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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有些害怕。

他不知道真相揭发的那一刻他是否能接受，要是不能接受，那么他对荀定的这一份爱该如何放置。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敢。他只是真的很不甘作为一个被人们认为要被随意摆布的omega才表现出一副坚强的模样，但是现在……

被爱情拿捏的样子原来就是这样。

浪漫，迷茫，却又狼狈至极。

荀定突然间把碗从樊华的手里夺走，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然后二话不说，不给樊华反应时间就捏着樊华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那个吻不应该被称之为吻，因为他是直接上牙，啃咬着樊华的嘴唇。即便舌尖在对方的口腔里扫荡着所有的空气，也不忘将对方的舌尖引过来，然后自己在那舌尖上咬出血来。

樊华猛地推开他，半吐着舌头，舌尖上还冒着血珠，嘴唇也是伤痕累累，被荀定这么一下就咬破了不少的皮。

荀定的口腔里还残留着樊华的血液，带着点淡淡的薄荷味香气，刺激着他的神经。

“哥哥不是在怀疑着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哥哥。”

他抬眼去紧紧盯着樊华水晶蓝色的眸子，琥珀色的眼底有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就是爱哥哥，我就是爱樊华，我就是爱你。”

“怎么，你敢不敢爱我这么个疯子？”

第18章

荀定突如其来的告白让樊华愣了好一段时间。

荀定不是没跟他告白过，如果真切地数起来，荀定给他告白过很多次，根本是数都数不清。

从小到大，荀定都很喜欢黏着他，从来不会吝啬向他表达自己对他的喜爱。喜欢、爱、爱慕，这样的词樊华从荀定的嘴里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了。

荀定总是喜欢在日常期间告诉他，他一直喜欢他，一直深爱他，绝不允许他质疑自己对他的爱。

他向来听习惯了，只是这一次加上了自己的心动与怦然，告白突然间变得截然不同。

整个人听完了之后好像有点内心悸动，脑袋有点昏昏呼呼的，仿佛是荀定又释放出来了信息素，让他有点自己的身体控制不住。

不由自主。

这就是喜欢吗？还是爱呢？

樊华从未考虑过除了家人之外会产生的爱，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他总是习惯了一个人行动一个人付出所有承担所有，现在突然间有个人告诉他，他爱他，往后余生可以依靠他，突然间有点……

他潸然泪下。

“哥哥……！”

见樊华突然间没由来地落泪，荀定有些手足无措。

他倒是什么也不担心，他从来都只是怕樊华会离开他，会越来越不喜欢他，最终会嫁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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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过自由的樊华是什么模样的，像之前那样，意气风发，恣意盎然，自己凭借着自己的努力站到最高的地方睥睨其他人的存在。

那样的樊华不仅仅是神，也是他真正的自己。

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活成自己的模样，不被任何人所摆布，那才是他一直深爱的樊华。

所以当他知道樊华和柏安订婚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是偷偷调换了樊华的抑制剂——他并不知道这种东西对樊华根本无效——然后趁虚而入。

他要亲手把他的神拉下神坛，与他一道落入凡尘。

现在他迫切地需要得到他的神的回复。

他慌张地给樊华擦着眼泪——他不愿意强迫他，可是不这么做的话他就会永远失去他，他会投身到别的人怀里，然后他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可是樊华不喜欢这样。

他反抗得那样厉害，他那样讨厌他对他这样做，结局会变成什么样呢？

倒不如先把他锁在自己身边好了。

荀定刚要准备有动作，樊华就把他的领子扯过来，含着眼泪就堵住了他的嘴。

良久，樊华松开荀定的唇，盯着那双透光的琥珀色眼睛回答他：“我说过了，我也爱你。”

“我可以陪你一起做在血海中共舞的疯子。”

“你不责怪我当年的事情吗？”

荀定微微低着头，鼻尖抵上樊华的鼻尖。

樊华抬眼盯着他好一阵子，最终还是垂下了眼睫，保持着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当年的事情他真的很难过去。

moki对他来说很重要。

他依旧记得当初moki走丢了之后，他一直都在找moki的身影，想着moki平时也不会跑到哪里去，应该就在附近，很快就能找到了。

可是他逛遍了周围平时带moki散步的街道，都没有找到moki。

直到后来他为了躲避一条向他扑过来的金毛，措手不及地滚落进另一边的草地，然后向下翻滚滚到了别人家的花园里。

他撞在木质的栅栏上，突然间听见了凄厉的猫咪叫声。

他看见moki被一个成年男人摁住，浑身是血，两条前脚与一条后腿被折断，一只眼睛已经被戳瞎了，耳朵被人剪下一半，尾巴上还被扎上了很多根牙签。

年幼的樊华发了疯似地翻过栅栏冲上前去，想要把moki抢回来，但是男人冲他的手臂上狠狠地扎下一刀。

樊华吃痛着咬了男人的手臂一嘴，男人疼得立即松开了手，樊华抱着浑身伤痕累累的moki迅速往外跑。

只是男人更快，迅速地反应过来，然后迈步追上，伸手一把薅住樊华的头发，把樊华整个人就着头发提了起来。

当年的樊华只记得自己头顶上疼到发麻，疼到没有知觉，但是依然紧紧地抱着moki不愿意松手。

男人拿刀扎了他好几下，男孩的身上没一会儿就浑身是血，止不住的伤口往外汩汩地流出血。

男人骂着粗口让他赶紧把猫松开，他没松开，最后手背上被狠狠地又扎了一刀，才忍不住松了手，把猫丢下了地。

男人欢喜地丢下他，立即去捡猫。

那时的樊华想竭尽全力去阻止男人，可是他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他的身体本来也不是特别好，受了这么多刀，留了这么多血，一个孩子，又能撑多久呢？

他真的撑不住了。

“爸爸！放开它！”

他意识模糊前听到有人喊这么一句，扭头去看，发现是一个男孩牵着一条狗——那条把他吓得滚落下来的幼小金毛，冲他们这边跑来。

男人狞笑着，突然间大笑起来，吹了一声口哨。

男孩手里的金毛突然间像发了疯一样要往男人那边跑去，男孩竭尽全力扯住，但是最后——

樊华并没有看到最后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最后躺在医院接受moki的死讯的时候，医生告诉他，moki是被狗咬死的。

可是那个牵着狗的小男孩，是荀定。

第19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