”说着,在白庙冬唇上轻啄了一口,“老师也要记住我说的。”

白庙冬脸烧得不行,立马又强迫自己专注,他预感魏申要跟他说些什么。

魏申把窗帘完全拉上,让房间陷入更浓重的昏暗。

这是和卢得水寥寥几句话不同,令人痛心的亲身经历的完整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出生在草堆里,母亲那时候不过十几岁,瞒着家里人生下他。他艰难地活到了会走路,母亲带他去完全陌生的北方城市,两个人总是睡在桥下,只有那里不用给钱。

母亲很要强,她宁愿去背水泥,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是伤,也没被人蛊惑去做出卖肉体的工作。

男孩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母亲的累赘,是他害得母亲背井离乡,活得艰难。

善良漂亮的母亲终于被人收留,在酒店里打工,和孩子一起住在楼梯间里,有热水,有温暖干燥的床铺。

期间认识了酒店的常客,一位年近不惑商人。

商人离过两次婚,都是因为妻子没怀上孩子。商人看上了这位年轻的母亲,和她的孩子。

母亲住进了楼房,戴上珠宝,穿鲜艳的衣服,和商人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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