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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回答——不想。

可惜这放在类人身上是送分题，放在海民身上也勉强可以过关，可放在陆兽身上——雅拉瓦的目光转了一下，诺肯发现自己的手臂生出了毛发，肌肉也随之鼓胀。

他承认这是小豹子的袭击给他的刺激，以及陆兽之间的契合让他本能地起了反应。这是他的天性，是他一直在自我克制的兽欲。

就像当他在兄弟帐篷时会因为食用海民血肉而亢奋，在陆兽山洞因啜饮陆兽酒精而变回夜鹰，在轮盘广场和班肃角斗后渴望交媾——是一样的。

雅拉瓦说我知道，我知道。

他往前几步抱住诺肯的胳膊，在上面用力地擦了擦脸，然后脑袋压着诺肯的肩膀好一会，叹息。

他说我为你救下那个小豹子而感动，这表明你不是冷血无情的人。可这一路来我也看到你看班肃的眼神，看那个小豹子的眼神，面对陆兽时的眼神，那是你体内的陆兽征服欲在作怪，所以——“我会适应的，我也向你强调过，如果你想，你就去做，我不会因此责备你。”

每一次雅拉瓦说出这话，其实都不仅仅是在说服诺肯，也是在说服他自己。

可是换做之前诺肯可以接受，此刻却让他有点不爽。

他为雅拉瓦付出了那么多，与自己本性相违背的事情都在坚持。最开始雅拉瓦不相信他能做到，抱有疑问，那没有什么大不了。

可当他已经证明了那么多次，换来的还是这样的“宽容”的话，那诺肯只想说——“你没资格责备我。”

这话一出，雅拉瓦猛然抬起头。

但陆兽暴躁的尿性在诺肯身上体现无疑，他瞪着雅拉瓦，压低声音，咬牙切齿——“我体内的血统近乎于纯粹，你他妈压根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如果我所有的努力在你眼中看来不过如此，那我不介意提醒你——你不过是一个杂种，你压根没有权力来审判我的对错。”

“我、我不是……”雅拉瓦的手有点发抖，他想解释点什么，但诺肯没有允许。

他一把揪住雅拉瓦的衣襟，手臂的毛发和肌肉更加蓬勃。

他连拖带拽地拉到走廊尽头，雅拉瓦挣扎着想要抱住他的胳膊，不停地说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别、别赶走我，你、你要干什么，别、别……

然而诺肯在兽化的边缘是听不进他人的规劝的，他指着那个黑魆魆的楼梯，道——“你不是说允许我这么做吗？好，那你在这里等着，不要妨碍我，不要打搅我。等我完事了，满足了，高兴的时候，会叫你进来。”

说完狠狠地把雅拉瓦一推，让他栽到角落里。

而后头也不回，进到自己的房间里。

当诺肯把该说的事情和小怪物说完，自己也冷静下来，毛发收回到皮肤下面之后，他也知道自己话说得过分了。可是回想性欲和愤怒同时在体内肆虐的感觉，他又真的没有把握，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他能否说出不一样的话。

他想过道歉的，只不过当他走出来寻找雅拉瓦时，雅拉瓦没有乖乖地待在黑暗的角落里。

他不见了。

塞西洛听罢，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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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扬手张开嘴，但又觉得所有安慰和规劝都是多余。

所以他只是再陪诺肯安静地坐一会，再多清空一瓶酒后，熄灭烟蒂站了起来，拍了拍诺肯的肩膀。

“我想想吧……想想怎么和古卡说。”塞西洛说完，往门口走去，拧开房门时，又道——“所以如果小杂种再回来，我是说，他主动回来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诺肯没接话，他站起来，当做塞西洛压根没问这个问题，转身走进浴室。

TBC

17:28:41

第110章

雅拉瓦有点委屈，在他被甩到角落时屁股还有点痛。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其实他一点也没低估诺肯对他的付出，他只是——他坐下来，在黑暗里安静地等了一会。

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其实他挺笨的，不然也不至于混成这样。很多时候他只是想让诺肯轻松些，不要有愧疚感罢了。

可是他不能很好地掌握住自己的情绪，他也在和本性作对，如果让他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并且内心毫无波澜——他抹了一把鼻子，换做大半年前，他会认定这是因为他对诺肯毫无感觉。

他知道占有欲在膨胀，那是他的大鸟，是他才能碰、才能抱，也只有他才能脱光了钻其怀里的存在。这样的念头总是自然而然地形成，但他确信已经很努力地在克服了，除了心头一点点的难过之外，可这换谁都会有。

他的鼻子有点酸，但他没有想过去找古卡，很奇怪，之前他和诺肯也有过吵架，但那时候他都没有太强烈的离开念头。

然而这一次他努力地假设了一下，忽然觉着，或许他俩真的就是这样。

他从地上站起来，也确定诺肯不会出来找他。诺肯几乎不会主动求和，毕竟求和可不是陆兽的性格。然而这一回雅拉瓦也有点不想主动，他走到房门前，举起手，然后放下，顺着楼梯出去。

他没有想好去哪里，就在巫师街走了一夜。

最终找了个长条椅坐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本以为自己会很感兴趣巫师街的东西，因为家里的日常用品都让他抱以巨大的好奇。可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他只是望着远处的灯火，听着码头一波一波的浪花喧嚣，兴致全无。

诺肯占据了他太多的注意力，只有诺肯陪在身边，那些有意思的东西才真的有意思，可如果没有了诺肯——好吧，他承认，他还是掉了几滴眼泪。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他们还在海桑城。他看着诺肯的猎手团穿上了黑色的衣服，趁着夜色，坐船出港。

月光的注视下船只变成海面上的影子，探照灯扫过黑影，让他们和海民混在一起。

而他则处在一个奇怪的视角，本以为是海港边上，后来才发现其实是在海中。因为他能朝着船只的方向靠近，直到抓住船的边缘，再翻到船上。

他知道自己在找谁，尽管所有人都蒙着面颊，他却能准确地抓住那个人的胳膊。

可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于是他被那个人捆了起来，绑在桅杆上。

海风和浪花的味道竟然在梦里变得真实，他闻着咸腥的海水，夜色在眼帘中变得朦胧。最终他好像被人推进了海里，而所有的咸涩便灌入鼻腔。

醒来的时候他从长凳上滚下来，刺目的阳光让他的眼睛一时半会还没法适应。他举起双手，指间的蹼也生了出来。他望着这海民的特征，心中满怀惆怅。

而这时，他的身边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细嫩声音，她问——“你是海巫吗？”

雅拉瓦扭头看去，只见他的长椅旁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她穿着巫师的小袍子，手里还拿着冰淇淋。她的眼睛亮亮的，好似海水一样湛蓝。

“你他妈在逗我。”古卡说。

“你他妈说了粗口话。”塞西洛道。

古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