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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安都没来得及反应的速度插进了两人之间。随着一声闷响,亨利的拳头停住了。
马利克挡在在亚德里安面前,手掌紧紧包裹着亨利的拳头:“这位先生,暴力是不好的。”
“给我滚开!”亨利正在气头上,他一拳不中,叫嚣着要打出另一拳。然而他看似凌厉的攻击却再次被马利克轻松接了下来。
“先生,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吗……您这个样子很容易受伤的。”
马利克面色如常,可亚德里安分明看清楚了——马利克接下亨利拳头那一刻眼中一闪而过的锋利。那样子与马利克刚进俱乐部时的紧张窘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呢……亚德里安在心里啧啧称奇。
亨利的两下攻击耗费了不少体力,见马利克纹丝不动,于是只好气喘吁吁地收回拳头来:“你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马利克揉揉后脑瓜:“我叫马利克.安登。”
“安登?没听过哪家贵族姓安登啊。”亨利身边的一个同伴嘟哝道。
马利克愣了愣,话语吞吞吐吐起来:“我,我不是贵族。我是住在这附近的花匠……”
马利克的诚实回答对亨利来说简直是火上浇油。被拦下来已经够令他气愤了,没想到胆敢拦下他的竟然连贵族都不是:“哈?一个下人竟然也赶拦我!?活腻了吗!”他说着伸手去推马利克,“给我起开!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然而,他推了一下,却没推动。
“这位贵族先生,咱们有话好好说。打架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马利克说起话来唯唯诺诺,可护住亚德里安的身子却分明紧绷着。
几次三番被人阻拦,亨利终于不耐烦了。他啐了一口,忽然从腰间拔出配枪对准马利克:“给我滚开,你这个猪猡!”
猪猡这个词,别说是贵族,就算是平民说出来也没品到了极致。亚德里安眉头轻颤,阴沉下脸来。他知道现在如果出手阻止,一定会给自己的任务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混乱。可如果他不出手,马利克多半是要挂彩。若是放在从前,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对任务有帮助的选项。可现在,他忖度再三却还是拿不定主意。
然而,马利克的反应再次震惊了亚德里安。
面对黑洞洞的枪口,马利克没有退缩也没有闪躲,而是任由枪抵在他胸膛上。
“你起不起开……”亨利的手指眼看已经搭在了扳机处。
马利克叹了口:“亚德里安大人是我的朋友,我是不会躲开的,要开枪请自便吧……”他顿了顿,又道“但是相信我——您是不会喜欢开枪之后的景象的。”
马利克说话的时候十分淡定,可这一句话却同时震撼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亨利脸上都浮现出犹疑的神色——显然,他虽然拔了枪,可却没有开枪的勇气,也没有下定决心。
而亚德里安呢?
“朋友”这两个字像一颗石头掉进了深湖,瞬间在他心中激起了无数涟漪。他忍住现在就笑出声的冲动——因为那样实在太像在挑衅了——趁着亨利发呆,从马利克身后走出来:“海伦维尔阁下,请听我一言。令妹的事情的确与我无关,但毕竟大家相识一场,请代我向令妹转达——人遇到麻烦应该想办法解决,做傻事除了让家人伤心,没有任何其他用处。”
亚德里安面带笑容,说是在奉劝亨利的妹妹但却又字字直指亨利本人,暗示亨利是在做傻事。亨利虽然不灵光,但还不至于这点话中话都听不出来。他把牙齿咬得咔咔响,可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将配枪收回了枪套。
他虽然收了枪,却没有收回恶意。他叉着腰,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亚德里安,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全帝都谁不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哼,一个妓女生的狗杂种,真以为得到贵族的头衔就高贵了?”
亨利的话让亚德里安本来放松的身体僵硬起来,他抬起眼眸,哼了一声,缓步朝亨利走过去。
亨利知道自己刚才的话说得太冲动了,他连连后退,却被亚德里安动作灵敏地抓住了领子。亚德里安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亨利的两腿之间,低声道:“海伦维尔,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以后再敢用那两个字称呼我的母亲,你的喉咙会开一个大洞,你的鲜血会染红床单,你的眼睛会被挖出来变成贫民区小孩儿的弹珠,而你的小弟弟,会被塞在你的嘴里,想拔也拔不出来……”
亚德里安说这些话的时候,全程都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但正因如此,他的威胁听上去才更加真实可怕。
亨利的眼角抽搐着推开亚德里安,他想出言还击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得带着手下转身逃出了隔间。
包厢周围原本就已经围过来了不少看热闹的贵族,听到亨利之前骂出的话,男人女人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或是震惊,或是庆幸,或是鄙夷的神色,议论在人群中扩散开来,一发不可收拾。然而处在议论中心的亚德里安却丝毫不在意,只是叹了口气,将匕首收回到外衣里。
倒是马利克,被周围的人盯得有些不舒服:“子爵大人……咱们,咱们现在怎么办?”
亚德里安回过神来,回到马利克身边,拍拍马利克的肩:“请叫我瑞文吧。”
“什么……”马利克一时没理解亚德里安的意思。
亚德里安抬起头,笑得十足的好看:“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朋友。子爵子爵的,叫着多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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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穴(3)
亚德里安以为马利克会坦然接受自己的抬举,可马利克却只是抓抓后脑上金色的硬发:“可是直接称呼您名讳实在有点……不合规矩。还是让我使用原先的称呼吧。”
望着笑容腼腆、动作拘谨的马利克,亚德里安感到一丝疑惑。
很显然,马利克现在又恢复了之前那种唯唯诺诺的状态,甚至比之前更努力地保持着与自己之间的距离。
难道刚才与海伦维尔对峙时的奋不顾身都只是错觉?还是说马利克其实是个玩弄人心的高手,进一步退两步,想用欲擒故纵的手段让自己先沦陷?
不,马利克不像是那种人。亚德里安在心里否定道。
实际上,马利克脸上的表情亚德里安再熟悉不过了——每当有人听到有关他母亲的谣言时,他们脸上都会露出和马利克现在一模一样的神情。
疏远而忌惮,仿佛躲避着什么又不肯承认。
亚德里安苦笑一声。
男人这种生物真是奇特。他们用衣着打扮、谈吐礼仪、道德规范、社会制度将自己与动物、与自然、与野蛮远远隔开,可在对血统纯粹性的追求上,他们却与自然界任何一种野生动物无异。
而在所有男人中,贵族男性对血脉的洁癖尤其严重。他们厌恶私生子,仿佛当一名私生子降生,受罪的不是孩子和母亲,而是包括他们自己在内的,名为“贵族男性”的群体本身——都怪那个罪恶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