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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拉瓦说你瞎蒙的还是有依据。
诺肯说我隐约有点印象,貌似是剑鲸家让海民遭遇了第一次毁灭性的袭击。好像,只是好像,他们为了争夺领主之位,用原石吸引过寒巫——“塞西洛似乎说过这段历史。”
寒巫是教会无法掌控也从未掌控过的一群,是巫师群体中独立的存在。
他们没有政府,却群居在雪山之上。探查他们的履历,大部分寒巫也几乎没有接受过任何巫师的培训。因为他们一般到十几岁甚至二十、三十岁以后,才会出现法力特征。
而这种法力和普通巫师的法力也不同,没有循序渐进的说法,一旦出现,便十足强大,所以被巫师界称为“邪恶的觉醒”。
不仅如此,觉醒之后他们全部会往雪山的方向走,从此斩断和过去所有的牵连,一心追寻最原始的力量。这和教育或者灌输、洗脑无关,好像只要觉醒,这样的念头就根深蒂固。
等到他们回到雪山中的“家”之后,随着时间过去,头发变白,肉体也越来越透明,最终和雪山融为一体,达到不生不死的境界。
“听着很微妙,”雅拉瓦说,“古卡的头发不也是白的吗?”
诺肯说是啊,但他肯定不是寒巫。
虽然有很多巫师都想去雪山里面寻找寒巫,和他们一样获得所谓的“觉醒”来增强自己的力量,可基本上只有两个下场——一是觉醒之后留在雪山之上,再也不回返,二是没有找不到寒巫的踪迹,也无法获得觉醒。
但也有一小部分见过寒巫却无法获得觉醒的巫师,他们的法力释放方式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变,肉体甚至微观到基因层面也会改变,可具体是什么改变,又变化到什么程度,没人有确切的说法。
“你知道,寒巫是很稀有的玩意。”诺肯说。
雅拉瓦觉得诺肯说得有道理,毕竟石板碎片确实应该算原始力量之一了,那用它来吸引寒巫也不是没可能。
“你能确定是剑鲸吗?”雅拉瓦把手摁在纹章上,还好他认识剑鲸的家徽。以前他母亲有九个家族纹章的桌布,看来当年母亲也和他一样——喜欢随手顺点什么。
诺肯说是,“因为其他两个家族我没听说过。”
纹章在雅拉瓦触碰时变得更亮,他缓慢地沿着轨迹,把徽章推向了装饰画。
很好,纹章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完美地卡进去了。
剩下的就是鲨鱼和海鳄了,两个兄弟的争夺,以及母子的分离。
可正当雅拉瓦想去碰鲨鱼的时候,诺肯又说——“应该把鲨鱼的放到兄弟争夺那边吧,鲨鱼不是很凶残的吗,那兄弟——”
“你他妈以为海鳄就不凶残,人家海鳄还自带盔甲。”雅拉瓦抢话,诺肯是真不懂观棋不语。
诺肯又说,你不是有鲨鱼血统吗,你想想家里人讲过什么大事件没有,和鲨鱼有关系的。
这话让雅拉瓦有些吃惊,他说你咋知道我有鲨鱼血统,我自己都不知道。
诺肯说那时候吹掉轮盘啊,你像个扁鲨一样,你那两条胳膊都变形了,你不知道?
不知道,雅拉瓦还真一点没注意。他只知道他很想让轮盘毁掉而已,但——他举起双手看了看,他无法想象它们变得又扁又宽的样子。
有点丑啊。
他回想着母亲或者父亲说过的话,还真是想不起他们谈论过什么。毕竟在他们家里,海民血统算是一个禁忌的话题。何况就算真的透露过什么消息,年代也太久远了,雅拉瓦根本记不清。
当然,如果只是如果让他抛掉一切去选择,他肯定把鲨鱼家徽挪到母子分离的装饰画上。不知为何,他就是想这么做。
诺肯又开始跳起来去够隔板了,看样子他相信雅拉瓦答不出来。
雅拉瓦深吸一口气,扭头去看两边的钢针。
雅拉瓦一直没有再动,直到诺肯有些泄气般地停止折腾那个隔板,自己也丈量了钢针和他们的距离后,居然无比淡定地说——“来吧,要真让我们交代在这,就这么着吧。”
但雅拉瓦抬了抬手,又把胳膊放下来。
他其实挺怕死的,尽管诺肯在他身边确实让他淡定了不少,然而仔细一想,若是他们就这样变成了串烧,那他还是要告诉诺肯一句——“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诺肯不知道是没听明白还是没听清,反问,“你说什么?”
雅拉瓦转过头来抱了诺肯一下,认真地、一字一顿地再道了一遍,“我喜欢你,我怕等会钢针扎进来,我就没机会说了,尽管……咱们好像没啥关系,但我还是觉得要正式说一下。当然,如果你要现在确定关系,我也不介意。”
老实说,那一刻诺肯的心脏好像被咬了一口。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他只知道想就操,操了要好就继续操,要是不好那就分道扬镳。
他没有想过确定关系这么回事。
他从来不和任何人确定关系,何况还是和一个杂种。
但看着雅拉瓦无比纯净的眼神,诺肯的喉结上下滚动一瞬。
他想回应点什么,可干涸的思想让他无能为力。搜肠刮肚半天,只是揉了一下雅拉瓦的脑袋,说我知道了,挪吧。
雅拉瓦的手指又一次在触碰家徽时被照亮,挪动徽章时墙面发出一点噪音,直到纹章扣进装饰画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
那一刻雅拉瓦总算感觉到了那无以复加的紧张,这徽章似乎比别的旋转得更慢一样,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动静,让等待也变成一种凌迟。
心跳的声音也被放大,让他俩的耳膜咚咚咚地响。
但还好,它又一次旋转了。
雅拉瓦答对了,他马上用脑袋撞了一下诺肯的胸口,诺肯也拍拍他的后背,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最后他再把海鳄挪到兄弟相残的装饰画上后,所有的徽章全部亮起。
它发出淡蓝色的光线,迅速地下陷。整块面板也微微地凸起,呈现出一个全新的徽章。
只不过这个徽章,雅拉瓦和诺肯都不认识。
徽章再次旋转,仿佛后面的齿轮也跟着滚动。钢针也随之收了起来,重新没入墙体。
然而当他们以为面前会出现一条走廊或者楼梯时,地面又猛然打开了。而两人毫无防备地下坠,分别掉进了两个玻璃罩里。
他们甚至还没来得及交流一下,就被彻底地隔开了。
诺肯一开始也很焦虑,他拼命地捶打着玻璃罩,又掏出枪对着玻璃射击,然而这透明的墙面纹丝不动,只有枪声带来的巨大的轰响被压抑在牢笼里。
开了几枪后,诺肯又用匕首卡进透明墙面的边缘。他试着从底下把墙板撬起来,可惜就算他的手臂都出现兽化的迹象,那墙还是毫无反应,冷漠地注视着他。
后来诺肯就不挣扎了,他觉着既然这地方让他们答对了进来,那估摸着也是会召见他们的。
只要让诺肯有面对面的机会,事情就还有转机。何况雅拉瓦还是个杂种,那交流起来应该容易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