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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累了。

吴佳乐：“你外公对你亲吗？”

韩彦直摇头：“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了，只是不去会被我妈一直骂，没办法。”

吴佳乐开了瓶红牛，两人分着喝完。

又是无眠的四个小时，吴佳乐听着钢琴爵士乐，两人各带一只蓝牙耳机。

韩彦直问：“这叫啥歌？”

吴佳乐：“《Love in Bloom》，爱情开了花。”

韩彦直一顿：“这名字不错。”

两人头靠着头，闭上眼。

吴佳乐又说：“要睡吗？我给你放催眠曲。”

韩彦直：“不，就想和你一起醒着，或者一起睡着。”

吴佳乐失笑。

他想起一些奢侈的放松生活，就像他们刚在南昌过的国庆假期，一部分时间用来旅游，更多时候在床上度过，两个人只是躺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一起闭上眼听见身旁的呼吸就有种渐渐安定的感觉，从心底溢出来包裹住全身的舒服，既无聊又浪费时间，但是他喜欢在韩彦直身上浪费时间，也许这就是爱情的真谛。

“睡着了？”

“没有，在想爱情。”

“那两只傻鸟？”吴佳乐问。

“不是，是这个。”韩彦直从怀里把那系了红绳的吊坠给他，“我们的爱情有很多东西可以寄托。”

凌晨三点半，出了高铁站天是黑的，有一刹那吴佳乐觉得还是晚上七点。

他们一起在站内吃了泡面，打车直接去市医院。

吴佳乐忽然变得很紧张，问他：“我该怎么叫人？”

韩彦直：“就叫伯母呗，我跟她说过你的事，她知道的。”

吴佳乐睡意全无：“你说啦！”

韩彦直笑起来：“娶了老婆怎么能不说。”

吴佳乐隐隐有些感动：“你外公情况怎样。”

韩彦直：“在手术室，半夜情况恶化了，一开始坚持不去医院，结果查出来胃溃疡恶化成了胃癌，还好是早期，但手术风险大。”

韩妈和其他亲戚在外面等，见到韩彦直什么话也没说，摇了下头。

韩彦直问：“情况呢？不是说手术成功了吗。”

韩妈：“你小姨喂了些粥，他昨天晚上也很精神，吃了一碗粥，还和我聊了很久，今天晚上人就——”

吴佳乐不知该说什么话，说了句伯母好。

韩妈端详他片刻，叹气道：“你、跟你对象好点。”

“知道。”韩彦直说。

气氛沉重，站在外头等只会越来越烦躁。

半小时后，医生说感染导致恶化，人走了。先是安静了几秒，然后有人才哭，大叫起来，吵成一片。

韩彦直没哭，韩妈也没哭。

韩妈眼圈有些红，说：“你还要上课，中午回去吧，后事由你舅舅办。”

韩彦直点点头：“妈，你也照顾好自己，别熬夜。”

他们在医院附近开了间房，从五点睡到中午十二点。

吴佳乐醒过来，发现韩彦直在看着他。

“你没睡？”吴佳乐问。

“睡了。”

“在想啥？”

“想我外婆，我外公是小学老师，外婆是农民，前年外婆走了，我很少去乡下外公家，只记得小时候暑假去，下午在水沟边钓小龙虾，能钓一水桶，然后晚上就吃小龙虾。”

吴佳乐静静望着他，没再说话。

“我小时候真傻，拿猪肉来做钓饵，”韩彦直说，“我记得那次摔得裤腿上都是泥巴，特别丢脸。”

吴佳乐过去摸了摸他的脑袋，换来一声叹息，就转移话题说：“我小时候，一到暑假我爷爷一直教我散打，让我学着打太极，然后带我去看采茶戏，我一句话都听不懂。”

韩彦直笑起来，抱着他亲了口。

“别难过。”吴佳乐说。

“我其实没那么难过，只是在想，”韩彦直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

“国庆假结束了，回去吧，展昊说那两只鸟很吵，养不下去了。”

“嗯，回去。”

四个半小时后。

展昊笑容阳光灿烂，在小区门口把两只傻鸟给吴佳乐：“给我带了什么？”

煌上煌酱鸭，加上一袋米粉。

展昊：“……”

吴佳乐：“南昌特产！拌粉很好吃！”

南昌话好吃就是好恰，展昊兴致很低，吴佳乐拿出一罐胖大海：“够不？”

展昊一脸‘就这’的表情，吴佳乐实在无奈：“以后请你吃饭，好不好？”

展昊终于才高兴那么些，韩彦直接过鸟笼，看见两只傻鸟靠在一起，拉着吴佳乐走了：“不准你和他单独吃饭。”

吴佳乐知道他吃醋了，便敷衍着说：“好的好的。”

国庆过完，这学期也就没什么假了。

学校该忙的忙，该摸鱼的摸鱼，学院给大一安排了晚自习，吴佳乐时不时要去转两圈，看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玩手机的照样玩，毕竟学习还是靠自己。

张泽新过来拍照，和他聊了几句。

吴佳乐：“学习部部长长得帅。”

张泽新猛点头：“我都觉得可以出道了，操，我都怀疑他是gay。”

吴佳乐：“怎么可能……人家有女友的。”

张泽新：“我知道我知道。”

吴佳乐见他不太高兴，问说：“你和你男友有进展无？”

张泽新：“我怀疑他把我当成电子宠物。”

吴佳乐：“他每周有时间陪你吗？”

张泽新小声说：“每周的时间都花在床上啦。”

吴佳乐：“……”

张泽新摇头：“还是羡慕你。”

吴佳乐羞愧不已：“你继续去拍照吧！”

张泽新走远，又回头说：“明天要开会，老师要讲课！”

吴佳乐：“晓得！”

韩彦直是篮球社的，这周三下午和交大的篮球队有场比赛。

吴佳乐正要去教学楼开会，远远就看见韩彦直穿着篮球背心的背影，顿时心脏狂跳，张泽新在旁边催他：“哪个帅？”

吴佳乐有些欲盖弥彰：“都直男。”

张泽新大笑起来：“你男友不就是财大的吗？”

吴佳乐脸一红：“唉。”

张泽新：“在那里？要不你过去，到时候我跟老师请假说你晚点到。”

吴佳乐：“……”

韩彦直背上全是汗，开了瓶矿泉水坐在地上往头上浇。

吴佳乐走到篮球场边，两人视线相接，吴佳乐脸色发红：“你、你今天比赛怎么不和我说？”

韩彦直朝他走过来：“看了你的课表，要上课，不想打扰你。”

吴佳乐刚买了瓶水，递给他：“我去了。”

“过来撒，抱一个。”

韩彦直身上都是汗味，吴佳乐和他抱了下。

“比赛加油。”

“今晚你几点回去？九点之前可以吗？”

“嗯。”

“在床上等你，你明天也没早课。”

吴佳乐朝他笑：“好啊，那我走了。”

“再抱一个。”

“行。”

队长问他：“你弟？这么亲？”

韩彦直：“滚你妈！那是我兄弟兼老婆！”

19:37:06

19

同居以来第一个寒假。

吴佳乐忙着课设，导师总喜欢刁难人，搞得他一个头两个大，张泽新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