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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都是血,看上去憔悴极了。
按照经验,大部分人到了这个时候都会开始动摇,于是亚德里安换上另一幅温和,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口吻:“你知道的,我们之间没有什么私人恩怨。所以,只要你给我一个名字,我就放你走。”
刺客的身体本来一直在痉挛,可在听到这句话时他忽然不颤抖了。他艰难地抬起头,瞪着充血的眼睛,呲着牙,一副要把亚德里安吃掉的样子:“瑞文.亚德里安……你说错了!”
男人眼中的恨意让亚德里安有些不解。那恨意如此强烈,绝不是一个收钱杀人的刺客该有的情绪。
“瑞文.亚德里安……道格拉斯.蓝塞尔……温德海克的恶魔!”男人念着两人的名字直起腰来,“赫雷拉人永远不会忘记仇人的长相!”
男人语气中顿阴毒让亚德里安感到一阵不寒而栗,然而不等他作出反应,男人便从椅子上窜了起来。他手上的绳索不知何时被割断了,他大叫着,挥着手指间夹着的刀片扑向亚德里安。
男人的话似乎带着什么魔力,让亚德里安和蓝塞尔都露出惊愕的神情愣在了原地。但两人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职业军人,在大脑回过神来之前,他们的身体便已经条件反射地动了起来。一把飞刀和一颗子弹同时穿透了男人的胸膛,男人叫了一声,踉跄着倒在地上。
亚德里安望向蓝塞尔,从蓝塞尔眼里找了与自己心中一样的惊讶与困惑。他跪下来,抓起男人的领子,语气中带上了前所未有的焦躁:“你刚才说什么?温德海克、赫雷拉……这两个名字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男人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可眼神却依旧怨毒。他一面咳血一面断断续续地诅咒道:“赫雷拉的子孙还没有死光……我们从地狱里回来了……我们要夺走……你们的……让你们也感受……同样的……痛……”
男人说到这里便断了气,致死仍旧圆睁着眼睛,仿佛要在亚德里安和蓝塞尔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亚德里安放了男人,盯着已经无法回答任何问题的尸体沉默不语。
“瑞文……”蓝塞尔上前一步,“他刚才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亚德里安皱了皱眉,伸手在男人脖子上蹭了又蹭,很快蹭下来一层浅色泥膏。与此同时,一截深褐色的皮肤从泥膏被蹭掉的地方露了出来。
亚德里安抬头望向蓝塞尔,见对方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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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2)
阴沉闷热的天气从夜晚持续到清晨,迈尔斯没能睡好,天刚蒙蒙亮就醒了。他下楼去找水喝,却发现花房亮着灯,原来马利克比他醒得还早。
迈尔斯推开花房的门,见马利克正背对着他,蹲着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察觉到迈尔斯过来,马利克停下手上的活儿,勉强摆出笑脸:“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天气热,睡不着。”迈尔斯走到马利克身边,帮哥哥把一盆兰花往重新搭起来的花架上搬。
小美人儿耷拉着花瓣垂着枝叶,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儿。这些花虽然不算贵重,但每一盆都灌注了马利克的心血,就像他的孩子一样。马利克一面收拾一面止不住地叹气,弄得迈尔斯心里也愈发不好受起来。
“哥,你还好吧?”迈尔斯问道。
“我能有什么不好的?”马利克揉了揉后脖颈,“只可惜了这些花儿……今年怕是不行了。”
马利克眼下握着两团青黑,神色暗淡,显然一夜未眠。他望着手边的一盆淡粉色的大丽花,嘴里忽然没来由地冒出一句呢喃:“我为什么要说那种话呢……”
迈尔斯知道马利克在为昨晚和亚德里安吵架的事情后悔,但他不清楚两人为什么突然吵起来了。那时他正在整理客厅,一转头便听到花房里传来了争吵声。等他赶到,亚德里安已经转身离开,走的时候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迈尔斯想帮助哥哥,但不知事件全貌的他却不知从何帮起,所以那之后一直没有主动提这件事。现在见马利克如此消沉,迈尔斯忍不住开口询问:“哥,昨晚到底是怎么了……你和子爵大人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吵起来了?是不是他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迈尔斯盯着大丽花努努嘴:“不是子爵大人的错。是我……说错话的是我。”
“你说什么了?”
“我说他是贪得无厌、不知廉耻的贵族……”
迈尔斯拧起眉头,拉长声音:“难、道、他、不、是、吗?”
迈尔斯的反问引得马利克昂起头来:“不,他当然不是——虽然大家都这么说,可至少我看到的他不是……”马利克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样子,那个时候我想说的明明也不是那些话,可为什么一开口却……却……”
望着马利克,迈尔斯打心底里想为自己的兄长鸣不平。他太了解马利克了,马利克是一个温柔的好人,温柔的好人在遇到冲突时总会不由自主地将错误都归到自己身上。但在迈尔斯看来,能把马利克惹到口不择言,亚德里安一定说了更过分的话——不,亚德里安这几天做的事情本就够过分了,马利克就算为此生气也完全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几日迈尔斯呆在马利克身边,亲眼目睹兄长是如何尽心尽力为亚德里安打理花园,如何因为亚德里安一赞美一个微笑欢欣,又如何因为亚德里安的一点点冷落而垂头丧气。虽说感情的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可马利克全心付出,换来的却是亚德里安长时间的若即若离,这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迈尔斯书读的不少,人类大多口是心非的道理他并不是不懂,但在马利克的事情上他却是头一号偏心眼儿。
总而言之,世上谁都可以凶马利克,偏偏子爵那个狗男人不行!想到这里,迈尔斯叉起腰,鼓起脸蛋:“哥啊,你怎么到现在还在为子爵说情?他都那样对你了,显然是没把你当回事儿,报纸上说他没有心,我看一点都没错!”
迈尔斯言之凿凿,换来的却只是马利克的频频摇头:“他要是真不在意我就好了……”
马利克想起昨晚两人在林中相遇时亚德里安如释重负的样子,想起亚德里安闯进屋子之前安慰他的话。那时他从亚德里安的眼睛里读到了真心实意的关切与爱惜,这让他心里暖融融的。但马上他又更加烦乱起来。
马利克能感觉到,有什么隐情在阻止亚德里安,那隐情像藤蔓缠绕着亚德里安,让他的行动变得滞涩、让他的话语变得口不对心。可那到底是什么事?世界上有什么能阻止得了逍遥自在的子爵大人?马利克百思不得其解。
亚德里安被什么事情困住了,可自己却无能为力——马利克发现,这才是他最难忍受的。
亚德里安曾经那么多次帮自己解围,可在亚德里安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不,自己才没有那么高尚。马利克在心底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