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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然后雅拉瓦走向了悬崖，走到了塞西洛的旁边。

他的双手出现了鳞片，指间幻化出蹼，脖子生出了鱼鳃，而胳膊扁平，在幻化成鱼鳍之前，对塞西洛说——“我先下去，几秒之后你再下去。如果我能造出海民气舱，你便能在水里呼吸。如果我不能，我会把你托起来。”

塞西洛点了点头，轻声道了句谢谢。

于是雅拉瓦深吸一口气，望着悬崖下翻滚的浪花，跑了几步，纵身一跃。他的身体在空中彻底变成了海民的模样，狠狠地扎入了大海里。

塞西洛也在岸边静候几秒，对西亚多说——谢谢你，弟弟。云雾不会忘记你，我也不会忘记你。

最终干脆地转身，一同跳下了悬崖。

海浪和乌云翻滚着，界线变得不再鲜明。

目之所及，一片混沌。

TBC

17:28:59

第117章

海底景象出乎雅拉瓦的想象。

他原以为自己能看到传说中的地宫，其豪华、奢侈程度即便在杂种的嘴里也被描绘过千万遍。

九大家族的老宅是海民中最宏伟的存在，即便是陆兽那种带着浓烈偏见的族类，也不得不承认他们曾经富饶得不可思议。

雅拉瓦知道很多年前这样的光耀就不存在了，但就算是在兄弟帐篷里，他也能从壁画中瞥见冰山一隅。

无论是参天的巨像和精致到每一块砖瓦的纹刻，还是庞大得看不到边际的地宫和络绎不绝、身着蓝袍的海民轮番进贡着从陆地上找到的珍宝，都象征着九大家族不可一世的曾经。

即便是剑鲸那被陆巫用岩石包裹起来的如山般宅邸，都暗示着它当年拥有无与伦比之盛景。

然而，此刻呈现在雅拉瓦眼前的是一座死城。

这和剑鲸宅邸的牢房不同，也和雅拉瓦触碰过的禁区不同，甚至和兄弟帐篷不同，它是安静的，沉寂的，毫无生命的，冰冷刺骨的。

以至于雅拉瓦和塞西洛都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雅拉瓦不禁仔细地回忆他们来到这座宅邸前的经过。

他确实造出了气囊，那是一个巨大的圆泡。它包裹着塞西洛，而自己则在圆泡之外引领。

当他的双脚踩到海底时，脚蹼立即就感受到了海民的气息。正如他在兄弟帐篷时和握住凯拉先生的手臂时一样，在某种程度上产生了与同族人的贯通。

那种联系是难以和陆兽和类人解释清楚的，或许作为召唤师的古卡能懂一点点，但要完全了解，也压根不可能。因为就算是雅拉瓦自己，他也只能说所有的感觉都化作了一股动力，让他知晓如何靠近自己的族人。

动力是一双看不见、摸不着的双手，海水也在海民血统的觉醒中传递着族人的气味。所以雅拉瓦可以毫不犹豫地往海洋更黑暗的地方去，而这样的自信随着海民力量觉醒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劲。

海洋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偶尔有一点能散发微弱光线的鱼类游过，让塞西洛知道他们确实在前进。但随着他们的深入，身边的鱼类则愈发减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孤魂和恶灵。

虽然雅拉瓦和塞西洛看不见他们，可却能感受到他们散发的、过于强烈的情绪。

塞西洛点亮了咒光为自己照路，然而这毫无意义。

因为他能看到的也就只有四周单调的景色，嶙峋的石头，细碎的沙粒，还有雅拉瓦在前面引领的身影。装在气囊里的塞西洛成为一团孤独的光，周围是刺不透的黑暗。

不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中走了多久，雅拉瓦便知道他们到了。他的眼睛可以看到面前的地宫，只是这地宫悄寂无人，一点生机都没有，仿佛和悬崖上的云雾山庄遥相呼应。

塞西洛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停了一会，叫唤雅拉瓦几声，雅拉瓦则钻进气囊里，抓了一下塞西洛的手腕。

于是塞西洛也改变了视阈，立即看到两条海鳄的塑像立在一座像堡垒一样的建筑两边。

堡垒建造得很奇特，被一个宽广的平台托举着。除了面前的两座海鳄塑像外，整个平台的四边，每隔两米，就有一个鳄鱼的塑像。他们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如果不仔细看，还真以为这就是海民的侍卫。

雅拉瓦带着塞西洛往前，踏上平台的一刻，塞西洛手腕上的徽印立即亮起，证明他们确凿靠近原石了。

但整个广场和堡垒都太安静了，那种肃杀的气氛让两人不由得汗毛直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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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拉瓦说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钻进去。

塞西洛犹豫了一下，现在他已经感觉不到恶灵和幽灵的气息了，说明并非是陆巫扫荡过此处，而是这里的海民自主撤离。

他让雅拉瓦带着他在主宅堡垒外围绕，仔细打量着每一座塑像，又观察着堡垒的外观。

他发现不仅是塑像极其逼真，堡垒上也绘满了图案。上面纹刻的是海鳄家族不同成员肖像，其巧夺天工的纹刻技艺叫塞西洛赞叹不已。

然而即便是如此细致的纹刻，也没有任何损毁的迹象，这进一步证明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整个地宫只是安静地、和平地被海民抛弃罢了。

但他俩绕到巨型堡垒的后方时，却发现了异样。

被堡垒挡住的正后方，落着一艘被刻意损毁的小船。它上面堆满了石头，船头和船尾还拴着铁链，船底还被故意镂空了不少。

而在石头的中间，有一个白色的箱子。之所以能够确切地说出它的色彩，是因为它上面没有任何生物和植被的覆盖，只有一些沙粒堆砌在表层，裸露出那格格不入的特殊材料。

雅拉瓦也注意到了它，在塞西洛阻止之前，带着整个气囊靠近。可当他想扒拉开石头，触摸那个箱子时，塞西洛赶紧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雅拉瓦吓了一跳，塞西洛说别碰，那里面的东西不一般。

说着，他指了指箱子边上，有一半嵌入沙土里的字符。

雅拉瓦说那是什么，他看不懂。

“古陆兽语，”塞西洛眯起眼睛探查，“编号二三六。”

雅拉瓦一听就明白了，趔趄着赶紧往后躲。

他仍然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玩意，但他知道那些用古陆兽语标注，却只写着数字的神秘箱子，都相当了不得。

在那几个神秘的计划中，这类箱子曾扮演着极其重要的角色。它们代表着对自然生物的每一分改造和控制，充斥着各种不可思议的邪恶欲望。

箱子旁边就存在被损毁的迹象了，至少平台后方的石柱被拆掉了好几个，它们很生硬地搬运到箱子的附近，似乎想要围绕着这个小船，也造出一个堡垒。

但显然堡垒没有成型，只有那几个柱子别扭地立在那里，似乎在叙述一个不能被听到的秘密。

塞西露说走吧，我手腕上的徽印亮着，“进主堡里面看看，石头应该就在里面。”

雅拉瓦同意，他已经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了。

“二三六号？”站在悬崖边上的古卡突然念叨了一下。

他能听到塞西洛的情绪，而刚刚那一瞬间，情绪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