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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逃得一命,结果没想到还是被太平教所救!他父亲已是一时糊涂,这做儿子的怎么又误入歧途!”

四爷忍不住道:“我现在还无法确定……”

玉斯年摆手,只追问:“那且说确定的,你见到的那个人,他现在如何?是什么身份?长得有多高?过得可好?”

四爷勉强一笑:“他很好……是个手艺人,所学足够安身立命,若吴大人是他父亲,那个头他比他父亲略矮些,性格谦让,你想见他嚒?”

玉斯年当即回绝:“不,不要告诉我。”

四爷苦笑一声,也的确,他们与吴家并不多亲近,十一年前他们释褐受官,吴家风波刚起,他们的确曾对吴琯满怀同情,可是勾连太平教之事一出,他们难免改换立场。

玉斯年:“你说的胡肇案子极为血腥,我有印象,但当时并没有往吴氏复仇上多心,胡家兄弟都是伤阴德的,那弟弟监工坝上大肆克扣钱米,饿死打死了好些人,淮安府有太平教的教坛,当地人都以为是太平教不满其作恶而作案。说句不公道的话,不管这兄弟俩是谁杀的,那杀手都不必杀人偿死,他若能回头是岸,坐役刑囚,我也乐见其将来改邪归正,遗直你若有机会,不妨劝劝那孩子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四爷点头:“我会的。”

他与镇府司那重刑重罚的一套不同,他严禁手下姑息养奸,并非是要将罪犯赶尽杀绝,而是想他们能受到合理审判,助其改恶从善,迷途知返。杀香月并非无可救药之人,他不会坐视不理。

玉斯年亦点头:“至于你的来意我也清楚了,我今日正要出发淮安府,这便去查查此事,若那孩子真是吴家的血脉,我随时与你飞鸽联系。”

四爷也不言谢,直接站起身来郑重地行了一礼,“那我便等玉兄的消息。”

浪淘针(1)

阳光炽盛,邝简沿河,重走了一遍昨夜的秦淮一线。

镇府司已经找到昨夜叫佛楼出现过的三位嫖客,其中两位还是明日要府试的考生,邝简跟着听了一会儿,没听出什么嫌疑来,但锦衣卫挺上心,坚持说其中一个书生有嫌疑,要害一定在他身上,邝简严谨地怀疑他们只是不想在外面东奔西走,这才用这等托词,但镇府司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也不好多说什么。见他要亲自出门查案,倒是有个叫曲宝的小旗挺主动,说想跟着他服劳。

邝简很有身背“嫌疑”的自觉,还先和江行峥打了个招呼,江百户点头默许,他带着人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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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站自然是叫佛楼,邝简登门找到管事提出要重看一遍胡野遇害的雅间,有谢老板的嘱咐,楼中人很是配合,但现场基本已经被破坏干净了,那雅间仿佛有整个楼的人来此一起跳过集体舞,痕迹乱成一团,就算有蛛丝马迹也不知是谁的。

“那个最先发现的婢女呢?”

主事闻言耷下眉头:“回捕爷的话,未曾找到。楼内婢女有二百余人,昨夜小的回来询问,没有人认领此事。小的估计也是那丫头没有看到凶手容貌罢,不然凶手折返,早就将她带走了,小姑娘胆子小,不敢声张认领被人知晓也是可能。”

邝简大概能理解,很多凶案现场的目击证人都不敢自承身份,就是害怕凶手还没落网,自己反而先遭报复,那婢女事发时能挺身而出,已经很勇敢了。

邝简便紧接着请主事带他去琉璃珥的房内。

沿着河街的叫佛楼一楼最里间,邝简举步迈入,见屋子二十步见方,现场与钱锦所说相差无几,外屋有洗漱水盆,水色发红,应该是琉璃珥从凶案现场离开后梳洗过,中间一条屏风阻隔,屏风内睡床凌乱,地上散落着几轴字画,字画上印章各有不同,并无规律,想来是恩客所赠,邝简探头看向窗外,见此处河房乃处于叫佛楼的一处背风的拐口,桧木窗台到水面足近七尺高,等同一成年男人身高,若是琉璃珥自己,等闲跳不下去。

邝简拾起搭在椅背上的沾血的银绉纱白绸裙装,“这是琉璃珥昨夜伴客穿的衣服罢?琉璃珥失踪,她房内可少了哪件衣物?”

主事讪讪:“姑娘们衣服众多,姐妹之间还换着穿,这小人可说不清楚。”

邝简随意扫了墙角一眼:“她养花?金银花喜温暖湿润,怎么放在墙角了?”

这又是主事答不出的问题,“许是姑娘不喜欢打算换一株养罢,楼里的姑娘总是贪新鲜,不过这金银花也可能是她拿来药用的。”

邝简略皱了皱眉,那角落的金银花株形健壮,姿态古雅,此时正值春夏花开之季,白色与金色花藤交相辉映,花叶兼美,就算要换花也该等了花期过后再换罢。

邝简见问主事也问不出什么,便提出想见见昨夜在乙字房的绒花姑娘,主事如蒙大赦,当即出门把姑娘喊过来,自己阖上门溜了。绒花倒有些紧张,她今早刚被放回来,说实话并不想再见公门之人。她弯出八字眉,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两下:“奴奴知道的昨夜都说了,没什么能再说的了。”

因不是伴客,绒花身上的衣裳穿得齐整,是寻常人家的女孩会穿的对襟褙子,因为没再露着大片肌肤,她整个人也少了些风情,多了些矜持。

邝简:“不问你别的,只是向你打听打听琉璃珥。”

“她啊……”绒花点点头,“那你问罢,但奴奴不一定能答出许多,她和楼里姐妹们不太熟。”

邝简:“为什么会不熟?性格不合嚒?”

“那倒不是,是她人不爱说话,也从没和姐妹一起洗过澡换过衣服钗环。”

邝简:“那她受恩客喜欢吗?”

“当然啊!她不就是男子最喜欢的那类嚒,又白又瘦,长得还小,她身价很贵的。”

“有多贵?”

“具体的奴奴不能说,但奴奴可以给你个大概区间,像是今年乡试年,来金陵的考试大多都家庭富裕,可这些考生能请得起我们过夜,却请不了琉璃喝酒,若是硬要估计个数目,那就是秦淮河上最好地段的河房,一个月的租金差不多能买她一夜罢……所以啊,找琉璃的多是些年纪大的,好些个通身气派都是官爷!”

大明官员律法中命令不许狎妓,但邝简没有说破,只问:“你怎知他们是官员?他们穿着官服来的?”

“啊?那倒没有,”绒花嘟了嘟嘴巴,“那不是官员好了,反正她的客人有官员就是了,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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