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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分手了。”
小秋眼睛瞪得老大，配上夸张的眼妆，好像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那顾翰生说...”太肉麻，她要酝酿酝酿情绪。
“他说什么？”
“他说要跟你过一辈子，谁都不要，就只要你。”果然还是太肉麻了，小秋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许锦辰差点把刚喝进去的酒都喷出来，为什么没人告诉过他！？这算哪门子的单方面决议！
小秋看许锦辰跟怀了似的反应激烈，搞不清楚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干脆不搀和，让他们自己解决去：“我是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你今天要打要杀随便哈，别把我场子砸了就行。”
“他也来了？”
“喏。”小秋指给他看，穿一身老式燕尾服的男人背对着这边不知在跟谁说话，“不过我没告诉他你会来，他说你不愿意见他，你来他就不来了。”
还挺听话，许锦辰冷笑一声，上去找人算帐。
顾翰生被人拍了拍肩膀，回过头来还面带笑容，可看到是许锦辰，立刻笑容僵滞，怪异的很。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客客气气打招呼：“晚上好。”
客套得像初次见面，许锦辰气势汹汹反倒是突兀了。他不得不收起戾气，回一句晚上好。
“我不知道你会在这里，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我现在就走。”他记得许锦辰的话，请你从我的生活里彻底消失。
顾翰生当真听话，跟方才聊天的人告别，放下酒杯走出会场门外。许锦辰看着他从容离开的背影，又来了，那股提不起劲无处散发的闷火。
顾翰生出现在他面前胡搅蛮缠他会生气，可顾翰生乖乖听话离开他也会生气。到底该怎么做？许锦辰都读不懂自己了。
他不管！总之今天他要把这通火发到那人身上！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去，揪住顾翰生的衣襟把人拉到会场外，顾翰生不知这是唱哪出，只是乖乖跟在后面，像要领罚却又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你跟小秋说要跟我过！？谁允许你这么说的！”
不准见面，还不准他跟别人表表决心诉诉衷肠，很独裁，可是顾翰生不打算反驳。
“…抱歉，以后不会了。”
许锦辰胸口堵得慌，顾翰生这么低眉顺眼低声下气的样子他看不惯，宁愿大吵一架，也不要他这样千依百顺，一副可怜求他原谅的模样。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明明是你劈腿在先，又来唱什么苦情戏？不要装出这副样子！我不会可怜你！”
“我...你不用可怜我，是我做错了，都是应该的。”
这样俯首认错毫无怨言的顾翰生，又怎会是他认识的在演讲台上意气风发的伟岸男人。许锦辰突然一阵心酸，他为自己心酸，因为他竟然真的觉得顾翰生可怜，这男人伤他千百遍，他却依然犯贱似的为他的伤口而隐隐作痛。
“你用不着这样！”许锦辰的低吼声引得旁边几人的注目，都自觉避开，剩炸毛的凯撒大帝和穿着燕尾服的英国绅士独在角落里。
“你想我怎么做，我都可以，要是不喜欢我去找小秋他们，我以后也不会联系了。”
“操！”许锦辰懊恼地在原地踱步，似乎跟大理石地板有仇，恨不得踩个坑出来，气得挠头，抓乱了特地做好定型的卷发。
“你一脸那什么无辜样子！气死我了...明明一点都不无辜！我他妈都恨不得揍你一顿。”
“可以。”
“嗯？”许锦辰不过是一句气话，他很少动手，更不要说揍人。
“你气不过，可以打我，我不还手。”
逆来顺受，装什么好人，许锦辰一个想不开，真就一拳砸到了顾翰生腹上。顾翰生疼得弯下腰去，但又撑住了，“我还可以...”
真打了，他还这般甘愿承受，许锦辰皱眉，“别自己找罪受！”
“你能消气，我还可以。”顾翰生站直了腰杆，等许锦辰动手。
他可没逼他，都是自找的。许锦辰揪住他的衣领，同时右脚勾倒顾翰生，把人直接放倒摔到地上，顺势骑在他身上就要下拳。
顾翰生不挡不避，目光直视，明明是被打的人，眼里却都是疼爱和缱绻。许锦辰拳头落到一半，硬生生卡住，这张脸到底是有迷人的资本，再恨他，也舍不得打坏了这张脸。
仿佛被那双眼睛摸清看透，愿意承受他所有的责备和愤怒，交给他完完整整的信任，和爱。
仿佛被掐住死穴，本该是主导却像被牵着鼻子走，许锦辰把顾翰生按在地上，自己站起来，一脚踢在他侧胸。
说殴打都不为过，小秋和安泽鸿就不见两人便出来找，就看到顾翰生趴在地上，任许锦辰在他背上又踩又踢。安泽鸿吓到了，这是出了什么事啊，就要上去拉。
“别去。”小秋拽住他，“人家夫夫打架你凑什么热闹？辰哥没真用力。”她端着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凯撒大帝殴打英国人，掏出手机拍了一张，搞不好能上热搜。
“你怎么知道！？”没真用力也够呛，安泽鸿知道许锦辰的武力值，以前留学的时候他俩被小混混堵在巷子里抢劫，许锦辰愣是杀了一条“血路”出去。
“因为我家辰哥是圣母啊！”小秋张开双臂向天赞美，“再渣的渣攻，他都能用爱感化。”
“什么鬼...”安泽鸿听不懂小秋说什么。
“好吧，说白了就是贱，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就当看一场周瑜打黄盖。”
顾翰生心甘情愿挨这一顿打，许锦辰还愿意拿他撒气说明他真的在乎，生气也比无言冷漠好上千万倍。许锦辰明知这是顾翰生的温柔陷阱，却还是忍不住要往里跳，哪怕互相亏欠也做不到不闻不问。到底谁才是周瑜，谁才是黄盖？
就算许锦辰真的没下狠手，也把顾翰生折腾得够呛，连呼吸都扯动着肌肉生疼。好在许锦辰似乎是累了，不再动手，喘着气瞪视躺在地上的男人。
安泽鸿实在看不下去，要上去劝，却不料看见顾翰生突然抱住许锦辰的脚踝，一副打死我也不能放你走的样子。
“别走，求你别走...我错了，不要扔下我...”这是顾翰生第二次求他，比第一次更狼狈，趴在地上抱他的脚。
许锦辰为那一个求字心脏抽痛，应该抬脚甩开他，从此不再回头，可是却痛得办不到。
“别走，别扔下我...”重复请求，声线绝望如游丝，“求你了...”
最终还是心痛到心软的地步，许锦辰回头，依旧是怒目瞪视，不排除有掩盖心虚的成分。
顾翰生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喉咙里血腥味浓重，“我们能不能...”
不敢说回到从前的关系，他没有资格，许锦辰可能连朋友都不愿与他做了，自甘一再降低身份，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别被赶走。
“...能不能...做炮友？”连朋友都不算，只做炮友，他也认了。
许锦辰都要被他气笑了，“你他妈都躺地上了还在说做爱。”
顾翰生眼神央求，什么都好，无论是炮友、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