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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变得出乎伍晔意料的平静：“可以了吗？能脱了吗？”
然而话落的瞬间，京言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伍晔给了他一个拥抱。
热乎乎的手心轻轻抚摸着他冰凉的背脊，让血液都流动了起来。感知重新回到每一寸皮肤上。
京言没出息的哭了。
他埋在伍晔坚硬温热的胸膛里，无法克制将将平复下去的心碎和难堪。
他想。
这算什么呢？
19:49:52
NO.17
不知道是受的刺激太大还是穿女装给冻到了。周六一大早伍晔就发现京言生病了。
发烧，38℃多，没到去医院的程度。所幸楼下不远处就有药店，伍晔随便穿了个外套下楼买了退烧药回来。
京言烧的不算太迷糊，就是浑身酸软没力气，冷的直打颤。
伍晔见状，眉心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京言，你很冷？”
京言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沉默的点点头。
伍晔又去把空调温度调高，然后拿了自己的被子过来给京言盖上。
京言缩起来就是小小的一团，猛的看过去在厚重的被子下都找不到他。
伍晔用手背时不时碰一碰京言滚烫的脸颊，低声的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京言怔怔的看着伍晔，一时间心情复杂的让鼻子都有些酸。
他怎么总是在面对伍晔的时候想哭啊……
京言努力吞咽了几下，想要压下泪意。却被伍晔用拇指蹭了蹭眼角。
“不舒服就哭。没什么。”
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连带着眼里的伍晔都变得朦胧模糊。
京言哭了一会儿就停了，伍晔拿着热毛巾给他仔细的擦了擦脸。
门铃响了，伍晔出去将订的粥拿了进来。把粥倒进碗里，还加了点儿白糖搅了搅。
把粥端过来让他在床上吃是京言万万没想到的，他以为伍晔会让自己起床去厨房喝粥。
“我，我自己来。”京言拒绝了伍晔的喂饭。
白粥熬的粘稠香甜，喝到肚子里都是暖暖的。像放了一个小火炉在慢吞吞的发热。
吃过粥后，伍晔把药和蜂蜜水给京言。
京言低着头默默的把药吃了。
伍晔道：“药吃了会困。想睡就睡。”
京言缩进被窝里，下意识想把头也埋进去。
伍晔却不准：“京言，把头露出来。”
京言身子一僵，还是顺从的露出头来。睁着眼看天花板发呆。
伍晔拿了一本书和一个凳子，坐在京言床边翻看起来。
京言听着那一页页纸张翻动的声音，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
他觉得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梦见了妈妈的笑容，也梦见了骑在爸爸脖子上笑着的自己。
他妈妈过去总是一边给他擦香香一边夸他长的好，像小姑娘一样漂亮，长大后肯定很多人喜欢。
他就信以为真，真的自己会招人喜欢。后来被人骂各种难听的话时，他才知道不是的。
他这样的叫奇怪、叫恶心。
被乱七八糟的称呼喊了那么久，久的他都快要认可了。
伍晔却夸他好看。
睡醒的京言有些神情恍惚。
伍晔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拿测温计测了一下：“退烧了。”
京言这才感觉到热，在厚重的被子下笨拙的坐起身来。
伍晔给了他一杯水让他喝。
喝完水后的京言觉得自己像被滋润的干枯花草瞬间恢复了生机。力气回到了身体里，脑袋也清醒多了。
伍晔将手放在京言的头顶，轻轻揉了两下，很认真的道歉：“抱歉京言，害你生病了是我的错，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我会照顾好你的。”
京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第一次有人因为伤害到他而道歉。
第一次生病了被人细心的照顾。
他瞪着黑亮的眼睛茫然的看着伍晔沉静的双眼，刹那间无法克制自己的潸然泪下。
他想。
如果人只是黑或者白就好了。
伍晔只是一个强迫他、欺负他的坏人就好了。
见他哭，伍晔也不多为自己找借口，抽了纸巾给京言擦泪。
京言声音因为哭而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轻轻的，带着点儿委屈：“我想回宿舍了。”
伍晔没有答应：“明天送你回去。今天再待一晚。”
京言顿时一怔，攥紧了被单，声音颤抖：“还，还要穿……”
伍晔看着京言惶恐的脸，停了几秒才说：“不穿。只是怕你没好全。”
京言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看伍晔了。他心挺乱的，更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伍晔也没逼他，就一个小时过来看他一次，摸摸他额头温度正不正常。然后再关门离开。
京言真的弄不懂伍晔了。
一边冷着脸不容置喙的强迫自己穿女装，一边又细心照顾、体贴入微的对待生病的自己。
弄得他恨也不是，感动也不是。
京言盯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满脸疲倦的搂住了自己腿。
周日的到来就是眨眼间。
伍晔没骑电车送京言，也没让人坐公交。他在楼下拦了出租，跟着京言一起回了学校宿舍。
进了宿舍门，屋里面空空的，看样子其他人都回家了还没回来。
京言坐在自己的床上，也不看伍晔，低着头说道：“我到了……”
伍晔把提了一路的袋子放在京言面前的桌子上。
京言一看到就浑身僵硬起来。
伍晔说话声音淡然而坚定：“京言。周五晚上的事儿不会是结束。希望你能早点儿想通。”
“这个送你做纪念。”
说完也不管京言瞪大的眼睛和攥紧的手，转身离开了。
看着伍晔出去时没关紧的门好一会儿，京言才红着眼睛抱住了自己的腿，把脸埋了进去。
就这样坐了好久好久。
19:49:54
NO.18
坐在出租车上的伍晔靠着车座椅背看手机。
亮着光的屏幕上俨然是一个穿着黑裙的京言。
常年不见光的皮肤是种病态的苍白，跟黑色裙子形成极致的对比。京言身上的肉很少，瘦的锁骨、胯骨和肩胛骨都清晰可见。收的那么窄的裙腰被京言穿着还显得有些宽松。他露在空气中的四肢更是纤细的找不到一点儿男生的影子，甚至比很多的女孩子还要细瘦。
但却有种不容忽视的清瘦骨感的美。
那张漂亮的脸上，浮现羞耻的薄红更添艳丽。泪痕沾在冷白的皮肤上泛着湿润的光。大眼睛噙着泪而显得楚楚可怜。明明眼里满是害怕和难过却不减半分美丽。嘴唇被咬的充血，原本浅淡的粉色双唇变成了草莓红。
穿上女装的京言，没有半点违和感，还带着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撩人劲儿，惹人惊叹惹人疼。
伍晔看了好一会儿，才退出秘密相册关了手机。
周一开学后，令伍晔没想到的是，京言开始躲他了。
两人同桌上课，距离再次被拉开，京言恨不得整个人贴在墙上离他远远的。下课伍晔不出去京言就要躲出去，总之除了上课期间不跟他待在一起。
伍晔面上毫无反应，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