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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过一个像样的朋友。

去别人家要怎么样呢?见到家长要问好要鞠躬吗?怎么问好?喊叔叔阿姨?需不需要买什么东西?好像没带钱怎么办?

胡思乱想的京言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他在伍晔锁好车子后,怕得想打退堂鼓,颤着嗓音道:“我,我不,不上去了吧。”

伍晔看了他一眼:“我自己一个人住。”

闻声,京言愣了一瞬。

诶?一个人住?爸爸妈妈呢?

有疑惑也不敢多问,只是克制不住腿的小幅度抖动。

京言跟在伍晔后面进了那扇黑色的防盗门,里面极简风格的装修让整个家显得空荡荡的冷清。

伍晔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的拖鞋给京言穿。

京言穿好拖鞋后又随着伍晔到客厅。把怀里抱着的大大小小的礼品盒放到茶几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二月份的天气还是冷的厉害,这一路过来,京言脸蛋儿、鼻尖儿和耳朵都冻的通红,瞧着怪可怜的。

伍晔给他倒了杯热水让他坐到沙发上来。

“谢谢。”拘谨的端坐在沙发上的京言握着杯子的水面都在颤抖。从离开校园到坐在伍晔家的沙发上,他的紧张感是呈几何倍增长。心挂在嗓子眼就没下去过。

伍晔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听不出情绪的说了句:“下雪了。”

京言瞬间睁大眼睛,扭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了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他抿了抿唇,盯着手里冒着白气的水杯小声说道:“没,没关系。我可以坐公交回去的。不用麻烦再送我回去了。”

伍晔的视线落在京言的发顶,漆黑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压抑的兴奋,但他的语气依旧冷淡如常:“住一晚再走。家里有客房。”

京言想拒绝,但一抬眼看到伍晔一个人在偌大的落地窗前站着的身影,他莫名觉得孤单。

替伍晔感到孤单。

这个房子太大了,让独自生活在这里的伍晔显得那样渺小。

犹豫了一下,京言就丧失了再次拒绝的勇气。于是乎,他就稀里糊涂的在情人节的当晚,留宿了伍晔的家里。

迎接了改变他一生的命运转变。

19:49:49

NO.16

冰箱里有伍晔的家政阿姨留的晚饭,两人热了热凑活着吃了。

教了京言如何用客房浴室的淋浴后,伍晔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在衣柜前站定,看着打开的衣柜里被他提前拿出来挂好的黑色短裙,心里还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

但也只是一瞬间,他最终还是把裙子拿了出来放在了床上。

过了会儿,身后的房门被打开,裹着浴袍的京言小心翼翼的探头:“伍晔,衣服……”

洗澡前伍晔说给他拿衣服穿,让他洗完澡过去找他。

伍晔冲他勾勾手,“你进来。”

京言也很规矩的没有四处乱看,低着头用手抓着浴袍松散的领口走到伍晔的身前几步远的地方。

伍晔把黑色的短裙递了过去。

“京言。穿上它。”他说。

京言听到这句话的瞬间,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他眼睛眨都不眨,脸上洗完澡的红晕一点点褪去,只剩下不可置信的苍白。

“京言。”伍晔加重了语气。

这一声将京言唤醒,他眼睛眨的飞快,却还是控制不住红了眼眶。脖颈间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肉眼可见的身体颤栗起来。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嗓子就像噎了一个栗子壳,扎的他喉咙又紧又疼。半个字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是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心被巨大的难过所淹没。以至于鼻子都喘不上来气。

过去不是没有人欺负他,恰恰相反,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欺负过他。可他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在真正的伤害还没降临前就被几句话刺痛了心脏,整个心像被狠狠揍了一顿似的隐隐作痛。

他不明白,伍晔为什么突然这样对他。

这让过去伍晔对他的好,都扭曲起来,在他的脑海里撕扯翻腾。让他理不出个缘由来。

伍晔抓住了京言的手腕,不送拒绝的将裙子送进他的怀里。

京言抱着光滑的裙面,那一刻,他的眼泪掉了下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这,这,唔,这个是女装……”身子抖的厉害,话自然说的也断断续续。

伍晔点点头,没有表情的脸冷酷极了:“我知道。”

京言低着头,盯着干净的发光的地砖,哽咽一直在向嗓子眼翻涌,“我,唔,我是男生啊……”

伍晔还是点头:“我知道。”

伍晔看着京言的泪珠子吧嗒吧嗒的落下,打湿了一小片的衣裙,他心里也说不上来的复杂。

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满足。为以后能拥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娃娃而感到满足。

这个娃娃和自己有着这样的秘密。他再也不可能离开自己了。

“穿上。”语气里没有半分退让的余地。

按照过去被霸凌的情况,京言应该是沉默不语任由对方辱骂和欺辱的。但他今天却没由来的有了一点点勇气:“伍晔,对,对不起,我,我做错什么你告诉我,唔,告诉我行吗,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我…”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伍晔那一贯冷冽深邃的眼眸,每一次轻轻的眨眼都会有泪水从眼睑流出,打着哭嗝小声的祈求着:“我…呜唔…求求你…伍晔…求你不要这样对我…”

伍晔看着京言轻轻的抽噎着跟自己道歉,肩膀一耸一耸的,努力压抑着哭泣带来的生理反应,希望自己能够放过他。

他走近了一步,抬手将京言额前还有些潮湿的刘海抹到头顶,露出那张满是泪痕却依旧漂亮的雌雄莫辨的脸。

京言动都不敢动,大眼睛睁的很圆,眼泪拥挤着从眼眶中掉落,黑长的眼睫湿漉漉的泛着光泽,眼尾是哭得泛起浅淡的桃红色。

伍晔第一次说这么近乎温柔的说道:“京言,听话。”

京言却反而如同终于挨了那重重一击,整个人扑通一声掉进了冰海里,呼啸翻涌了太多的绝望让灵魂被冻结。

京言别无选择。他一脸麻木的穿着衣服,看似已经对此而妥协屈服了。但还是有咸湿的泪水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无时无刻在透漏着他此时仍在痛苦的心。

黑裙穿好后,京言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他浑身血色褪尽变得如同裙面一样冰凉的时候,那炙热的掌心贴上来的瞬间像煅烧的猩红铁块儿,烫的京言一哆嗦。

京言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伍晔的夸奖。

“京言。你很漂亮。”他说。

京言没有理会那句让他听的刺耳的夸奖,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清晰的感受到裙子包裹着自己身体的触感,皮肤的毛孔被这些柔软的纤维堵塞。他觉得自己被密不透风的缠绕住了,连呼吸都像是沙滩上的鱼一样艰难。

甚至不由的想起过去那些人笑骂他是娘们儿,扒他裤子的场景。

裸露的后背和双腿控制不住的起着鸡皮疙瘩。也不知道是太冷还是太过恶心。

任对方看了一会儿后,京言抬手擦了擦流不出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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