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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白现在不是在海桑城，他们要踏上的旅途也不允许其增添负担。

他不会感情用事，就算此刻确实有一点点不忍心。

而在黑暗的另一边，塞西洛也低声问古卡，你怎么想，我觉着诺肯和雅拉瓦想救，你也想吗？

古卡也是有点讶异塞西洛会问他，不过在他看来问题没有超纲。

他说我不清楚陆兽家族的规矩，单纯看着他是挺可怜的，如果我是法战，应该会救。可是如果我也生活在深谷大陆，和那个小血狼一样习以为常——老实说，我不知道。

“何况救了之后能把他放在哪里？我们是要去砂原，放在砂原吗？”

他不清楚砂原是如何对待陆兽奴隶的，也未必会比在此处好。

所以在做决定方面，或许还是诺肯更为干脆。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于和当初救下塞西洛一样的心态，抑或是在整肃队的过往让他总想弥补些什么，以至于他走了一会，又折返回去。

他把这个只剩半口气的小豹子直接扛在了肩上，与三人汇合后，简单地道了句——“要是他走不到砂原，就把他丢海里。要是他撑到了砂原，就把他丢砂原吧。”

说完率先登上了渔船，将小豹子放在船舱里。

塞西洛很想说我不管你怎么决定，反正不要让我再浪费法力。

不过他这话没机会说，因为在航行的几天里，诺肯确实没再麻烦塞西洛。

他们从守望堡离港之后，先是沿着深谷大陆的海岸线一路往南走，到达鬼船码头，接着就换乘了更大的客轮，再往砂原大陆走。

因为普通的船只是不能到达砂原的，那需要陆巫或者海巫船。并且他们的选择范围将进一步缩小，必须是从砂原驶过深谷的陆巫船才行，否则若是来自于其他大陆的巫师船，那或许一上船，就有教会的人等着了。

前往码头花费了两天时间，而这两天小豹子一直都有着呼吸，诺肯也只是让雅拉瓦把那种巫师药往他的下身擦一擦，其余的什么都不做。

陆兽确实有着更顽强的生命力，就在到达鬼船码头的那一天，小豹子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他仍然非常虚弱，但当他打量着在场的人时，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不知道是给他喂了哑药还是咋地，他说不出话。吚吚呜呜地叫了一会后，缓缓地爬到雅拉瓦和诺肯的脚边蹭了蹭。

这一蹭，雅拉瓦心脏都要碎掉了。他猛然抓住了诺肯的胳膊，用力地咽了几口唾沫。

诺肯拍拍他的手，安慰说没事，逼崽子这是精神了，过几天都能抓鱼吃。

古卡也觉着他有点可怜，伸手捋了捋他身上的毛发。

只有塞西洛表示我不看，我不知道，别找我，我不在这里。

小豹子被切掉的一处红肿已经消退了不少，脓水看似也干净了，但在他排泄时，他又吚吚呜呜地哭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发抖。

也就在这时，塞西洛才叫几个人摁住他，让他把下身暴露出来，而咒光点亮，把他那可能被损坏的尿道也稍微修复了一些。

他哭得更厉害了，闭着眼睛什么都不敢看。

当塞西洛让大伙放开他的时候，他又立即蜷缩起来，真就像个动物似的，钻回诺肯的靴子旁。

“他知道是谁救了他。”古卡笑了，看向诺肯。

诺肯则看向塞西洛，正准备开口，塞西洛抢话——“我他妈不可能给他造出个阴茎，你别指望我，我要能做这个，我都给自己重塑一根了。”

雅拉瓦差点把茶喷古卡身上。

诺肯则哭笑不得，他说你他妈的咋回事，要对你说个谢谢那么难，那好，老子不说了。

但无论如何，这个小豹子是能站起来了。

于是一行四人加上了一个小奴隶，往鬼船码头的客轮去。

那一刻其实塞西洛和古卡都有点紧张，尤其是塞西洛。他从来没有回过砂原，更不要提亲眼看看自己家的老宅了。

他不知道那里藏着怎样的记忆，而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承受更多的过往。

在他们分了两间房住下之后，古卡抓了一下他的手。他看得出塞西洛的紧张，但他也会告诉对方——“教科书上说过云雾巫师无所畏惧，你应该也是这样。”

“希望你是对的。”塞西洛低下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TBC

17:28:18

第102章

巫师船和普通的客轮差不多，至少摆设看上去没有海民船那么奇怪。但即便如此，雅拉瓦进到房间后还是左掏掏右摸摸，按照他的话说这叫率先熟悉地形。

他在抽屉里找到了三本祷告书，一本裂岩教，一本兽象教，还有一本——他朝诺肯扬了扬——诺肯也摇摇头，看不懂上面的字。

然后他又从床铺底下翻出了两件袍子，看似是客人冷了备用的。

这袍子和古卡与塞西洛的不太一样，是褐色的，有点像海民家族低阶人穿去参加集会的那种。不过海民的袍子长短在小腿之上，巫师的袍子则过到脚踝，陆兽的袍子则不用说，几乎拖到地上。

袍子上有一个标志，就像坐哪一趟航班就印上这个航空公司的广告一样。

诺肯则从柜子里找到了拴着宠物的铁链和项圈，给窝在角落的小豹子戴上。

雅拉瓦说给他戴这个干啥，你还真把它当奴隶了。

诺肯一边解开项圈，一边招手让小豹子过来，说我不知道你们海民的奴隶是怎么样，但陆兽的奴隶是有奴隶的教育方法的，“这小崽子看着就是以奴隶方式养大，他的兽性会比普通的陆兽要强，而且兽化得那么严重，要是见着了什么未知的东西，恐怕他——”

诺肯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在他给小家伙戴上项圈的时候，发现被头发盖住的后颈上，有一个奇怪的纹路。

他赶紧把小东西的头发掀起来，让纹路彻底暴露在眼前，看清之后，诺肯的心脏好似被抓了一下。

这不是陆兽，而是陆兽杂种。

陆兽杂种和海民杂种不同，海民由于基因表达比较强，所以无论和谁进行杂交，都会表现出海民的特征。正如陆兽与海民交媾，产下的子嗣也是海民杂种一样。

然而陆兽杂种则很稀少，原因在于一旦陆兽与除了海民、类人之外的族类杂交，哪怕他们能显露出陆兽特征，也十分羸弱。没有那么强健的肌肉，也没有陆兽的战斗能力，甚至对武器也无法拥有天生的敏感性，这让他们在陆兽群体中难以生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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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很多陆兽都不会留下杂种的后代抚育，基本上生出来，就当成污秽一样抛弃。

诺肯家中有过家仆与精灵杂交，在精灵怀孕之后，家仆便把精灵赶走了。他无法接受精灵产下一个拥有陆兽特征，却又十分羸弱的小崽子。

女精灵很痴情，仍然固执地在森林中产下孩子。不仅如此，她把孩子养到四五岁的时候，让他回到夜鹰家找父亲，希望唤起那个家仆一点点的怜悯。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当那个家仆看到这个羸弱的孩子，手臂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