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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同炸毁了。”

那三个国家位于兽象大陆的海岸线，和流放岛的距离最近。

记得当初还因为要炸毁这个岛而开了一场会议，毕竟那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管辖范围，而彻底摧毁它也会对三个国附近的海域造成一定的污染和不可逆的影响。

但出乎预料的是，那三个国家很快就达成了一致。

之后便是迅速地执行，最终让小岛彻底地沉入大海。

然而巫师这一边却有另外的说法。

“不，它没有被炸毁，它还在那里。只不过有圣屿的人过去看守，估计是在附近造了法术屏障，所以侦测不到了。”塞西洛说，“那不可能炸毁的，它上面有太多值得研究的东西了。”

古卡赞同，“很多年前我去的时候，流放岛上面已经有了圣屿的人，而且还有隐士插手管理，不可能被你们炸毁的。”

说着古卡举起手，窗台上挥动着。

他的手指迅速地画出一个奇怪的形状，像是两个三角形上下倒置，交叠在一起。图案在绘制的过程中出现蓝光，随着绘制结束再缓慢消失。

古卡说，等到了回廊监狱，除了塞西洛弄出的法术绳把我们捆在一起之外，我还会给每个人都印上这个符号，“它会让你们始终相互沟通，无论你们看不看得见彼此。”

“不要觉得现在的生命力有多旺盛而不担心这个监狱，要知道，幽灵是不吃物理攻击的，但它能让一个人自主地选择放弃生命。”

诺肯皱了皱眉，看向雅拉瓦。

雅拉瓦则听得很专心，还伸手去摸了摸那已经消失不见的咒光图腾。

飞行的路途漫长且乏味，很快雅拉瓦就睡着了。

古卡也相当疲倦，原先脑袋靠在窗子边，结果睡着睡着，又迷迷糊糊晃悠到塞西洛的肩膀。

但一碰到塞西洛的衣服，古卡就醒了。连说了几声对不起，又想把头往窗边靠去。塞西洛却伸手把古卡搂住，说了句没事，让古卡枕在他的怀里。

古卡犹豫了一下，最终也只好妥协。

诺肯一直没有睡着，半眯着眼睛看着古卡和塞西洛的动作。等到雅拉瓦和古卡都睡着了，诺肯才彻底睁眼，朝塞西洛扬扬下巴，轻声道——“怎么，这什么进展。”

塞西洛也忍不住笑起来，他说你他妈是和那小杂种待久了吧，也变得那么八卦。

诺肯表示这按照雅拉瓦的话来讲，不是八卦，“是搜集信息，知识就是力量。”

塞西洛无言。

他扭头看了一眼古卡的睡颜，思忖片刻，道，“如果之后我被你杀了，你别杀他，替我把他送走吧。”

诺肯点点头，朝雅拉瓦的方向努了努嘴，对塞西洛交代，“你也是。”

古卡本以为自己睡不深，因为枕在塞西洛怀里感觉既陌生又紧张。但估计是太累了，昨晚休息也不够，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见自己行在一片诡异的河流之上，那河流的底下是街道，上方是山川。

河流流淌在天与地之间，几近透明，却又毫无波澜。

古卡乘着一只小船，仅有小船划过时，水面出现一道拉开的涟漪，在没有风的环境里却也稳步向前。

他慢慢地朝着那一座雪山靠近，隐约可以见到岸上有两个人影。

他看不见他们的容貌，但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的内心没有一丝的着急，好似非常确定很快就能上岸，然后握住他们的手，跟着他们往山上走。

不知道他在这样的湖面飘了多久，眼前的人影越来越清晰。

他可以看到他们身后的翅膀，头上的白发，还有面容——他认得他们，那是他的父母。

可是在梦境中他的心情没有激动也没有好奇，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他们在前面带路，他就跟在后边。天空，山体和地面全是茫茫的雪白，连带着他们三人都是白色的，叫他产生一种融化在景象中的错觉。

白色的雪地留下他们的脚印，直至没入一个山洞之中。

山洞蜿蜒，里面没有火把，却能看清景象。岩壁光滑，仿佛被仔细地打磨过。行至山洞的深处，他见着那几个坐在圆台上的人。

父亲和母亲则不再往前了，只有古卡驾轻就熟地往圆台中央的空地走。

空地上是一个巨大的阵法图，当踩在中央时，坐在圆盘四周的人同时举起了手臂。

这时，古卡看到他们的手臂是半透明的。

他们的肉体没有彻底消失，但已经可以透过皮肤看到里面的血管和筋肉，有些甚至连筋肉都看不到，只有皑皑的白骨。

古卡站在圆盘的中间往下陷，来到了地下的一层。

眼前是一片冒着白色泡沫的泥沼，像是煮沸的浆液。它散发着寒气，却不停地翻滚。古卡不紧不慢地走到泥沼池子的边缘，而后，他看到了位于对岸的人。

对岸是塞西洛。

但准确来说又不是塞西洛，因为他与一棵树的树干融为了一体。他的手是树杈，他的身躯是树干，他的双脚是树根，扎入山洞的石层之下。

在他的身边出现了两个人影，只有影子而没有身躯。他们一左一右地站在塞西洛的身旁，一个浑身赤裸，身体完整。而另一个则是一张空的袍子，证明其肉体已全部消散。只是为了让人看到他的存在，所以披着袍子显露出轮廓。

他们没有说话，泥沼的中央却出现了亮光。

古卡知道，这是原石。

石头从沸腾的泥沼中脱出，不沾染任何的污渍。它悬浮在白色的泡沫之上，光越来越亮。

等到它稳定下来后，古卡走进了泥沼里。

泥沼不烫也不冷，或者说在梦境里感觉不到。只感到每前进一步，他受到的阻力就大一分。这泥沼在逐渐凝固，等到他握住石头时，他的双腿已经彻底地被冻在泥沼之中了。

他是无法走到对岸的，他够不到塞西洛。

但他握住了石头。

“到了。”塞西洛晃了古卡一下，古卡睁开了眼睛。

雅拉瓦已经醒了，又兴奋地扒拉着窗口往外看。

与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原以为越靠近边界，所见之景就越荒凉，然而马车停靠的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上面除了有类人惯用的汽车之外，还有专门为传统陆兽马车准备的马厩，以及为海民准备的水坞。

他们从马车上走下，过于繁华的都市景象映入了眼帘。

如果说夕阳城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弹丸之地，那守望堡就是一座规划齐整的现代化城市。

那些古旧得一看就知道是几个世纪前的城堡和满是玻璃窗的高楼大厦坐落在一起，打扮或古朴、或怪异的精灵和妖精摩肩接踵，车站餐馆巨大的玻璃窗内吸血鬼和狼人围坐圆桌，还有绿化带上发光的蓝草和常见的玫瑰相互辉映。

好似所有的族类在这一个地方都能和平共处，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

“这是……这是巫师在管辖吗？”塞西洛自己也有点惊讶。

诺肯则回头嗤笑了一声——“想不到吧，这逼地方也是陆兽在管。”

说着指了指标识着“守望堡”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