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

魏申终于开口：“老师怎么看待师生恋？”

白庙冬心头一跳：“……这跟我怎么看没关系吧，学校可不允许师生恋。何况这算什么问题，调查问卷吗？”

“你的想法呢？”

“……要是真喜欢也没办法，两情相悦就好。”

魏申追问：“如果他们被别人指手画脚呢？”

“嗯……那就搞地下情，等学生毕业了再说。”

“如果两人都是男生？”

“……”白庙冬别过眼睛，他觉得魏申这是在暗示什么，但实在不敢胡乱揣测，“那会很辛苦吧，当事人乐意别人也没资格说什么。”

魏申似乎是得到了答案，没再追问。

电视上蜡笔小新还在继续，他们之前也没注意看，就那么突然被画面吸引了，都齐齐瞪大眼睛看着屏幕。

蜡笔小新的爸爸野原广志浓妆艳抹，头戴假发身穿女装，搔首弄姿地站在马路边。

“哇……”

“哇……”

两人惊叹。

“老师，蜡笔小新好像还挺有趣的。”

“是吧。”

魏申拿了个抱枕，斜躺在沙发上，“小时候没电视看，好多动画片我都没看过。”

白庙冬看着放到自己腿上的双腿，犹豫现在走还是等会。

算了，陪小孩子看看动画片，弥补童年缺损。

沙发靠背放了毛毯，白庙冬展开盖在魏申光溜溜的脚上。

魏申探头看过来。

白庙冬学霸道总裁口吻说：“女人，我知道我很体贴，但不要爱上我。”

“……呕。”魏申干呕，然后继续躺着。

白庙冬：“……”

两人看了几部剧场版蜡笔小新，就又到了吃饭时间。

把剩菜热热白庙冬还是会的，就没让魏申忙活，自己在厨房跑来跑去。

半途魏申也进了厨房，学白庙冬中午时候的样子依在门边，拿根胡萝卜啃，静静地看着。

吃饭的时候魏申还看着他，白庙冬问怎么了，魏申说：“就是觉得，竟然有人在陪我吃饭。”

白庙冬笑了，他也在这么想。

分明中午的时候还没有这样鲜明的感触。

可能光顾着吃饭了。

白庙冬心想。

吃完饭后白庙冬帮着擦桌子和拖地，收拾完去洗手间洗手，魏申也在。

两个人都挤了点洗手液，然后搓来搓去。

“老师，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找你吗？”

“不是孤独寂寞冷了吗？”

魏申笑了，好像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那样弯腰笑起来。

“你和别的老师真是不一样。”魏申说。

白庙冬嘟囔：“嗯，特别没能力没气势没架子没责任心。”

“虽然这些也是事实，”魏申打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泡沫，“我想说老师你还挺好的，和别的老师不一样。”

近在耳边。但白庙冬故意装没听见：“说什么？水开太大了。”

“我说，”魏申关上水龙头，凑到他耳边吐声：“我现在更觉得老师很好。”

距离太近了。

说话的时候嘴唇甚至擦到了耳朵。气息也让耳朵又痒又热。

白庙冬不自在地干咳了两声，弯腰洗手。

“现在想想，你对我态度倒的确好了很多。”白庙冬说，“之前还觉得你对我有意见呢。”

魏申把擦手巾递给白庙冬，“的确有点意见，还想着学校怎么让这么个软柿子当班主任。”

白庙冬：“……”他以为自己再差也只是呆板老师形象。

“我分明犯那么多错，做那么多不让做的事儿，你都不管。”魏申遗憾地说，“本来还想多给我家人添点麻烦。”

白庙冬愣住。

这是魏申第一次谈及他的家人。

“你是这么想的才故意生事？”

“偶尔，有时候就是觉着没意思。”

“考试呢，不想考试只是因为觉得没意思？”

“把答案完整地写上去有什么用呢？现实还不是过不好。”

晚上，白庙冬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月亮，不停想象魏申遇上什么事会自残。

枕边的手机震动两声，白庙冬拿起手机，看到魏申发来的两条短信：

「老师，谢谢你今天陪我吃饭。」

「晚安。」

白庙冬回他：「土豪哥就是不一样，一条内容两条发。」

然后想了想，打了两个字过去：「晚安。」

21:18:53

9

青春期的女孩好像容易被与众不同的男生吸引。

魏申可能就是有的人眼里的独特，身材好个子高，独来独往，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墙边，留着过长的头发遮着眉眼，笼罩着阴郁和深沉。

魏申并不排斥她们的示好，只是分手的时候有点麻烦。

他不明白有什么地方值得留恋，分手前总是对他发脾气，恨不得把他淹死在唾沫里，但一提分手就哭着不放手。

但不分只会更频繁地发脾气。

“隔壁班那个多漂亮，竟然就这么甩了人家。”

“喜欢的东西都是贵的，我没钱了只好分了。”

卢得水和魏申排着队练习单杠，他们只有三个单杠可以用，一节课基本光站着排队了。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让我死心才交女朋友的。”

“有一点吧。”

“你说我还喜欢你吗？”

“当然。”

“是吧，哪会突然就不喜欢了。”

“不喜欢。”

“……”

“当初不和我一起报考一中，还好意思把喜欢挂嘴上。”

“那是……”

“以前的事别提了。”

“就算你说我对你不是那种喜欢，可我还是觉得我应该自己辨别。”

“那你应该多喜欢几个人，这样就能分清了。”

“你怎么舍得把我推给别人呢？！”

“蠢货小点声！”

“哦……”

“我们都长大了，不是需要陪伴才能活下去的年纪。”

空气依然透着寒，石头缝钻出的嫩芽弯曲着身子等待春风，操场上的学生脱下外套只穿着单衣，用自己的热度提醒光秃秃的树木，要准备迎来春天了。

魏申把自己吊在单杠上，然后用手臂的力气撑起身子，看着视线所及的世界。

和卢得水不同，他清楚地认识自己对别人是什么心情。或者说，因为他不像卢得水从小就拥有很多人的爱，有充沛的情感，他对自己仅剩不多的情感非常慎重。

贫瘠沙漠里的种子，总要仔细选择生长的地方的。

他担心自己有一天变成石头似的冷漠，却又吝啬于付出感情。

所以他不会真的疏远卢得水，浇灭卢得水的热情后，他希望可以和他维持良好的朋友关系。

毕竟是为数不多的友人。

体育课的时候班里空荡荡，似乎成了偷塞礼物或情书最好的时机。魏申下课回去后从桌肚里掏出来一盒巧克力，盒子上写着魏申的名字，还写了句“希望你的生活甜一点”。

魏申不喜甜，巧克力那种软滑的口感他更无法忍受。有点嫌恶地放回原位，然后看到戴着眼镜的班主任走进来。

和私下里的形象有些不同，厚重的黑框眼镜和灰蒙蒙的衣服都让他看上去暗沉老气。

但开口就暴露了年龄。

年轻的声线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