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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地继续问道。
17:58:03
寄不出的信
“你不用做了,把她的文件给我。”
在得到重璋肯定的答复后,黎千霜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话一出,重璋的心像是被扎了一样,这份文件有什么问题吗?或许是我并不够资格完成它?
“可是报告很快就做完了,请再给我一点时间。”重璋觉得应该还能再挽救一下,如果黎千霜将他完不成任务的事情告诉科长,他讨不了好果子吃。
“报告我会交给别人来处理,这么晚了你先去休息吧。”
你效率太低,还是别做了,真是太差劲了。
完蛋了,这句话暗藏的含义让重璋睡意全无,他咽了口唾沫,“可是黎科长,这份报告李姐说她上班就来要。”
黎千霜露出不悦的神色,似乎不喜欢重复命令:“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糟了,遭了!黎千霜的两次拒绝让重璋感到十分窘迫,他的心跳声呼之欲出,太阳穴隐隐作痛。一旦被黎千霜拿回文件,不管后面李芝是否生气,他们总会把矛盾的源头指向自己。
重璋咬牙:“可是…”
“没有可是。”
黎千霜伸出了手,重璋只得将文件交到了他的手中,他看着对方带着难看的脸色离去,大气不敢喘一下。
接下来这些天没有出现重璋预想的情况,李芝虽然没来找过他麻烦,但是也没再给过他好脸色,重璋的几次礼貌招呼都被李芝给无视过去。
得罪上司不好过,重璋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黎千霜好像还在对那件事怀恨在心,他不能跟科长撕破脸,所以直接拿重璋开刷。这次恐怕是个小教训,下次重璋要是再惹怒这个大人物,不知道还会有什么惩罚。
时间过了一半,工作有了新的进展,行动处的人收集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在监视的几个被敌方收买的人员中,通过这些人的网络聊天和电话记录而解析出来的信息,它们最终指向一个名叫路易斯的男人。
这很有可能是一名行动策划人员,他目前的身份是某外企的市场经理,现在正在本国长期定居。为了不打草惊蛇,情报处需要对路易斯这几个月的活动进行分析,顺藤摸瓜,找到和路易斯联系的上级人员,进一步瓦解他们的关系网。
行动处的人从路易斯的电脑中找到了很多路易斯的私人照片,大多数是他和一些美颜女郎在各个场所拍摄的艳照,在这些照片中却拍摄到一些路人的面容。这并不是巧合,这些人当中有些是某起暗杀事件的受害者,重璋没有想到自己父母也会出现在那些照片中。
他的父母是战地记者,经常到访多个国家,负责将当地所目击和采写事件收集并向全国提交第一手资料。
当年全国通报战地记者的阵亡的消息不过是一种掩盖,他们真正是死于s国的情报组织策划的暗杀,路易斯很有可能跟那起事件有莫大的关系。
为了弄清真相,重璋早起晚归,大半的时间都埋头于工作,有时候连饭都来不及吃一口,严重的时候因为低血糖差点晕倒在马路上。
…
对于当时他们是如何抓获间谍并且成功瓦解s国在本国埋下的关系网,重璋已经记不清楚细节了,他只知道在路易斯被捉拿归案并被确认是策划谋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后,他和妹妹抱在一起哭了很久。
重璋站在一旁,望着黎千霜对着手中那些文件发呆,他是不是也在想当年那些事情,顺便感慨一下。
黎千霜看了一会,把文件收回,然后又拿起另一份,翻开阅览。
重璋发现自己会错了意,黎千霜不是那种伤春悲秋的人,人家只是回顾案件总结经验罢了,能具有在闲暇时分继续埋头工作的毅力,重千霜荣升副局长职位其实是理所应当。
一张接着一张,随着黎千霜翻阅文件的举动,他胸口的戒指也在闪动,很是碍眼。
不行,自己的骨灰变成物件挂在别人身上实在太恶心了,重璋看不下去,他试图抓住碍事的戒指往外一扯。
重璋本没指望会碰到,手从黎千霜身体穿过,却在握住戒指的刹那有了触碰的实感,戒指就这样带着链条被拉过去。
手一松,戒指又晃了回去。
怎么回事,我居然碰到了?他看着自己的手,难以置信。
黎千霜也感觉到了链条的异样,他停下手中的动作,低头看向戒指,沉默起来。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重璋放下手,不再有多余的举动。
只见黎千霜拿起戒指,模仿重璋的刚才的行为,往同一方向扯去,重复了几次,他也应该明白了这显然不是靠风的力量产生的力道,不由得皱起眉头。
“重璋?”
重璋心里一惊,黎千霜突然叫了他的名字,这人是不是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黎千霜向身后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过了一会,他发出一声冷哼,默默摇了摇头。
他看不见我,重璋庆幸道,没人希望自己的住所会藏着一个鬼,而且还是和自己有过节的讨厌鬼。
黎千霜不再继续查阅文件,而是开始把它们重新收拾好,取出的文件太多,黎千霜把抽屉整个拿出来,把它们分类叠好,再一同放回去。在他归类的时候,重璋看见抽屉最底部放的一封信件。
它和其他文件放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黎千霜看见信封,收拾的动作慢了下来,他似乎没想过这封信会被遗忘在这里。
这年头很少会有人写手写信了,不过干他们这行的为了防止信息在网络上泄露,通常会把重要的文件通过邮局进行交接。
重璋靠近一看,信封上寄件人的地址姓名和邮编都写得清清楚楚,这封信显然是黎千霜写的,但是它上面本应该写的收件人一栏却一字未填。
可能只是拟写的信件,这东西重璋写过不少,正品寄出后,其他的都被扔进了碎纸机里面。
黎千霜把它拿起来,取出里面叠成长条的信纸,每一张上都写满了字,足足写了四页,应该是工作上的内容。
重璋对信上的内容不感兴趣,他到别处房间逛了一会,回来发现对方仍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这些信。
好歹挪一挪,让他到天台去看星星,重璋等得不耐烦,他盯上了黎千霜胸口的骨灰项链,想着必须找个机会把它取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黎千霜终于有所行动,只见他把脸埋在信笺里,神情阴暗不明。
“重璋,你怎么就…”
17:58:05
妹妹重欣
我怎么就死了。
重璋明白黎千霜说不出口的话。
黎千霜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重璋推测,还有别的案子牵扯到了我,想把我当做案件的突破口,但却因为我的自杀让线索中断了。
不管是父母的还是妹妹的事情,就连重璋自己在死之前就把工作推脱得差不多了,再怎样棘手的案子也不是非他不可的地步。
更何况,重璋已经胃癌晚期,他活不长了。
黎千霜重新把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