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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最近的事。因此,对于身处乡下却对城里生活向望不已的纳尔萨斯年轻人来说,每次黎明号到来都能引起一场不小的狂欢。
好事者一早就骑着脚踏车来到山坡上,占领了最好的位置,就等着黎明号那漆黑锃亮的修长身影出现。而来的晚一些的只好聚集在车站大门外,探头探脑地试图隔着车站金色的护栏一睹黎明号的真容。而当那些负担得起黎明号车票钱的乘客们姗姗来迟,一种无言的艳羡便会在人群中悄然散开。
当然,只有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纳尔萨斯乡绅才会故意走正门以享受被人们艳羡嫉妒的“殊荣”,真正的上流阶级,也就是预定黎明号那价值不菲的vip包厢的贵族们则会选择较为隐蔽、安保严格的专用通道,以避免许多潜在或显在的麻烦。
放在往常,赶上八月末九月初,每一趟黎明号都会从纳尔萨斯接走一大批有闲贵族。虽然帝都还在酷暑中煎熬,但地处丘陵山地间的纳尔萨斯九月之后就会马上进入秋季。贵族们要赶在纳尔萨斯的枫叶红之前前往更温暖的中立国或是海湾的贸易联盟,在那里开启他们下一个繁忙的社交季。
然而奇怪的是,今日车站的专用通道却有些冷清。火车已经停稳了,然而vip入口处依旧门可罗雀。
平日蹲在门外帮贵族们搬运行李的脚夫们首先感觉到了异常,一些人从车站工作人员口中打探了消息,回来时一脸扫兴。
原来,今日的vip车厢已经被女公爵包圆了。听到这消息,一部分脚夫拍拍屁股站起来,准备去正门碰碰运气,而另一部分则选择了留下——听说女公爵富可敌国,想必旅行时携带的行李也要比寻常贵族多一些才是。
最后,选择留下来的人赌赢了,女公爵来时车马喧嚣,随从们少说也有二三十号。看行李装了整整一马车,有眼力价的脚夫立刻凑上去,开始与管事儿的人攀谈价格。
女公爵果然阔绰,给的钱是寻常贵族的一倍还多,脚夫们喜出望外,马上着手开始搬行李。
其他行离还算好办,但最后一件行李却有些棘手。那是个一米多高的正方形货箱,货箱被好几层油布包裹,从外面看不出里面的样子。当脚夫们想要合力将货箱抬起时,箱子忽然震动起了一下。这也就算了,箱子里还隐约传出一阵呜呜呜的声音,那声音乍一听像是某种动物的鸣叫,可仔细听来……
一些不好的联想让一位干活的脚夫僵立在了原地,这导致他的同伴们也不得不停下。
“怎么了,老乔恩?”其中一个性子急躁的年轻人催促道,“你不会是累了吧?”
老乔恩望着眼前的箱子摇了摇头:“伙计们,你们、你们听没听到这里面有什么动静……”
年轻人瞥了一眼身后的木箱:“大概是女公爵买了什么珍禽异兽关在里面吧?最近贵族们不都喜欢这一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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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我听这声音,像是……”老乔恩说到这里便不敢再继续说了。
老乔恩的吞吞吐吐引起了年轻人的:“别浪费时间,快把这单干完吧,酒馆的姐姐们还在等着我呢。”
“可是……”
老乔恩还在犹豫,一个黑影却从几人身后笼罩过来。
公爵家的管家,一名五六十岁的老绅士站在马车车架下,他衣着工整,神色淡然:“你们在干什么?公爵大人付钱给你们,可不是让你们聊闲天的。”
雇主的到来让年轻的脚夫瞬间噤声,几人的沉默中,老乔恩战战兢兢地开口:“管家先生,请问,这、这里面到底装的什么啊。怎么又是动又是,又是叫的?”
管家推了一下单片眼镜,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过是公爵大人的一条狗而已。这恶犬不老实,公爵大人怕他伤人,所以把他关起来了。”
听到这回答,老乔恩像是被说服了,又像是总算找到了逃避的借口,他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小的知道了,小的现在就帮您搬……”
几个脚夫将箱子抬进vip车厢,按照管家的命令放在装潢精致的餐厅中央,又领了些小费便离开了。
车厢门刚关上,另一侧通向主卧室的门便打开了。
女公爵换了一条黑色长裙,头发上插着许多繁复的银色发饰,她妆容精致,显得比在纳尔萨斯的任何一日都要容光焕发,完全看不出是要逃亡的样子。
她朝管家使了个脸色,管家拍拍手,两名看门的黑衣人立刻走到货箱边,将包裹在外面的油布一层层拆开。
箱子真正的样子出现在几人眼前——确切地说,那不是个箱子,而是个四面被铁栏围住的笼子。而笼子里关的根本不是什么恶犬,而是一个人,一个男人。他散着一头黑发,脸色苍白,额头上沾着一层薄薄的冷汗。他的手被反绑着锁在身后,嘴被麻布堵住,脖子上拴着一个漆黑的,项圈一样的装置。
女公爵走到笼子边上,提起手杖敲了敲铁栅栏:“瑞文,该起床了哦。”
听到这声充满宠溺的呼唤,亚德里安原本因缺氧和药物副作用而无神的眸子里忽地亮了,他抬起头,拧着眉头瞪着女公爵,眼中按捺着噼啪作响的怒火。
女公爵轻笑一声,向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两名黑衣人打开笼子,将亚德里安拖了出来,亚德里安动了动肩膀,似乎有反抗的意思,但麻药的效力还没过,他的四肢像断了线的玩偶般疲软。
男人们将他安置在客厅中央一张长桌的一头,小心翼翼地解开他反绑的手,又迅速将他的两只手分别用手铐锁在椅子把手的两侧。男人们神色紧张,一举一动都带着警惕,仿佛眼前这虚弱的男人真的是头恶犬,随时随地会暴起将他们咬成碎片。
然而,女公爵脸上却没有丝毫惧色。见亚德里安被安置好了,他朝几个男人摆摆手:“你们出去吧,我想单独和子爵谈谈。”
管家面露担忧,但被女公爵瞪了一眼便没能说出反驳的话。男人们离开了,车厢里只留下了女公爵和亚德里安两人。
亚德里安始终垂着头,脸被散乱的额发挡住。女公爵来到绑他的扶手椅边,抬手勾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
亚德里安现在的情况糟糕透了,他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灰蓝的眼睛如同两颗磨砂玻璃珠般透不进光亮,黑眼圈和颧骨下的凹陷让他显得憔悴极了。他两片干涸的嘴唇间勒着沾了水的抹布条,嘴角破了,伤口上凝着一些血块。
女公爵盯着亚德里安这张脸看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瑞文,你胡子长出来了,我帮你刮了,怎么样?”
亚德里安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没有给女公爵任何回答。然而女公爵却像是听到了许可。她哼着歌来到脚柜边,从柜子里取出刮胡刀、毛巾和肥皂,又往瓷盆里道了些温水。
她回到亚德里安身侧,贴着亚德里安的脸低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到你的……要知道,我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