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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倒也舒服些。”

“梨子,可以么。”燕惊蛰垂眸,低声询问陆月梨的意见。

“行的。”陆月梨点头。

婚期定下,接下来便是婚礼的采购。虽然陆月梨父母都不在,但燕家的聘礼也都是一样不落。

偶尔空闲之时,燕母还会拉陆月梨去买些镯子和首饰。

“梨子,”燕母让售货员将柜台中的一款玉镯拿出来:“你看这玉镯漂亮么。”

那镯是淡紫色,像是晕了一层冰雾一般透亮。

“漂亮,”陆月梨点头:“可是伯母,您已经给我买很多镯子了。”

燕母轻轻笑了下,让售货员将那款玉镯包起来。

“梨子,”燕母搭上陆月梨的手腕,眸中闪过几缕担忧:“你真的喜欢小惊蛰么,若是没那么喜欢,现在后悔也可以的。”

陆月梨点点头,说:“喜欢。”

最黯淡的日子里,是他亲手将她拉出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不掺杂一点点欲/望的爱。

甚至,她不知道,在这喧嚣的日子里,竟然真的有人会爱得那么纯粹。

没有人可以抗拒光亮,她也不是例外。

“那就好,”燕母眸中的担忧散去了些,她将那只镯子套进陆月梨的手腕:

“梨子,以后就是燕家的儿媳了。如果惊蛰对你不好,告诉我,我帮你揍那臭小子。”

陆月梨刚要回答,包里的电话响起,她低低说了声抱歉,便走到一旁去接电话。

燕惊蛰的电话。

她按了接听,自顾自地讲着:“惊蛰,伯母在带着我挑镯子呢。”

电话那头静默了一瞬,随即传来陆月梨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声音:“燕惊蛰?陆月梨,到星月酒店包厢201,如果你不想他这辈子握不了手术刀的话。”

“顾离,”陆月梨害怕地险些失声,顾离他是了解的,从来没有什么事情他不敢做。

电话被挂断,陆月梨手脚冰凉。

如果燕惊蛰真的因为她出了什么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她看着那边还在挑首饰的燕母,愧疚快要将她淹没。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意,走了过去,说:

“伯母,我这边临时有些事要先走,改天再陪您挑吧。”

“行的,”燕母抬手帮陆月梨理了理衣领,温柔道:“路上小心,回头我让司机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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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月酒店。

顾离看着沙发上昏睡的男人,眸底涌起一片暗色。

一想到陆月梨可能和他做过所有他们曾做过的事,嫉妒和愤怒就快要将他湮灭。

陆月梨喜欢他什么呢。

这张脸,温和的性格还是优越的家世。

他也可以有。

“砰。”

包厢的门被推开,顾离看到陆月梨几近是慌张地扑到燕惊蛰的身上,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他突然想到,那间烂尾楼里,当鞭子落下的那一刻,陆月梨毫不犹豫地扑到他身上的场面。

如果是现在,陆月梨会不会也会怜悯他。

陆月梨仔仔细细地检查了燕惊蛰的手,确认没有问题后,她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站起身,将大理石桌面上的酒泼在顾离身上:“你真是疯子!”

洁白的衬衫染上红酒污渍,顾离嗤笑一声,慢吞吞地喝着酒:“陆月梨,你今天才知道?”

“算了,无所谓了,”顾离靠在沙发上,微垂着眸,睫毛在冷白皮肤上拓下一层薄薄阴影:

“你看到了,我将他绑过来轻而易举。做个交易,你陪我一天,我保他一天平安无事如何?”

左右不过是在折磨他。

不答应他,他没了威胁她的筹码。

答应他,原来燕惊蛰在她心里如此之重么,仅是想象,愤怒便能将他湮灭。

陆月梨盯了顾离几秒,忽然笑了。

原来曾经的感情也能变质,原来曾经爱过的人也可以毫不留情地伤害对方。

她想了很久,决定亲手给这段本就不该开始的感情画下一个句号。

“我真的喜欢过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但很奇怪的是,我总能从各种各样的事情知道我们走不到最后。”

陆月梨淡淡说:“从那根寺庙里的下下签,从那个碎掉的玻璃瓶,从每一张昭示着厄运的塔罗牌,从每一个我发现你不爱我只想和我做的瞬间。”

“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什么什么都信,特别迷信?许星就从来不迷信。因为从最开始我就发现你好像没那么爱我,我没有信心可以走到最后,所以才一遍遍祈求神明,希望愿望可以成真。”

“刚去美国时,我真的好恨你。不过后来我反而释然了,你知道我是走关系进的天中,我不应该遇见你的,原来我们从相遇就是错的。”

“相遇就错,过程也错,又会有什么好结果呢。”

“顾离,是我忘了,你早就不是天中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少年,你是高高在上的顾氏总裁。”

“我总被锁在湾洱那个夏天,像是迷宫,路弯弯绕绕的,怎么也走不出来。可是幸好,现在我走出来了。”

顿了顿,她说:“顾离,你也该出来。”

我们不该活在过去的。

顾离让司机带他们走,后来陆月梨再也没有听过顾离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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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听到顾离的消息,是在次年的夏天。

是顾离助理徐一说的顾离的死讯。

顾离葬礼的那一天,明明是盛夏,可雨丝浸入身体时还是会让人觉得通体冰凉,被雨打湿的烂泥裹挟着零散的花瓣,静静地躺在地上。

顾离这辈子既无亲朋又无好友,所以他的葬礼从头至尾就只有陆月梨一个人。

陆月梨打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静静地看着墓碑上的黑白色照片。

雨落在伞上,顺着伞的骨骼一点点滑落,最终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水坑。

据徐一说,顾离死于恶性肿瘤,在夏至那一天半夜去世。

临死前最后打了一个电话。

听到那人的声音便死去了,没有痛苦,死去时唇边还挂着微笑。

陆月梨想起来,那天夏至半夜她接到一个电话。

湾洱的陌生电话。

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声音,她说了几句喂便挂了电话。

“陆小姐,”徐一将一封信和一个丝绒盒子递给陆月梨:“这是顾总交代一定要给您的。”

丝绒盒子里是那条卖掉的祖母绿珠链。

她打开那封信。

梨梨:

对不起,到了故事的末尾我也没有办法走出来。我们过程也错,结果也错,可梨梨,我们的相遇没有错。

听说这辈子最后听到谁的声音,下辈子就还可以和她相遇。

所以下辈子我们还是可以遇见的。

那个时候我一定不会是顾离,会是顾璃。

顾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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