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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样。
其实无论是海民还是海民与类人的混血,甚至于其他族类的混血,其结果都是一样的。只要他们接触海巫的术法,分分钟就会显露出海民血统的迹象。
有的是冒出耳刺,有的是长出鳞片,有的獠牙深得可长,够到肚皮的都有。还有的,哪怕像雅拉瓦这种绳艺一轮还能不怎么出现迹象,算是血液被冲散得比较多的,也一定会有一些难以掩盖的特征。
但杂种也是最难处理的一类族群。
严格来说,任何族类与类人的单一混血后代,都不称为杂种,相反仍然属于“被混杂的另一方”的纯种。比如海民与类人的杂交,称为纯种海民。陆兽与类人的杂交,也称为纯种陆兽。
因为类人在很长时间里,被公认为最纯净的物种。其包括无法力觉醒的类人和有法力觉醒的类人——即巫师。
但大融合发生之后,由于各类族群混居,仅单纯与类人混血的传统陆兽或海民已不多见,只有一些古老、庞大的家族内部仍然严格禁止着与他族通婚,而民众中更多的,是多血统生灵。
然而,纯种陆兽或纯种海民仍然抵触着物种融合,以至于手握重权的大家族可以接受多血统生灵,但就是不能接受含有对方血统的后代,以至于针对海民或针对陆兽的整肃行动时有发生。
海民整肃外族人在前,先从海岛上赶走或捕杀所有的混血儿,陆地整肃外族人在后,将他们赶进集中营隔离。
虽然几年前那场混血海民为了博得纯血族人认可,掀起了陆地的政变和种族屠杀,让海民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混血儿,但那是在海洋里的情况,是在裂岩群岛上的情况,是在九大海民家族势力范围内的情况。
而在陆地上,那场革命让留在陆地的混血儿再没生存的可能。
古卡见过放火烧毁混血集中营的场景,他看着那些躯壳在火焰中变回原型,听着他们呐喊着自己是类人的同胞,闻到那可怕的腥膻气味,但他也明白,混血儿闹出的陆地革命给整块兽象大陆以不可磨灭的伤痛。不要说诺肯了,就算把雅拉瓦的身份随便在海桑城任何人面前曝光,他都只有被抓起来,挂在城墙上曝晒的唯一结果。
古卡苦逼,他真的好讨厌雅拉瓦。这逼人玩弄了他这个纯洁精致小巫师的感情,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早就没有了,现在已经不是柔弱的问题了,和一个混血杂种假扮成兄弟,还要把这个混血杂种当成巫师,混在又恨教会又恨海民的团队里——不用想了,他还是打道回府好了。
他保证,他以后一定做教会的乖乖仔,什么都不奢求了,自由是什么,自由能比保命重要多少。
不过当然,古卡还是有一点应付危机的能力的。他看了一眼那一群猎手,他觉着硬跑肯定是跑不了了,他连五楼都跑不下去,更不用说后面还有个法战盯着他俩。
他又看了一眼雅拉瓦,对方身上还有被揍留下的痕迹,但上面没有奇怪的咒术光芒,也没有任何鳞片的出现。他和他睡了一晚上,自己也是接触过海民的,但都没有闻到雅拉瓦身上的海民味道,所以,或许可能大概,他能暂时瞒过去。
“告诉我,你会出现什么特征。”古卡把雅拉瓦再拉远一点,毕竟如果要放什么咒语,他总得避人耳目。
雅拉瓦有点纠结,不过他也把古卡考虑的路想了一遍,知道没有第二个办法,于是选择了坦白——“我……可能是尾巴,可能是鱼鳃,可能是耳刺,可能……”
“你他妈哪那么多可能?!”
“鱼鳃,”雅拉瓦诚实,“可能还有一点鳞片。”
好吧,鱼鳃,就是脖子上,虽然长度什么的可能有点不合适,但——古卡赶紧把自己的袍子脱下来,二话不说就搭在了雅拉瓦的后背。
还好这袍子还加了绒,毛茸茸的领子能遮住这小逼崽子的脖子。
“其他地方还会有问题吗?”古卡又问。
“我都说了,咒术碰久了可能有尾巴,有鱼鳞,有耳刺,有獠牙,有触手——”
“你他妈还有触手呢?!你什么物种?”
而雅拉瓦已经来不及回答了,因为诺肯安置完猎手,转过身,朝他们走来。他催促着两人快点上船,还多瞥了雅拉瓦的袍子几眼。
诺肯皱眉,他问怎么回事,太阳那么好,你冷啊。
雅拉瓦赶紧随便回答了一句,说是啊是啊,昨晚跟你谈话那会,屁、屁股有点着凉,而后撩起袍子的边缘让它不要拖地,急匆匆地追上古卡,再跟着往登梯走去。
就在他的脚踩上那坚硬的梯子时,他感觉脖颈的皮肤裂开了。
于是他又连忙把袍子更紧地裹了裹,低头快步经过塞西洛的面前。
TBC
17:24:07
第十九章
其实这种船雅拉瓦见过,在他家乡的码头边上,经常有这类船往来,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机会光明正大地买张票上去。
原因很简单,这船是由海民弄出来的,也只载纯正的海民,像他这类杂种是不可能亲手碰一碰的。
但他仍然偷偷上去过,毕竟小孩子,那时候还真不懂什么自卑不自卑,犯规不犯规。
雅拉瓦刚上去的时候,满眼都是新鲜的景象,整艘船里无论是墙壁还是舷窗,桌椅还是吊床,全部都是流动的海水。伸手去摸,有的冰凉且坚硬,有的却柔软且充满韧性。
他在吊床上躺过,又爬到桌子细细探查上面的纹路,还把窗户打开,让海的味道和船内的味道融为一体,再伸出舌头舔一舔,看这墙壁是不是也又咸又涩。
但上去不到半个小时,正如他自己说的那样,事情就改变了。先是脖子的皮肤裂开形成了鳃,紧接着胳膊上长出了奇怪的色彩,然后便是耳刺冒了出来。
他的双腿也开始合拢,眼看着就要变出鱼尾或者类似的玩意。
于是他赶紧找了个舷窗爬出去,一个猛扎跳进了海里。
不过那次他还是给逮着了,被几个在船附近巡逻的海民抓到,用个渔网兜着,拴在快艇尾巴上,带着他在海里拖了好几轮,直到把他拖得只剩半条命才随便丢在了岸边。
好就好在雅拉瓦那属于海民的部分基因表达不明显,以至于在松软的沙滩上躺了没多久,就完完全全恢复了类人的样子,让善良的渔民捡了去。
所以让雅拉瓦说,雅拉瓦还真说不上自己更喜欢陆地上的生灵还是海洋里的生灵。
说到底海民从始至终都把他当成“被陆地污染过的杂种”,不会接受,也不会善待。但没有陆地上的陆兽,他也不至于时时隐藏身份,流落街头,食不果腹。
上到船上之后,古卡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就把雅拉瓦拽了进去,而后赶紧把房门关上,再把自己的袍子更严实地裹在雅拉瓦的肩膀。
古卡很着急,甚至都不在乎雅拉瓦油腻腻的皮肤弄脏他香喷喷的袍子了。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跟你说,我们这一趟少说也要两三天,还不算碰上海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