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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璋不讨厌黎千霜,但是多年来对同性的偏见看法难以改变,这点重璋和黎千霜的父亲有些相似,他最多能够和这类人简单的交流,但是要做到完全接纳那是不可能的。
接受黎千霜的恋情,重璋做不到。
待黎千霜的家人怒气冲冲离去,独留下他一人的病房。黎千霜的行为似乎给家族蒙上一层阴影,但他一动不动,对身边的事置若未闻。
黎千霜住院治疗后,情况并没有得到好转,反而变得越来越疯狂,他开始利用身边锋利的东西做着自残行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迫不得已下,他的父母打算派人进行严密的监管。
夜里,在寂静的无人的走道中传出石块摩擦的沙沙声,黎千霜坐在高级特护病床边,他拿着不知从哪找到铁片,开始细细研磨。
直到它的一边开始变薄变得光亮而锋利。黎千霜试着用拇指碰了碰,皮肤上浮现一道口子,他捏了捏,血珠慢慢从小口冒出,顺着指尖的纹路蔓延,开出一朵小花。
黎千霜很满意,他起身独自走向病房中的独立卫生间,锁上门,解开胸前的纽扣露出纤长的脖子。他开始在脖子上摸索,指尖划过,突然按在脖子侧面跳动不停的动脉,他对着镜子微微一笑,拿起铁片毫不留情地往上划去。
就在铁片离皮肤不到一毫米的地方,黎千霜的动作被迫停下来,他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无形的力量钳制,对方的力道不小,被抓住的部分皮肤凹陷下去,形成手印的痕迹。
黎千霜睁大眼睛,他看见镜子中那道熟悉身影,重璋出现在自己的身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黎千霜,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表述着什么。
“重璋!”黎千霜扔下铁片,回握住抓住自己的那只手,结果扑了个空,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留下清醒的印痕,而镜子里的重璋不见了踪影。
重璋短暂的现身让黎千霜发疯似地看向四周,想要找出对方隐蔽的踪迹。
不一会,镜子诡异地浮现出白雾,黎千霜看见白雾上被人用手指画出的一道道痕迹,这些印迹拼凑出一行简短的话,那是重璋想要传达的含义。
住手。
黎千霜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没有再捡起铁片的打算,而是死死盯着字迹,不断的呼唤重璋的名字。
唉,我还是做了一件多余的事。重璋站在黎千霜身后暗自叹息,他的心软居然让对方再次燃起不该有的希冀。
在触碰到黎千霜刹那的原型重现是意料之外,从最初的无法触碰物品到被镜子映射出模样,重璋发现自己开始对现世产生影响,他不确定自己长时间留在人世太久会变成什么,他没有执念也无怨念,却变成了小说里的恶鬼一般,出现在了这里。
镜子上,写过的字迹渐渐消退,另一行新的字重新浮现。
事已至此,重璋打算用这样的办法和黎千霜继续沟通下去,他不可能再做鸵鸟埋沙自欺欺人,如果时间无法让黎千霜放下执念,那么就由他来亲自处理。
把戒指扔了,让我解脱。
这是重璋对黎千霜表达的第二句“话”。不出他所料,黎千霜在看到这段文字后,将戒指紧握在手心,断然拒绝。
黎千霜不愿意忘却自己,他的念想异常深重。看来单纯的劝解没那么容易成功啊,重璋想了想,他狠下心继续写出第三段话。
你让我感到恶心。
果不其然,黎千霜看到这行字瞳孔猛然收缩,他捂住脸,似乎在遮盖因痛苦而扭曲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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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太难了,我做不到。”
重璋的手指停在了镜子上,他不明白黎千霜为何难受,仅仅是终结一段无果的爱恋而已,为什么偏偏不肯放下。为什么呢,重璋开始回忆起来,他到底做了什么让黎千霜对自己痴痴不忘,到底是什么呢?重璋有些记不起来了。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有人从外面推门而进,那是巡逻的护士,是父母委托旁人对黎千霜的监视。
外人的到来让黎千霜重新披上伪装的面具,他一把抹去镜子上的字迹,缓缓从卫生间走了出来,故作若无其事般和护士进行简单的交谈。
护士见他安然无恙,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进行例常的询问后,便走出了病房。待护士离开,黎千霜又重新走进卫生间站在镜子前面,似乎再等着能够和重璋继续“交谈”。
但是半天也不见字迹显现。
“重璋?你还在吗?”
不在,别找我了。重璋很烦躁,他想让黎千霜住口,劝说的失败让他没有继续交流的欲望,他干脆在镜子上写了拒绝交谈的回答。
黎千霜知道重璋不愿说话,然后自顾自地谈天说地起来。
“重璋,你还记得吗?”黎千霜提起过去的往事,“当年你给我写过一的封信。”
信?重璋对此事毫无印象,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从未和黎千霜有过深交,别说是信了,就连黎千霜电话号和邮箱都未曾得知。
“我从未想过你会喜欢我,”黎千霜见重璋不作答,微笑着继续说下去,“当我得知这封信来自一个男性的时候,吓了一跳。”
情书?这不可能,重璋疑惑了,他为什么会给黎千霜写情书,重璋动动手指,在镜子上写字否定黎千霜的说法。
“你写过,我知道的,”黎千霜坚信不疑,“我听下属说他看见你曾经往我的意见箱投了封信进去。”
意见箱!重璋回想起来,他确实给黎千霜投过信,可那是。。。
“重璋,你是喜欢我的,对吧,”黎千霜眼睛发亮,“当我收到你的告白后一直在关注着你,原谅我没有及时回应,但我真的在认真考虑这个事情。”
错了不是的!重璋捂住额头,这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我记不得了,能不能给我看一看那封信?”重璋在镜子上写道 。
黎千霜二话不说,立马拿出那封当年的信,只见他从藏在衣柜的保险箱里取出,将它摊开放在床上。
在黎千霜痴迷的注目下,重璋将它拿起来,这封情书大篇幅写满“自己”爱而不得,苦苦痴恋黎千霜,渴求对方的回应的字句,在后面结尾处还十分工整地写了重璋自己的名字。
即便如此,这封信对重璋非常陌生,他很清楚这跟他毫无关系,重璋看了一眼信封外面的字,那熟悉的“给黎千霜”的笔迹让他很快了然。
原来如此,重璋发现自己被人整了一道。重璋不敢去看黎千霜充满期待的目光,他放下信纸扶住额头。
当年自己初入职场,涉世未深,他经常被人使唤作弄,有一次他被前辈拜托寄去一封信,重璋单纯的以为是对方有诸多原因不便明说,让自己帮这个忙给科长的死对头寄信,没想到那封信居然是为了作弄自己而故意伪造的情书。
那天正好是愚人节。
17:58:18
正反两面
重璋想了想,他拿过一旁的签字笔,在信纸的署名旁写上自己的名字,展示给黎千霜。
黎千霜对比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