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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不会直接许下杀戮的愿望,那也就没有牺牲。
但剑鲸听罢,却没有赞同。
他化为海民的躯体,与雅拉瓦对视。
然后,他说——“不,你错了,只要拼凑出石板并召唤利维坦,就必然需要献祭。”
每一年都需要,每一次召唤利维坦都需要,每一次拼凑石板都需要,无一例外。
所以在每年点亮原石的那一天,九大家族都会选出一个孩子,让他被利维坦吞吃殆尽。这对那个孩子以及那个家族来说,都是无上荣光,家族会争抢着献祭的机会,孩子也会拼尽全力。
然而石板散落多年,再也没有拼凑起来,完整的仪式再没举行,过程也被遗忘和曲解。
只可惜规矩是不会改变的,哪怕是海民也不行。
TBC
17:29:46
第131章
这是一个很好的清晨。
班肃转动轮盘的时候,整个厅堂都被呼啦呼啦的声音席卷。
那指针不停地走,走过红色,走过灰色,最后停留在黑色的区域。
他望着这一块区域沉思了片刻,又握住了轮盘,再一次转动。
它呼啦啦地跑起来,跑过红色,跑过黑色,这回停留在灰色的领地。
他又沉思了片刻,第三次伸手上前握住轮盘,而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预测。”站在他身边的男人说,握着班肃的胳膊露出少许皮肤,上面是一块焦黑的痕迹,“他们的命运不容陆兽预测。”
班肃笑了,顺着对方的力道垂下手臂。
那一天晨风吹起了轮盘广场白鹰家的窗帘,淡黄色的光线洒入厅室。所有海民的骨头都变得清晰,仿佛还散发着当初的活力。
“我没有想过他们真能拼凑石板。”班肃说。
“不要说得太早,他们还没有拼凑完整。”对方答。
“因为最后的献祭?”
“因为谁也不愿一无所有。”
当诺肯看到那片乘着雾气过来的黑色时,他马上发出了尖啸。他确实没有看错,整个海面成了一个巨大的熔炉。驻守剑鲸牢房的巫师根本没有突入,而是形成了包围圈,让熔炼师在最外部。
老实说,如果之前不是经历过熔炼师搞出的大锅炉,诺肯还真不知道这是他们的技能之一,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十分惊讶。
因为就在他穿过云雾,试着和之前一样寻找操控锅炉的熔炼师,并且准备一击即中地把熔炼师干掉时,他便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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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炼师太多了,他们的身边都配备着操控师。操控师在水面造出小舟,而那一圈半透明的防护便如塞西洛造出的一样,牢牢地圈住了他们的同伴。
那是诺肯突破不了的堡垒。
不得已诺肯改变方向,朝着海民船俯冲下去。只可惜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试图穿过云层,飞回海民船上时,他直接被屏障挡在了外面。
他与所有人都隔开了。
那屏障与他接触的刹那,立即让他的翅膀如火烧一般疼痛。不仅如此,接触到透明表面的毛发还燃烧了起来,迫使诺肯扑闪着翅膀,把火星熄灭。
与此同时,屏障闪烁出了片刻的红光,在他的面前显形——这一次熔炼师造出的熔炉已不单纯只有底座和围壁,还盖上了盖子。
诺肯哑然,他铆足了气力,贴着屏障的边缘,用利爪划出一道,试图用尖爪将屏障开一条裂缝。
那爪子带出红色的火光,好似真在烟苗上燃烧。只可惜能带出的也就这一条摩擦的咒光,屏障却丝毫没有损毁的迹象。
普拉尼把德亚皮带环扣解下来的时候,德亚没有阻止。
他们把环扣放在桌子的旁边,然后吃了早餐,吃了中餐,吃了午餐。外面的街道从喧闹变得悄寂,再从悄寂重新变得喧闹起来。
走过屋子前方的生灵不计其数,然而普拉尼知道他们都不是能改变这昼夜的那一人。
于是他把咖啡杯放下,终于摁住了环扣。
他说,看看吧?
德亚问,你想要什么结果。
普拉尼不知道。
他希望诺肯能做到拼凑石板,那证明陆兽确实能操控海洋的宝藏。可让这野心给夜鹰家的人实现,他又不能服气。
但如果诺肯不能做到,那便说明陆兽终归动不了海洋的东西。毕竟无论是真正参与寻找石板的人还是旁观者,都在等待这一个奇迹。做不到,便说明它不是奇迹,而是幻想。
德亚摁住了他的手,把环扣拿了过来。
里面藏着他在整肃队时无意中碰见的灵——一个迷失的海民。当初只是见着它即将消散才把它放入环扣之中,如今却成了他们与海洋沟通的途径。
他了解普拉尼,对方不看到结果就不会安心。哪怕那结果非他所想,哪怕他也不知道想看到什么。
环扣打开,那灵便如一缕青烟地钻出来。
他的手臂又扁又宽,嘴里满是獠牙,皮肤铺满了鳞片,然而他的脸上却仍有泪痕。
“那是我的族人。”不等提问,他率先发话,“那个扁鲨的孩子,那个最后的血脉。”
普拉尼和德亚对视了一眼,没有做声。
他抹了一把面颊,再次哭泣,为何扁鲨要为陆巫效劳,为何海民和陆兽要牺牲自己。
塞西洛感觉到敌人靠近时,一把抓住古卡,拦在身后。他挥动手臂拉出屏障,绿色的咒光瞬间成为一个小小的堡垒。
海面上的雾气更加浓烈了,他甚至看不清那影影绰绰的到底是一团一团的雾,还是穿着黑袍的人。
古卡连忙想拾掇地上的原石,可原石变得滚烫,根本不由得他触碰。
“趴下。”塞西洛说。
尽管看不清楚,但黑影中酝酿的咒力却来不了虚假。
那仿佛天上的星星长在海面一般的、若隐若现的光点在雾气中晃动着,证实了塞西洛的猜测,却也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古卡说不行,我和你一起。
说着就要念召唤咒,可手中刚团起来的咒光却被塞西洛打散。
塞西洛摇摇头,指了指天空,古卡抬头的一刻,轻轻叫了一声。
他见着诺肯不停地想闯进来,羽毛也满是火光,他的翅膀上有血迹,那血迹斑斑勃勃地沾在屏障上。
可古卡却听不到一点声音,无论是老鹰的尖啸,还是双羽的扑扇。
“这个时候召唤灵体,会让他们的召唤师连通上你的召唤轨道,直接上船来,”塞西洛说,“你专心保护原石,等着雅拉瓦。我是操控师,我能应付。”
古卡知道这不过是安慰的话,塞西洛就算再强悍,也无法对付那不断地从浓雾中清晰起来的黑袍。黑袍是黑压压的一片云,任他们四人使出浑身解数也不可能打得过。
哪怕他是寒巫也不行,哪怕塞西洛是云雾巫师都不行。
此时唯一的机会便是雅拉瓦把石头拿上来,让与之对等的恶灵帮忙。
然而,雅拉瓦始终不见影踪。
阿鲁塔站在地图的面前,看着上面的线路和字符变化。
这样的变化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成群结队的巫师是在地图上乱画的线,那线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