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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的眼线。所以他立即朝塞西洛使了个颜色,让他派几个人连夜摸进去。

他们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在那两个同伴还睡得深沉时,捂住了他们的嘴巴。刀子一进再一出,血便在床单上开了一朵艳丽的花。

猎手团确实需要巫师,夜鹰更是需要,所以及时地把带着叵测目的之巫师干掉,再筛去假扮成巫师就为了混口饭吃的无赖,剩下的,才是夜鹰猎手团真正要带走的人才。

何况第二天他们就要入住这家店,不为别的,就为了再一次启程而整理自己。无论是干炮还是喝酒,逍遥逍遥,才能更好地踏上旅程。

只是派去的猎手只干掉了两个巫师,而当他们总算找到线索,多上了几楼,推开古卡所在的那间房时——房内空无一人,古卡早已不见影踪。

古卡逃了,他当然逃了。

在他从梦中惊醒,猛然感觉不对劲时,他马上冲到阳台边上往下看,然而他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这并不能让他安心,长年作为召唤师的他可以感知到周围生灵强烈的情绪,当然这就像瞎蒙一样,有时候蒙得对,有时候蒙不对。

不过初来乍到,小心点还是好的。

所以他也不管那个幽灵会不会老婆一开口就先跪下,赶紧拉了个阵,翻开咒语书,又把那幽灵唤出来。

他是不敢自己出门去看发生了什么事的,他听说过这里有海民,那是摸黑从海岸上来,一口一个人的野兽。于是他把房门锁紧,甚至把窗帘都扯上了。

幽灵睡得迷迷糊糊,还穿着睡衣。一见到古卡的面就骂开了,他说你搞啥呢,这大半夜还把我叫出来,你叫其他人不行吗,你就非揪着我不放。

古卡说你别跟我废话,你快去帮我看看外面什么情况。我要是逃不出去,我就得交首付了。

幽灵听罢,不情不愿地穿过门去。

古卡则很紧张地缩在角落。

他寻思着刚才感知到的恐惧情绪到底是谁散发出来的,想来想去,只能想到是楼底的小伙伴给他通风报信。可是那人什么都没来得及说,情绪就中断了。

现在他拼命地想和两人联系上,两人半点反应都没有。这要不是搞上了,就是已经发不出讯息了。

在等待幽灵回来的过程中,他又把自己的袍子披上。他没有什么行李,一本咒语书可拿可不拿。当时他走之前只是怕自己忘了什么句子才带上,可实际上这本书早已被他弄得滚瓜烂熟。

而正当他把咒语书藏进袍子内的口袋时,那股情绪又猛然袭来。

这次的情绪波澜比之前稍微长一点,维持了五六秒左右,然后再次销声匿迹。

这次古卡明白了,把他叫醒的情绪波澜是其中一人发出来的,现在则是另一人发出来的。

两个小伙伴都只有短暂的情绪传输,现在杳无音讯。两者传输情绪的长短和时差,让古卡有了猜测,如果没有想错,很有可能是一人先被抓住,另一人有了挣扎和反抗的几秒,但现在——古卡不往下想了。

既然能直截了当地确定他们的位置,动作还那么迅速,就表示他们的身份和目的都已经暴露了。

于是古卡赶紧把咒语书掏出来,擦了打火机将它烧毁。而后再把这崭新的袍子也给烧了,从行李中掏出一件旧的灰袍披在身上。

他不确定对方是怎么知道他们身份的,但是这已经是他所能做的最大的准备。

他在房间里等待着,直到幽灵已经完全清醒了,从房间的门板钻进来,对古卡说了句——“猎手团找上你们了。”

古卡二话不说,马上拉开窗帘上了一条腿——然后他把腿收回来了。

他在五楼啊,他该怎么走啊。

所以这里再次暴露出巫师世界教育制度的不全面之处。

能让他跳出去再好好落在地上不受伤的能力不是召唤师所拥有的,而是普通法师所有的。

古卡再一次感觉自己好柔弱啊,这他妈走大门也不行,走窗户也不行,这不就是告诉他有人来抓他,却又把他困在原地吗。

他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选召唤师这个行业,当时是觉着召唤师可牛逼了,能叫出恶魔啊,鬼兵啊,还有各种上古怪兽。

你想想,一个小小的人类站在后方,前面一群牛逼的战士帮自己扛伤害,这也太爽了。

别说是对付一个法战了,要他对付一群法战也是分分钟的事。

可谁也没告诉他召唤师是个后期英雄,前期大概就是个战五渣。别说叫出那些战场上的怪兽,他能叫的都是什么居家幽灵和生在这片土地上的花鸟鱼虫。

不要想让他们打仗了,哪怕眼前这个怕老婆的幽灵愿意帮他挥刀弄枪,那一刀下去也直接从法战身上穿过了,压根造不成物理伤害啊。

古卡很绝望,还有点悲伤。

他默默地望着窗口外的黑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是一个巫师,是一个头发都不喜欢弄乱的精致小伙子,他真不知道为何会落到这个田地,以至于他必须——爬水管。

于是他挽起袖子,把袍子边角捆在腰上。

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拉开窗帘就扒拉着水管往下。

这一路,他深深地反思着自己。

那一条水管无比漫长,仿佛无垠的人生。他看过长在水管边上的青苔,看到冒出的小蘑菇,听到房间里传来的愉快或痛苦的叫嚣,也听到那一步一步,自己艰难攀爬而发出的声响。

他的身后是深邃的黑夜和已经熄灭的炊烟,月光静静地望着他,冷漠得不近人情。海浪也沉默了下来,好似就等着他脚一软,出尽洋相。

然而生活总是回馈能屈能伸的人,当他的双脚总算踩到地面时,他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他没有怠慢,马上往房子密集的方向跑。一边跑一边解开袍子,放下袖子,戴上兜帽。他和喝醉的人群擦肩而过,钻进了一条小巷。

小巷深处有几个闪烁着红光的星火,看着像是一群醉鬼在抽烟。此刻他也不在乎到底是谁和他共享一条巷子了,便靠着满是灰屑的墙面用力地喘气。

小巷幽深,他的喘息和几个人谈话的窸窣声混在一起。然而窸窣声很快就停止了,几个男人扭头看向他的位置。

这时,其中一个人掐灭了烟,朝他走过来。

如果非得说整个过程到底有哪里可以改变,让古卡不至于被揍一顿,再关进牢房里,恐怕就是这几分钟。

那个男人穿着大衣,看似有四十岁了。

他皱着眉头往古卡的方向靠近,可古卡一点危险也感觉不到。毕竟他上气不接下气,这时候谨防别人是不是要抢他的钱已经无足挂齿。

何况四十多岁了穿得那么体面还出来抢钱,也不太可能。

古卡身上没有钱,如果对方非得抢,他只能把这身旧袍子也给了。

不过古卡不是一个容易屈服的人,他都从五楼爬水管下来了,现在他更需要的是一杯热酒,和一点吃的。他需要从长计议,至少想办法打听那两个小伙伴到底是被抓了还是怎么了,然后再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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