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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据说那些秃鹰可以在不伤你性命的情况下把你的皮从身上扒下来，或是让你看到自己跳动的心脏。”

亚德里安没有被这赤裸裸的威胁吓到，反而笑了起来：“朵洛希亚，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为旁人考虑了？我是不是该感动一下。”

女公爵叹了口气：“瑞文，到了现在，你仍然觉得我想害你吗……”

亚德里安陷入了沉默，仿佛在暗暗反问着什么。

女公爵站起身，走向亚德里安：“瑞文，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你依旧不了解我。我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冷血的女人。”她来到亚德里安身边，伸手按住亚德里安握叉子的手，“瑞文，我们本不用如此针锋相对的。”

亚德里安的食指在叉子柄部摩擦了一下，他抬起头来，盯着女公爵：“给我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选我？”

亚德里安的目光直白而锋利，女公爵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沉默了好一会让才缓缓开口：“你难道一点都没感觉到吗……你和我，我们是同一种人。”

“同一种人？哈，别开玩笑了。”亚德里安冷笑，“你是尊贵的女公爵，帝都最炙手可热的交际花。而我只是区区一个子爵，还是一个私生子。”

女公爵微微摇头：“亚德里安，在帝国，一个女性的生存状况并不会比一个私生子好多少。这个世界是属于那些被一纸婚书保护和眷顾的男人们的。很可惜，你我都不是他们的一员。为了获得那些幸运儿唾手可得的权力，为了不被他们任意摆布、随意玩弄，我们只能不择手段。我知道，你为了获得现在的地位杀死了你的兄长，而我呢？我的丈夫的确死于在殖民地染上的热病，但他之所以会那么快就逝世则是因为我在他的药里动了手脚……瑞文，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我还是相信，你是理解我的。”女公爵说到这里，语气忽然有些激动，“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接近我是有目的的，但我仍旧被你吸引了，因为我从你眼里看到了我自己！我们是同一种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为此下地狱也绝不回头。而你跟马利克呢？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他一时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接受了你所有的罪孽，又怎能保证他以后会一直支持你？他没见过你看到过的地狱，根本无法理解你的想法和逻辑，所以就算他不死，早晚有一天也会背叛你。或者更糟糕——他会唾弃你，会抛弃你，就像其他不了解你苦衷却对你妄加评论的旁人一样！”

听着女公爵的话，亚德里安的表情逐渐僵硬起来。特别是当女公爵提到马利克的时候，他像被石像鬼施了魔法一样僵直在原地，连呼吸都停住了。女公爵本事有意刺激亚德里安，但出乎女公爵意料，亚德里安并没有发怒。他只是沉默着，将手从女公爵掌心抽出，不紧不慢地拿起刀子，开始切割盘子里的火腿。

亚德里安倔强地保持着冷静与沉默，全神贯注地对付手里的食物，女公爵读不出亚德里安的心思，这让掌控欲极强的她不安起来：“亚德里安……马利克已经死了，你现在必须往前看。所以，给我你的回答——跟我走，还是留下来当共和国人的阶下囚？”

亚德里安吃完了自己的火腿，终于放下了刀叉。他抬起头，眨眨眼，神色明朗了一些：“朵洛希亚，也许你说的没错……如果知道我了我的所有行径，马利克一定会唾弃我。我们都是身着华服的肮脏老鼠，根本不值得怜悯，更不值得任何人来爱。马利克……是我害了他，他本来不必死的……”

亚德里安似乎看开了，这让女公爵喜出望外。他嘴角颤动了一下，微微向前探身：“这么说，你、你是决定跟我走了——”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笑容便凝固了。趁她放松了警惕，亚德里安忽然站了起来。他的左手还拴在椅子上，但仅凭右手便卡住了女公爵的喉咙。他将女公爵按倒在餐桌上，原本平静的脸上忽然爆发出令人恐惧的盛怒。

“我承认，我不配任何人的爱，也不懂得什么叫爱……但我懂得什么叫做恨！我恨你，朵洛希亚！去你妈的！我死也不会跟你合作的——我要杀了你！我要带着你一起下地狱！”

女公爵的脸胀得通红，眼角溢出一些泪水，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她半张着嘴似乎在求饶，但亚德里安没有松手。他就这么掐着女公爵，如果放在平时，他早就扭断了这女人的脖子，但现在他满身是伤，足足两日没吃没喝，身体里麻药的效力还没有完全散去，根本用不上太多力气，因此也就只能做到钳制住女公爵的地步。　w?a?n?g?阯?F?a?b?u?页?ī???????ē?n?２?０?②????．??????

此时女公爵挣扎起来，餐具和杯子碎落在地发出无数巨响。亚德里安咒骂了一句，而管家带着之前的两名黑衣保镖已经闻声赶到。他们连忙把亚德里安与从女公爵身边拉开，将他按在地上，重新绑住双手。

女公爵从桌上爬了起来，她的脸还维持着窒息的赤红色，一双绿眼睛里却没有恐惧，只是盛满了怒火。

“这是你自找的！”她说着掏出一个黑色的遥控器，狠狠按下了遥控器上红色的按钮。

亚德里安脖子上的项圈发出一阵刺啦刺啦的噪音，开始释放不致命却足以带来剧烈痛苦的电流。亚德里安倒在地上，一面抽搐一面挣扎起来。他滚了两下，脊背不自然地反弓起来。他的眼睛几乎要从圆睁的眼眶中跳出来，喉咙里传出一阵咕噜声。尽管痛苦异常，他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仿佛不发出惨叫与求饶是他最后的坚持。但这份坚持却更快地消耗了他本就不多的体力，没过一会儿，他就已经蜷缩在地上，身子跟着电流一阵阵地颤动，除此之外没有了任何动静。

然而女公爵却没有就这么解气，依旧一下下地戳着手中遥控器的红色按钮，直到项圈的电量完全耗尽，遥控器开始发出哔哔哔的停电警告。

女公爵喘着粗气，将遥控器扔在地上，一手扶着额头一手叉着腰，缓缓转过身去。她垂下头，深吸了好几口气，才低声命令道：“带他下去，把他给我吊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他下来！”

管家来到女公爵身边，低声问道：“那……共和国那边……”

“去发电报吧，就说女公爵接受他们慷慨的援助，并带来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是。”

管家向女公爵行了个礼，向两名黑衣保镖打了个手势。两个男人架起亚德里安，拖着他朝门口走。

在场的人都以为事情已经解决了

因此谁也没去注意亚德里安，没有人注意到他握着的左手里藏着的，刚刚从女公爵头上抢来的银色发卡，更没有人注意到他隐藏在长发下，微微上扬的嘴角。

14:46:41

驶向黎明（2）

失重感一直在持续。马利克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又一个错误的选择。

他不该因为看到有人押着迈尔斯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