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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有钱,但没有在身上。我知道蜘蛛家消息灵通,既然你知道夜鹰团,那应该也清楚我们还是有点积蓄。
德亚摇摇头,“用那些东西,可买不起原石的消息。”
诺肯和塞西洛对视了一眼,塞西洛道,“我们能走到现在不容易,能力多少你自己评估,如果是需要我们顺手做点什么事,我们也在所不辞。”
这话说到点子上,德亚道,“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言毕他让普拉尼拿地图过来,铺开在桌面上。雅拉瓦好奇这地方每个人手里的地图都不同,他们到底是怎么卖地图的,这有卖的吗?
这地图上密密麻麻绘制着各个大陆的城市,和班肃给诺肯的那一张又几乎没有相似。随同地图拿过来的还有一个放大镜一样的东西。
德亚指了指城堡一样的建筑,道——“这就是你们要去的地方。”
回廊监狱。
放大镜又挪了一会,挪动到最边缘的地方,德亚又道——“这也是你们要去的地方,极寒之地。”
雅拉瓦凑近一看,觉着有些奇怪。这两个地方压根不在一块大陆上,而且极寒之地他听说过,那是最不受管制和最恐怖的巫师所在地。那里有着永不解冻的冰山,和静止不动的河流,相传除了寒巫认可的存在,就没有人能完整地度过那条河。
“和极寒之地有什么关系?”塞西洛抢先问道,“难不成这两块石头能一起拿到?”
“你自己做不到,但召唤师做得到,”普拉尼说,“在我们这块大陆上的原石是文明与荒蛮,而极寒之地上的石头是囚禁与释放。但寒巫所追寻的就是最原始的力量,当你们拿到文明与荒蛮之后,用召唤师——一定要用召唤师——启动它,它会直接将你们带到寒巫所在的地方。”
塞西洛看向古卡。
古卡似乎听懂了一些。
他在教会的时候曾经有导师说过,召唤师是最靠近原始力量的存在。随着召唤师的能力提升,他们能召唤出上古的兽类,也能运用沉睡已久、几近被忘却的咒语。
而寒巫的历史和“门”没有关系,他们存在于“门”开启之前,那时候就在“门”两面的世界都有,算是“门”的交汇点。
在“门”开启之后,他们也几乎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连那个河流的水位与雪山的海拔都没有任何相对位置的变化。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拿到文明与荒蛮,我自己就会成为沟通过去和未来的桥梁,能让我们直接穿梭过去?不需要任何咒语?这……不可能吧,我不知道关于这方面的手法。”古卡说。
“准确来说不是沟通‘过去和未来’,预言师才能如此自称。而召唤师,沟通的就是曾经的混沌原始,与现在的文明与秩序。”普拉尼道,“我们家以前有人见过召唤师这么做,我只能说‘那个’召唤师没有用咒语,或者说只要他拿着石头,就知道该用什么咒语。所以——”
普拉尼耸肩。
古卡将信将疑。他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毕竟在往前的那么多年里,他可从来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然而德亚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惊讶——“你受过寒巫的眷顾,你更应该知道怎么做。如果你没有,那就是你父母受过。不然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头发,这可不是普通巫师能有的东西。”
别说雅拉瓦和诺肯了,就算是塞西洛也非常诧异。果然古卡的头发不是学习太刻苦熬白的,至少不是他学习刻苦,而是他父母刻苦。
古卡有点尴尬,他想说我真没骗你们,这一段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我能找谁问啊,我头发一直这逼样我百口莫辩啊。
“无论如何,只要你们到了那里,另外一块原石就很容易拿到了。因为那里有一个被囚禁的灵魂,他需要召唤师的帮助。只要召唤师把他从雪山中释放出来,你们就很容易能得到他的原石。”
普拉尼作结,他移动放大镜,又挪到回廊监狱的位置——“而这里的这一块,对你们来说才比较麻烦。”
塞西洛和诺肯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才能拿到,普拉尼和德亚则不说话了。
诺肯明白了,道——“是让我们在宴会上干掉谁,你说吧。”
普拉尼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一把德亚的肩膀,说真是的,早知道咱们就不和班肃那小子打交道了,还是夜鹰的人干脆,妈了个逼的还浪费咱们那么多钱,怎么就没多点夜鹰的人回来呢。
诺肯就知道这一场宴会不可能平白无故叫他们参与,蜘蛛家的人永远都知道为自己做打算。
他们要杀的人叫弗兰科,是蜘蛛家的另一个人。
但蜘蛛家有一个规定,即不能自己动手伤害血亲。
弗兰科是普拉尼“八竿子打不着”的同父同母的兄弟,还是他们这一支的长子。他自己的能力很强,早些年参与过深谷大陆内部的很多场战役,还在蜘蛛家的特殊杀手团里混过很长时间,算是有群众基础,又得长辈赏识。
所以他在深谷是比较有人心的,班肃根本不想为了这个普拉尼去得罪弗兰科后面的势力。
然而诺肯就不一样了,诺肯光杆司令一个,啥都没有,有的也是在兽象大陆。他来动手,再好不过。
何况——“弗兰科身上有一个皮带环扣里的佩饰,那是中空的,里面装着原先管理回廊监狱的魂魄。他被弗兰科收纳将近二十年了,你拿到了,就等于有了向导。”
这是一个双赢的事情,毕竟诺肯不吃亏,他也能从中获利。
“你觉得我能做到?”诺肯问,“蜘蛛家的杀手很厉害,我不敢保证——”
“你当然能做到。”德亚插话。
诺肯与德亚四目相对,而到了此刻,他似乎知道德亚的来路了。
谈话结束之后,古卡和塞西洛离开。雅拉瓦在等诺肯,但诺肯使了个眼色,让他跟着普拉尼收拾桌子。
诺肯自己则很默契地留了下来,与德亚坐在桌子旁。
德亚从诺肯的烟盒里掏出一根点上,两人就这么烟雾缭绕地、沉默地坐了一会,德亚终于开口了。
他说,整肃队的人,能把最没人性的事都办成,让你帮这一点小忙,不算为难你。
诺肯苦笑了一下。他确实没有看错,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就是整肃队的一员。那种对所有人的不信任被压在了眼底,却怎么也没法剔除干净。
他脸上的伤疤和手上的增生也多是弹片擦伤或鞭打所致,证明他和诺肯一样,为整肃队卖过命后,又被丢进监狱里吃苦头。
既然如此,诺肯也不用伪装了。
“边牙-北原线,六队,”诺肯朝他看了一眼,“你呢?”
“比你更远一点,沿海线,十二队。”德亚说。
沿海线,最臭名昭著的一条线。即便诺肯已经认为自己做了太多不愿回首的事,也绝对不能和沿海线的整肃队相比。相传他们为了和家人划清界限,不惜亲手将他们干掉。
尽管德亚是蜘蛛家的人,但恐怕也没少做逼着别人帮他干掉血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