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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只希望和有海民血统的家伙打交道——哪怕他很长时间里,都只是杂种。

他的手边放着记录本,从前往后翻是要给九个家族的礼物,从后往前看是九个家族回给他,让他到陆地上代理销售的商品。

虽然这样的航行总让雅拉瓦精疲力竭,但不得不说,他还是满意的。

家族领袖不好打交道,但出手都不吝啬。只要忍得住他们傲慢的脾性,那小屋变别墅就不在话下。

至少,他让父母在海城岛的港口有了一栋像样的房子。

海城岛是四个岛屿中最热闹的地方,虽然管辖它的章鱼家十分贪婪,但也必须承认,章鱼的九条触手给他指明了许许多多的发展方向。

他能作为船长,驾驶一条海民船,甚至将这一条商路近乎垄断地经营,也少补了章鱼家的放行和信任。

当然,这一切最让他开心的,还是诺肯的认可。

其实在他跟着诺肯的这些年来,他一直很希望做点成绩让诺肯高兴。

他不喜欢当个累赘一样受到诺肯的恩惠和庇护,那总让他患得患失。即便诺肯再怎么喜欢他,这份空虚也无法用爱去填满。

甚至,诺肯对他越好,越让他觉着有所亏欠。

不过现在好了,现在他能给诺肯在兽象大陆建立起一幢和当年夜鹰家不相上下的宅子。

他很清楚无论装修得多相似,都无法取代老宅在诺肯心中的地位。但宅子落成的一天,诺肯和他站在门外,前者搂了一下雅拉瓦的肩膀,低声告诉他——“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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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雅拉瓦心满意足。

诺肯收拢了翅膀进到船长室,走到雅拉瓦的床边。

他抓了一下雅拉瓦的手,从床底摸了一瓶酒出来。

“看到什么了?”雅拉瓦一手枕在头后,一手又抓住诺肯的五指。

“还能看到什么,每一次不都一样。”

诺肯灌了一口酒,笑了一下,“其实我挺好奇的,弄那么多石像在古碑岛前方,石像又没有法力,就做个威慑而已,要是这条路走熟了,也压根没有威胁作用。可那石像连鳞片都刻那么细致,有必要吗?这什么排场,这是……形式主义,还有偶像崇拜的嫌疑。”

雅拉瓦也喝了一口酒,听罢差点被酒呛到。

他说你们陆兽不形式主义,不偶像崇拜,我给你搞宅子时那鹰有多大,就努力建多大,还不是因为你喜欢。

诺肯不反驳。

他确实喜欢这些原始的装潢,和海民的精雕细琢不同,陆兽更喜欢大场面。所以雅拉瓦觉着诺肯是看到这石像太大了,挑战了陆兽的权威,有点不痛快罢了。

两人喝完一瓶酒,雅拉瓦从床上坐起来。透过舷窗往外看,现在他可以隐约见到石像了。

说到底这九个石像不仅仅是为了威慑外来者,在它们最初建立的时候,是原石启用的仪式场所。

届时,每一个家主都会站在各自的石像之上,手捧原石,且将之点亮。随着裂岩群岛领主的一声号令,那光束便汇聚在了一起。

于是之后,利维坦便能从海底醒来。在海民的召唤下,聆听他们的诉求。

雅拉瓦见过一次这样的仪式,这对杂种来说真的是无上的荣耀。它象征着九大家族认可他的归属,他也在原石的力量中净化了他的血统。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仿佛所有的污秽都随着照耀在身上的光而褪得干净。他感觉不到疼痛,却觉得所有的毛孔都张开了。好像被力量充盈,又被清水浇灌。

在那之后,他和他的家人就是彻彻底底的扁鲨,再也不需要背负“杂种”的前缀——尽管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别人这么称呼他。

同样,诺肯也得到了自己家人的接纳。尽管第一次见到诺肯时,父亲一味地把母亲往身后揽,不让妻子靠近这孩子,和他带回来的陆兽。

这也是让雅拉瓦骄傲的地方,因为他带回的陆兽不是敌人,而是他在航行中的眼睛。

石像从波涛中彻底露出来,在船只行进的过程中,于雅拉瓦的眼帘里越来越大。诺肯也来到舷窗旁边,把新开的一瓶酒递给他。

“叫我一声船长好不好?”雅拉瓦轻声道。

这称呼他已被人叫了很多年了,然而诺肯却一如从前喊着他小杂种或者雅拉瓦。当然雅拉瓦也不好意思和诺肯提这个请求,因为它听起来——好吧,有点虚荣。

诺肯喷出一个鼻音,扭头睥睨着他。

片刻后,在雅拉瓦的后背拍了一把,道——“船长。”

雅拉瓦开心极了,那开心是沸腾的血液和加速的心跳。他根本没法跟人说清楚诺肯的肯定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可这样的称呼一出口,嘿嘿嘿,他——

“小杂种!”

雅拉瓦一愣,扭头看向诺肯。

他心说不是吧,你他妈就叫我一声船长,马上得补一句小杂种才舒服,你他妈也太要面子了,太不通人性了啊。

但诺肯的表情也有点迷茫,好似那一句嘹亮的“小杂种”根本不是他说出来的那样。

雅拉瓦刚想说你重复一遍,今天你要再叫我一句小杂种我就跟你没完了,好歹老子现在也是船长了,是这条路的垄断商,是九大海民家族指定合作伙伴,是——

“小杂种!”

那声音又一次传来,但这次雅拉瓦非常肯定,真的不是诺肯说的。因为他的目光没有离开诺肯的脸,可这嗓门听起来,却和诺肯的一模一样。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雅拉瓦又挠挠肚子,道,“呃……诺肯,虽然这么问有点奇怪,但是……你是不是没有动嘴唇,就能叫我小杂种?”

诺肯理解了一下雅拉瓦的话,但是他的表情似乎证明自己并不能听到那喊话,他说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也就在这时,第三声“小杂种”又无比清晰地响起来。

雅拉瓦好奇地四下看了一圈,可房间里真的只有他和诺肯。

真他妈奇了怪了啊。

雅拉瓦马上想往甲板走去,如果这是海民咒术的话,指不定他们是碰上海民盗贼了。

经过碎岛的时候偶尔会有这种事,那些海盗会释放咒语阻断商路。不过没关系,雅拉瓦自己就是来自于碎岛的,他相信只要给一点钱,就没有不能解决的问题。

然而还不等他走几步,突然,有一股力量抓住了他的脚踝,他就这么像绊到什么似的,直接摔在地上。

不仅如此,他甚至没有爬起来的机会,那力量就拽着他的脚踝往后拉扯。雅拉瓦马上伸手去抓诺肯,诺肯也连忙俯身抓他,可是来不及了。

那力量又快又狠,又稳又准,拖着雅拉瓦一路往后,让他撞到椅子,撞到床脚,撞开了门,就像被拴在了马车后面一样,拖出长长的走廊,再一级一级台阶往上拖。

雅拉瓦浑身都要给拖散架了,他嗷嗷嗷地叫了一路,鳃和鳞片都拖出来了,直到拖到甲板上之后,力量消停下来。

这时,雅拉瓦发现甲板上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只有蒙蒙的雾气浓烈得不可思议,让他连桅杆都看不清楚。天空上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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