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6
—“玩了两周,真他妈愉快。”
也就是玩的这几天,不知道是哪里的小道消息传到了他真正的血亲耳朵里。他的家里人收到了讯息,找到他之后,便是抱头痛哭三天三夜,又让他吃了三天三夜。
他觉得回来这一趟是重了不少,腹肌都合成一块了。
“我一直被告知自己是被家里人抛弃了,所以教会才收养我。但我是出生在这里的,老天,我居然是出生在这里的。”
说到此,有两个穿着巫师袍的夫妻出来了。男人叫阿鲁塔,女人叫妮娜。
这不用介绍,他们一看就是卢辛的父母。
卢辛并非来自于显赫的巫师家族,家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市民罢了。这样的家庭是没有任何保护信息的措施的,当年他一出生,几乎就被迫去进行了法术的检测。
结果不用说,他体内具有的力量让教会马上收容了他。按照他母亲的话说,孩子的面没见几回,奶都没断,就给抱走了。
教会称之为“荣誉的牺牲”,所有被带走孩子的家庭都是。他们将被迫领取一笔丰厚的奖赏,即为对巫师社会所做贡献的表彰。
这在他人听来不可思议,但当教会的管理制度施行了那么多年,这一份扭曲的“荣誉感”渗透进了千千万万的巫师家庭。他们的下一代也受着这样的教育灌输,以至于平民阶层中的巫师只有少部分违抗教会的命令。
家里出一个“荣誉”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事,他们又凭什么因自私而霸占这个“荣誉”,强行将孩子留在身边。
这些年家里人偶尔也能听到卢辛的消息,知道他很优秀,比家里的任何人都优秀。
但是他们是没有资格探望孩子的,如果有朝一日卢辛要功成名就了,那教会也准备了更好的身世来标榜这个优秀的孩子。
然而还是那句话,血亲之间的纽带是无法就此消失的。
当卢辛的咒光和他父母的合在一起后,不用多余的鉴定,他就知道眼前是他真正的家人。
他们被引领进了一个简单的小房子,这是古卡等人第一次进入真正的巫师家庭。
家里的摆设很简单也很朴素,干干净净的桌面上插着几朵红玫瑰。案台摆着一例精致的餐具,只有墙上的一幅画让这个家庭透露出丝毫法术的氛围。
那是一张非常古怪的话,它画着的是一张地图,然而却装裱在墙上。
画里是整个砂原大陆的板块,细数之下,有三十个家族的名字写在上面,还有无数的平民阶层没有标识。字符闪烁着一点点红色的光线,彼此之间却用不同色彩的线段相连。
古卡看着这幅画出神,卢辛则一边摆放杯子,一边随口解释——“预言师地图,我父亲是个预言师。”
阿鲁塔听罢也走过来,满是皱纹的手轻微地扫过画面。只见所有的丝线都活动了起来,它们闪烁着不同的光芒,璀璨得让人心生向往。
“教会不用这个吗?”阿鲁塔问。
古卡说我不知道,我是召唤师,不是预言师。
阿鲁塔点点头,目光转向画面上,想了想,问道——“我要看黑雾悬崖的来客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言毕,大部分的丝线黯淡了下来,只有黑雾悬崖的一处仍然闪烁着红光。
与此同时,靠近海岸的这栋房子也闪烁出同样的色彩,光路慢慢地延长,变成一条新的丝线,连接着两个地点。
在空白的地方则显示出年份,月份,日期,时间。
它在告诉预言师,黑雾悬崖的访客此时正在这个标识的小屋里,而上面显示的时间,则是塞西洛要离开的时刻。
古卡惊叹,他说这太好使了吧,那不是真的足不出户,尽知天下事。
但阿鲁塔摇摇头,他说我的能力有多少,能探知的东西就有多少,这只是非常显而易见的预言罢了。
说着他又用手挥动了一下,所有线段再次亮起,这次他问——“追踪塞西洛的教会成员什么时候到达砂原大陆。”
这一次所有的丝线都黯淡成灰色,只有空白一处似乎想要显示时间,但扭曲地拼凑了几个字符后,又隐没在褐色的背景之中。
“教会里有太多的预言师巫师做着保密工作,这是探测不到的。”老人说完,再道,“再比如,我预测不到其他大陆的事情,太远了。”
说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在场的几人,而后抹过地图,问道——“兽象大陆,渔蛇,什么时候能被陆兽政权夺回来。”
话音刚落,整个地图的形状都变化了。它显示出兽象大陆的版图,可上面只有国家的标注,却没有任何字符亮起。
同样,空白的地方也没有时间,传递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
但古卡仍然赞叹不已,可惜身为召唤师的他无论怎么用手抚摸,它都只是一副普通的装饰画,冷漠地表明古卡没有唤醒和使用的资格。
老人说地图只是一个媒介,在集市上四个铜板就买到。然而到底能让地图呈现多少信息,探测多久远的过去和未来,全看预言师的能力。
“正如曾经的云雾预言师,他们可以看到两百年甚至更早之前的陆地记忆,而往后,也能准确预测三四十年左右。”他说着看了塞西洛和西亚多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
卢辛的母亲妮娜则给大家满上了茶,那是种非常芬芳的茶,喝得出其中掺杂了一些草药的成分,让他们身体的疲倦和寒意消散了不少。
古卡说您呢,是草药师吗?巫医?
妮娜说不是,他们家都没有巫医,这也是集市上买回来的,“我是操控师。”
卢辛说是啊,我们家法战比较多,应该出了十几个吧,亲戚朋友什么的,几乎都是法战。
小豹子闻到味道也靠近了桌子,但是他不敢落座,只是站在旁边看看,又乖乖地往后缩到角落。卢辛说你们还没告诉我,这个小怪物是什么来头,你们的坐骑吗,还是——
塞西洛抢话,他说我跟你说了这他妈不是什么小怪物,是——
“深谷边上捡的一个小男妓,”诺肯为了不让塞西洛把气氛搞得很奇怪,赶紧回答,“阉坏了丢那等死的,见着可怜,顺手救了。吃了哑药,还不能说话。”
说罢还赶紧补一句“塞西洛救的”,塞西洛的表情才松懈了一些。
卢辛说那让他过来坐吧,深谷是一回事,在砂原是另一回事,这里没有奴隶,只有富人和穷人,有权人和无权人。
他把椅子拉开拍拍,但小豹子不敢动。他的眼睛请示般地看向诺肯,直到诺肯也点头了,他才怯生生地挪过去,坐下来。
卢辛的手举起来想摸摸他,但还是知趣地停了一下,问诺肯——“可以的吗?我可以碰吗?”
“不,你不能——”
“可以,”诺肯瞪了塞西洛一眼,再次朝小豹子点头示意,“他有点怕生罢了。”
小豹子却很听话,得到诺肯的允许后,在卢辛的手抚过他后背时,还蹭了一下卢辛的手掌,讨好似的叫唤几声。
这叫得卢辛心都软了,忍不住说好东西,啊,真好,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