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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想,便是恶灵所想。

他只需要等待,等着那一个恶灵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人拽起来。他们不断地升高,直到来到古卡的面前。那个巫师被摘掉了兜帽,脱掉了手套。

他的脖颈被恶灵掐住,而古卡转身,完全变成了红色的、诡异的眸子,看向了那个巫师。

古卡站起身来,那人闭起的眼睛被迫睁开。古卡走上前去,那人的袍子便被剥离。他的手臂已经完全是骸骨的样子,只有胸口仍然承载着跳动的脏器。

他被咒力胁迫,强行看着古卡,他想张嘴说话,可他说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所以,只能听古卡提问。

古卡说,现在,我算不算买到了自由。

他的手进入胸膛,能感觉到那一丝温暖,再出来时,手中已握着那个脏器。它湿润又鲜红,叫古卡明白为什么当初那拉尔喜欢用这个方法杀戮,因为这确实能让他得到快感。

鲜血沾满了他的手指,那是无比真实的快乐。他体会着那拉尔在他的面前挣扎,每一丝力道都是对他的馈赠和肯定。

他不知道第三教会做了多少恶事,他只知道如果不是这个人,他的血亲不会误入歧途。不是这个人,塞西洛不会遍体鳞伤。不是这个人,无数的像卢辛那样的人也不需要与家人分离。

他不审判对错,他也知道那拉尔不是唯一的一个。

可是这一局是他的游戏,杀谁,宽恕谁,他说了算。

在诺肯俯冲到甲板上的那一刻,悬崖猛然下降。那吞吃一切的海浪将咒术和海民船以外的生灵包裹,涌动着的波涛似是海洋在咀嚼食物。

石板应声炸裂,九个碎片瞬间没入波涛之中。九个石像也出现了一瞬间,而后立即隐没进了黑暗深处。

更澎湃的浪花卷了起来,淋漓的雨形成了瀑布,仿佛要销毁罪证一样,清洗着天地。

诺肯一把抓住了雅拉瓦将他带起,躲开滔天的浪花。可翅膀又被雨水冲刷,逼着他化为人形,一手抓住围栏,另一手抱紧了雅拉瓦。

而古卡则仍然悬浮在半空,看着恶灵将那拉尔的躯壳吃光。

他没有回到甲板上,只是转过身来。

他的眼睛恢复了原先的色彩,而这时泪水才蓦然淌下。

诺肯和雅拉瓦远远地看着他,雅拉瓦嘶吼着什么,他听不到。所以他知道塞西洛为他做了什么,或者说他以为自己知道。

雨水和波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小,可对他来说已经无关紧要。

复仇之后是无底的空虚,此刻他算是体会到了。

当那些巫师被恶灵带入水里,带入召唤图腾中,带入深渊的黑暗,那藤蔓一般的纹路再从浪花上褪去时,古卡深吸了一口气。

他的鼻腔里是海洋和鲜血的味道,那味道化作更多的泪水流出。

他无所谓是不是寒巫,无所谓有没有以后,无所谓过去是什么样,也再无所谓圣堂和教会。雅拉瓦和诺肯还活着,而他们会回到羽巢。

塞西洛已经离开,古卡也没有继续留存的意义了。

他闭上了眼睛,任由身体跟着逐渐平息的波涛,跟着塞西洛离开的方向,坠落下去。

诺肯和雅拉瓦几乎没有犹豫,直接跟着冲下了船。

他们在空中化形,诺肯张开了翅膀,而雅拉瓦生出了鳞片。

乌云拉开了一条缝,而第一缕阳光终于射向了海洋。

TBC

第135章

班肃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夕阳打在轮盘之上。

他身旁的随从给他的那一封信是墨绿色面,他把它拆开,快速地看了一眼,而后把信交还,再让随从将之烧掉。

其实他没有恨过诺肯。他恨夜鹰,但和诺肯无关。那时候他们都是个孩子,如果没有那一场家族的角斗,他们曾是朋友,以后也会是朋友。

他说,我总觉得诺肯会从天空的那边飞来。走过兽象广场,绕过最大的那个轮盘。我曾经如此期待过,在羽巢国的两边,一端是夜鹰,一端是白鹰。

那是羽巢国的翅膀,可以带着羽巢翱翔。

只可惜我流落到深谷大陆,而诺肯也被放逐到天涯海角。

普拉尼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外面的街道又变得热闹起来。昼夜不变的夕阳城永远被霞光笼罩,街上布满了下班回家的吸血鬼。

那一个灵也从桌上飘下来,他的身体快速地变化着。轻飘飘的一缕烟逐渐浓厚,而他看起来似乎有了灵魂的重量。

他回头朝德亚和普拉尼看了一眼,后者则点头应允。于是他从门口飘出去,消失在浓烈的霞光中。

普拉尼说,我没有想过他们能成功,我也不希望他们能成功。然而我还是觉得有点高兴,为什么。

德亚没有接话,他把门关起来,将不会变化的霞光隔绝在门外。

塞南没有等到妻子回来的那一天,就被丢进了牢房。

他从未料到诺肯会左右他的命运,换言之,他从未想过自己仍然被归属于陆兽的行列。无论他出卖过陆兽多少次,无论帮了海民或杂种多少忙,他仍然是外族人。

然而牢房的门还是打开了,妻子将他带了出去。

她说以后不会有人再把你丢进牢房里,但你不要再回去了。

她又说,你必须留在我赐给你的卧室,否则你既是陆兽的敌人,也是海民的敌人。

她还说,杂种也是不会接受你的,因为你连杂种都不是。

塞南必须承认他和妻子有感情,所以在她的族人拿到石头之后,要求她进行净化,再把他杀死来划清界限时——她拒绝了。

她仍然会给他亲吻,与他做爱。

但他们不会有子嗣。

尼帕是敬重诺肯的,但他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仍然有些担忧。

诺肯得到了所有人都得不到的荣誉,而只要诺肯回来,他的战利品都得拱手相让,无论是财富,或者地位。

海桑城是一个消息四通八达的地方,他知道诺肯已经成为了旗帜,成为了所有人夸赞的谈资,成为海桑城的奖章。海桑城太需要草根的英雄了,而诺肯这个看似出身于海桑的猎手便是最好的标志。

只不过诺肯没有回来,一天没有,一周没有,一年没有。

唯独回来的就是一句通过图星的嘴传来的口讯。

他告诉尼帕,诺肯不会再回来了,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生活。

老实说,尼帕以为自己会宽慰,然而也没有。当对方于自己的威胁消失之后,他想起的更多是诺肯本身对他的关照和提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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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肯的英勇,顽固,果决,宽容和慈悲。

当年一别摁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恍如昨日,那是对他绝对的信任。

尼帕有愧疚,但他也仅剩这一点愧疚。

因为他知道仇人可以再见面,但他和诺肯还是不再见为好。否则,他连这一丝思念都不会留存。

我还想说修托,妮娜,阿鲁塔,卢辛,小怪兽,甚至凯拉先生。然而对于这些人来说,他们见过诺肯,雅拉瓦,古卡和塞西洛,而这一切也不过归结于那句“见过”罢了。

他们所知晓的是这四人拼凑完整了石板,掀翻了第三教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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