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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问,随着巴士摇晃了一个多小时。

等到雅拉瓦自己按捺不住了,他才拽了一下诺肯的胳膊,把脑袋凑到诺肯的手臂上,又撞了一下。

他说,我在想着西奥和桑米的话。

“我得承认,海民确实很讨厌被陆兽污染过的同胞。所以一旦和陆兽上过床,对他们来说就不是自己人了。婚约可以解除,甚至可以将对方丢入大牢。我不知道家人有没有经历过这些,但我听村里人说过。”

诺肯问,你是什么意思。

雅拉瓦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又纠结好一会,才把话接上,他说陆兽会不会也这么想,陆兽……我是说,你,你会不会觉得我被他……所以,会不想再和我有关系了。

雅拉瓦没有说完,他说不出那个词。

诺肯轻笑了一下,紧了紧搂住雅拉瓦的手臂。他说陆兽不同,对于陆兽来说,抢夺别人的妻女,那成就感可比成功追求一只单身的陆兽要大多了。

“如果你担心这个,那你是多虑了。”

这么一说,雅拉瓦放心多了。他又把脸上的油在诺肯的衣服上蹭了几下,总算安下心来。

年轻人给的门牌很不好找,在夕阳城转了三个多小时,他们从两栋楼的夹缝中找到一条地道,从地道穿过再于平行的街出来,才见到那个已经被腐蚀得模糊不清的蜘蛛标志。

还不包括沿途问了十几个吸血鬼。

诺肯上前敲门,敲了三次后总算有人应门。他听得出这是和自己对话那个年轻人的声线,然后便是一连串碰掉东西的噪音,门吱吱呀呀地打开。

也就到了这会,诺肯才知道年轻人叫普拉尼。

普拉尼比镜子里看到的更加英俊,不过他只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四角内裤,连外裤都没来得及穿上。

他也认出了诺肯,刚想说话,里头就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他问普拉尼外面是谁。

普拉尼高声喊着之前打电话的,夜鹰家那人,还有几个朋友,你穿个衣服,我让他们进来了。

说着普拉尼和诺肯握了一下手,朝塞西洛和古卡点点头,见到雅拉瓦的时候愣了一下,但他没有表现出如白鹰家人的抵触,也拍了拍雅拉瓦的胳膊,友好地让他们进来。

走廊狭长,进来四个人后几乎给挤满了。

普拉尼侧身挤过去,在前面引路。

他说这里不大,大的地方都给“征用”了,你们喝点东西休息一下,我穿件衣服就来。

古卡和塞西洛有点不习惯,站在那同样被四个人就几乎占满的客厅不知所措。

但雅拉瓦却很喜欢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空气里都是陆兽的味道,但他却觉着这拥挤给他一种安全感。

普拉尼说这里就他和德亚,不要见外,虽然小,但你们两个人一间的话还是有位置。说着又喊了几声德亚的名字,让他的同伴赶紧下来。

德亚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在诺肯等人进入房间后,从楼上走下来。

他没有普拉尼那么友善,冷着一张满是疤痕的脸轮番扫视着在场的人。

见着普拉尼忙忙碌碌的样子,也点点头,随便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坐下就好。

TBC

17:26:54

第七十四章

等到六个人都坐下来,普拉尼也把热酒端上之后,诺肯说话了。

他说我很感激你们愿意让我们留宿一宿,我们的目的你们也很清楚,深谷大陆是一块我们不太熟悉的土地,所以如果有关于原石——

诺肯还没说完,普拉尼就打断了他。他说现在不谈这个,先喝点热酒,吃点肉,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好好说原石的事情。

说着就把话题岔开到古卡和塞西洛的身上,他打量了塞西洛一圈,又更细致地盯着古卡的脸。盯得古卡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

“召唤师在这里不多见。”普拉尼说,“你是教会的人吗?”

古卡愣了一下,想想隐瞒也没有意义,便点了点头。

“第几教会?”普拉尼又问。

古卡吸了吸鼻子,擦掉被热酒熏出来的雾气,说第三。

“那你和他一个地方出来的,”普拉尼说着,把目光转向塞西洛,“你们在教会就认识?”

这话一出,塞西洛的表情变化了一下。他和诺肯不同,他不清楚蜘蛛家是个什么来路。而这样的结论不外乎已经把他的底细探知清楚,当然也包括他是个通缉犯这一点。

塞西洛没有出声,只是摇了摇头。

“哦,这样,”普拉尼挠了挠头,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假装,继续道,“我还以为第三教会已经渗透成这个程度,被人里应外合了,哈。” W?a?n?g?阯?发?布?页?????ǔ???é?n????〇???⑤???????M

言毕笑了几声,但在场的没有人跟着他笑。

诺肯的目光从他的脸上转到德亚的脸上,但德亚始终没有开口说话。

雅拉瓦想插嘴两句的,毕竟大家都不帮腔任由冷场是没有担当的行为,但诺肯在桌子底下掐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多话。

于是六个人就这样简单而沉默地吃了一点东西,又听着普拉尼看似介绍实则一个一个盘问一般地把自己掌握的信息确认一遍后,终于站起身来,要带他们去房间休息和洗漱。

也就在这会,德亚才说,“等一会,你还没有说那件事。”

普拉尼一拍脑袋,说对对对,我差点给忘了。

于是他又挤过椅子和柜子之间的缝隙,翻找了好半天,才把一封皱巴巴的信掏出来,放在油腻腻的桌面上,推给了诺肯。

信封上有着一个金色的印章,已经拆封过了,边角还有一些油污,看样子是普拉尼做饭时收到的。而整个信封是墨绿色的,当诺肯的手指碰到时,他便知道这是晒干的海民皮染色后,做成的玩意。

诺肯没有见过这样的信封,上面的印章图腾也不认识。它并非蜘蛛家的标志,也不属于诺肯所熟悉的任何一个陆兽家族。

诺肯犹豫了一下,而普拉尼则点点头,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拆开。

当诺肯把里面同样皱巴巴的信件展开时,他发现这是一张邀请函。

那是陆兽宴会的邀请,而到了这里诺肯就明白了。

当年他家族还屹立在兽象大陆时,每年也都会收到这样的信件。这是每个大陆陆兽的中上层人举办的晚宴,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型的社交集会,让他们互通有无,维系着彼此之间的联系。

只不过诺肯家收到的是普通牛皮纸做的褐色封皮和银色的印章,这是兽象大陆的传统,或许来到深谷大陆就不一样了,毕竟在兽象大陆大家虽然排挤海民,但不会那么明目张胆地使用海民皮做信纸材料。

然而这样的信自从诺肯家被铲除,自己也逃往海桑城后,再也没有见过,那熟悉的措辞也带给他一种恍如隔世的陌生感。

在普拉尼和德亚的姓名下,写着诺肯的名字。

大概也是这里的陆兽收到了他的消息,于是赶紧添上去的。不过说来也是,诺肯在兄弟帐篷几乎叫醒了所有的陆兽,知道他来深谷也不奇怪,何况还有班肃——

对了,还有班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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