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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和诺肯也过来了，瞅着那个盒子，问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东西。

古卡说没什么，这题超纲了，不学也行。

雅拉瓦把盒子揣进兜里，跟着大伙将目光投向一望无垠的雪景。

TBC

17:29:13

第122章

塞西洛对眼前的景象没有记忆，他努力回想几十年前到达圣屿的过去，然而能想起来的只有那一片平静的水面，以及几座高耸的巨塔。

按照常理来说这里确实有着世间万物的记录，除了寒巫栖居的场所外，巨塔还由隐士等存在看守着。

可眼前不要说巨塔了，如果不仔细看，他们甚至分不清山与天与水的界限。枯槁的森林似乎是山体打下的一点点阴影，让眼前一切除了灰色就是白色。

古卡把石头摆出来放在地上，此刻七块石头已经能拼成一个类似“H”的形状。上面的符文没有人能读懂，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是古海民语。

雅拉瓦说古海民语和古陆兽语不同，古陆兽语至少还曾经作为通用语，但古海民语好像只有特殊情况下才会用。

他母亲曾经说过，这是一种没有声音的语言。也就是只有文字，没有发音。与其说它用来交流，不如说它仅用来封印。

所以利维坦才会用这样的字符，锁住了贝希摩斯的力量。

古卡还记得普拉尼当初对他们说的话，他说雪山的石头只需要交换就能得到。因为这里有一个受困的灵魂，它渴望自由太久了。

但灵魂到底在哪里，他们又应该如何交流——大家都没个数。

诺肯说那就把这个灵魂召唤出来，你不是召唤师吗，你总能感觉到吧。

古卡想想也是，把手摁在松软冰凉的雪上。虽然仅凭感知的话，他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存在，但当他把原石一并点亮，再试图启动召唤咒时，那咒阵还没画出来，他就紧张地停下了。

他的咒光是蓝色的，根据法阵的需要，偶尔也会变成白色或者金色。这一路过来，大家也看到了他幻化出阵法时的样子，那就是他的掌心会在地上形成图腾，然后他把手臂拉起来，便带出魂魄。

可此刻从他手下蔓延的不是蓝色的咒光，而是殷红的鲜血。

鲜血汩汩地从地面涌出，好似火蛇那般在雪上蜿蜒。

他吓了一跳，连忙把手收回。那血迹也随之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有古卡的掌印还留在雪地上。

古卡马上把手翻过来看，可血显然不是从他身体里出去的，他的掌心仍然留着被烫伤的痕迹，此刻也因为低温而变得乌紫。

他抬眼看向围在旁边的三人，其余三人并不能看到他看到的东西，仍然一脸茫然。

塞西洛说怎么了，召唤不出来还是周围的灵体太多了。

古卡没有回答，再一次把手压在雪面上。

原石的光芒是淡黄色的，哪怕是死亡与新生那一块，也因散发的光线而与其余的石头融为一体。它们将古卡的手掌照亮，和平时启动召唤咒时没有区别。

但古卡仍然仅仅只念出了三个词，鲜血竟然又从掌心底下奔涌出来。

古卡停止念咒，有些慌张地站起来，他说你们没有看到吗，地面在流血。

三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塞西洛俯下身检查石头，他说会不会是石头的作用让你直接看到了这片土地的记忆？你知道，召唤师能感知到的东西，总比我们多很多。

古卡也不确定。

他环视四周，现在有把握的事只有他们不处在什么活人狱中，周围也没有熔炼师的力量。但要说自己到底是否处在咒力的包围圈里——他不敢肯定，他对寒巫了解太少了。

塞西洛思考了一下，提议，“要不这样，我握着你另一边手，看看我能否拥有和你一样的视域。”

诺肯也表示赞同，他说要不四个人拽一起吧，免得等会你们两个进入什么位面了，我和雅拉瓦走也走不了，找也找不到你们。

于是最终四个人围成一圈，古卡第三次启动了召唤咒。

然而正如塞西洛猜测，他们确实看到了这片土地的记忆。只是这记忆超乎了他们理解的范畴，也敲碎了古卡对自己身世的幻想。

血液在古卡的手底下流淌着，仿佛有一个小小的泉眼，叫鲜血源源不断，充沛得夸张。

在古卡念诵咒语的过程中，鲜血沿着召唤咒形成的脉络，将四个人圈了起来。咒阵成型的一刻，雪山融化了。

这一回四个人都看到了古卡所见，在他们相同的视域下，雪景如被灼烧的画卷一般卷起剥离，再纷纷掉落。雪面融化之后露出了黝黑、皲裂的土地。土地底下则翻滚着熔岩，灼热的岩浆在缝隙中流淌。

天空失去了原先惨白冰冷的姿态，一团一团厚重的阴云压在暗红色的苍穹上。延绵的山体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座巨大的火山。

而那片犹如镜面一般的湖泊也跃动起来，变成了热浪逼人的火湖。

四个人惊呆了，但没有留给他们接受的时间，地面便不停地升高，水面不停地下沉。很快，他们站立的位置变成了高耸的悬崖。

塞西洛本想告诫一句“抓紧彼此”，然而这话还没出口，诺肯便迅速地兽化。他的后背张开了翅膀，双臂直接从古卡和雅拉瓦的手掌里挣脱。胳膊融合进身体的一刻，夜鹰腾空而起。

他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长啸，竟扑闪着翅膀往火山口飞去。

雅拉瓦也马上松开手，向诺肯的方向追，可他没跑几步，自己的鳞片和指蹼也生了出来。他的胳膊变得宽阔平坦，视线随着骨骼的拉长而升高。

几秒之后，他彻底地变成了海民的形态。紧接着，他竟立即调转了方向，朝与诺肯相反的火湖奔跑。火湖像在迎接他似的，腾起了一股滔天的火浪。而雅拉瓦就这样毫无畏惧、飞蛾扑火般扎进了火焰之中，湮没到火湖的深处。

古卡吓呆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根本没有任何余地阻止。

塞西洛赶紧一把抱住了古卡，将他牢牢得禁锢在身边，另一只手则迅速扬起，试图弄出一个小小的保护屏障。

不过他当然没有成功，他体内的法力也像一盘被打乱的棋子，手臂和掌心不停地幻化出绿色的光线，可不知为何，却完全不听指挥。

作为一名操控师，他们比其他类型的巫师更能体会到法力在体内流动的感觉，每一次释放咒语，那力量便从胸腹的位置沿着手臂射出。这感觉与生俱来，给他们以鼓励和自信。

可此刻塞西洛根本体会不到任何法力的方向，他的胸口仿佛压着一块石头，盖住了法力的源泉，让他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让咒光泄露一星半点。

不得已，他只好去够地上的原石，想借原石的力量聚拢法力。然而就在他俯身的刹那，摆放原石的地面突然裂开，七块原石立即坠入到缝隙之中。

塞西洛大骇，本能地松开了古卡，试图把原石抓起来。

古卡想要反手抓住塞西洛，却已经来不及了。塞西洛确实碰到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