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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义把人辗出去。
婉娘并不知道下人间对她的传言。
进来石家第二天,就害小蝶从一等丫鬟变成粗使丫头,又害卢姑姑被逐出去,王大海更是被调去洗尿壶、恭桶,王大婶因而对她怀恨,认为她言而无信。
但有鉴于卢姑姑的经验,下人们敢怒不敢言,大家就等着新姨娘或者夫人嫁进来,整死这城府深沉、阴险毒辣的女人。
婉娘被大大的误会,可是婉娘并不知情。
她还以为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样貌不配「姨娘」这个位子,丫鬟们看不起她。
她尽可能地想跟丫鬟们友好,但她一没钱,二在府中无势力,能帮的大概也只有体力活,但她现在静养中,加上谣言的关系,谁敢让她动手?
婉娘就这样莫名蒙了不白之冤。
「小兰,」婉娘斟酌用词,「这小院子就咱们几个人,大家也别分甚么主仆,就像朋友一样往来如何?」
要不她身边虽然有人,却没有个聊天对象,十分孤单寂寞。
小兰嘴角一抽,像是在冷笑。
「姨娘妳说笑了,妳是主子,我是奴仆,要怎么像朋友一般相处呢?」
当了朋友还不给整死?
「所以才说在院子里时,就别有明显的分际。」婉娘拿下她手上的抹布,「陪我说说话,好不?」
「抱歉,姨娘。」小兰拿起抹布,义正词严道,「奴婢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像姨娘如此悠闲能聊天。也许哪日小兰有姨娘的幸运嫁给大富人家,自然有闲情逸致跟下人交朋友了。」
一句话把婉娘给堵死了。
「对不住,是我思虑太浅。」被狠酸了一把的婉娘吶吶道歉。
「姨娘可别跟咱下人道歉,奴婢会折寿的。」
说罢,小兰昂着头走出饭厅。
婉娘望着小兰的背影,轻声叹气。
「姨娘,」小菊捧着碗药走来,「药煎好了。」
「谢谢,放着吧。」她说。
那黑乎乎的苦药汁,现在完全没心情喝。
「姨娘,妳不赶快喝完,奴婢怎么洗碗?」
「我自己洗就好了。」
「姨娘,这若让妳动手洗碗,爷怪罪下来把奴婢开除可怎办?」
婉娘无奈心想,这些丫头个个年纪比她轻,嘴巴却锋利得让人难以招架。
婉娘不擅长与人吵架,只能硬吞了下来。
「好,我马上喝。」
拿起调羹将药汁拌凉,婉娘一口气将药汁喝光了。
喝完药后,她心想既然无事可做,不如回房睡觉吧,身体也会好得快一些。
回到寝室,和衣躺下,怎知人才刚睡着,石沧樵就出现在她的小院子里了。
丑妾痒
痒
在前院扫地的丫鬟一看到石沧樵出现,纷纷放下手上的扫帚,行礼问安。
小兰跟小菊还站在行往后院的走廊聊天说八卦,手上拿着本应该给婉娘的饭后糕点,毫不客气的已经吃掉了一大半。
对于连手让婉娘吃瘪一事,两人笑得好不开心。
直到听到粗使丫鬟的问安声,才急急忙忙把未吃完的点心整个塞进嘴里,顾不得嚼食,直接吞下,小菊还差点噎着。
两人匆匆忙忙过来,这时的石沧樵已经上了阶梯,来到前厅门口了。
「爷,晨安。」小兰连忙屈膝施礼。
小菊的酥饼尚黏在喉咙,出不了声,只能动动嘴装装样子。
「姨娘呢?」
石沧樵看着丫鬟的眼色依然冷肃。
「姨娘用完早膳就回房睡了。」小兰心怀故意道,「姨娘通常睡到正午用午膳时才会起床。是否要由奴婢去叫醒姨娘?」
她这么说,就是要在石沧樵面前树立婉娘懒惰的形象,一整天下来不是吃就是睡,好逸恶劳,十分可耻。
但石沧樵没有任何表示,也没响应小兰的询问,吩咐大勇在门口等候,径直入屋。
婉娘并未听到外头的问安声,是故石沧樵入内时,她仍在睡。
石沧樵并未刻意放轻脚步声,浅眠的婉娘因而醒来了。
一张眼看到石沧樵正朝她的床走来,小手连忙摸起置于枕头旁的帕子,就要戴上。
「别戴了。」石沧樵淡声道,「我还不知道妳的长相吗?」
婉娘困窘笑笑,赶忙下床。
「爷怎么有空过来?」
「我过来需要妳同意?」
「贱妾没这意思……对不住。」
口头反应上就是差人一截的她,除了道歉,还真想不出能怎办。
石沧樵环顾屋内四周一圈。
上回没注意到里头的家具摆设,现在大白日,一切清清楚楚,这屋内没啥家具,衣柜也只有一件,十分寒酸。
吴总管说过,下个月家具就会陆陆续续送过来,并添购了几样装饰以及衣裳,到时这小院子将有富贵人家妾室的大气奢华,不会让婉娘过得比丫鬟还不如。
有卢姑姑的前车之鉴,吴总管自然不敢怠慢。
当时吴总管还询问是否要将其它小院子跟主母的院落整修,购置新家具,如此石沧樵娶妻纳妾时,时间上也会比较宽松。
毕竟后院三年没人居住了,这屋子若没人住,衰败得特别快。
石沧樵还记得他当初扛着婉娘回小院子时,晚风呼呼吹过树梢,芒草迎风摇曳,眼前景象凄沧,他还以为是走到关置某母女俩的废弃屋子呢。
石沧樵抬眉,「就一并处理吧。」
他的石家后院,以后会不定时过来走动,可别像座鬼屋了。
即使外头都是这么传的。
视线重新落到那个诚惶诚恐的女人身上。
养了几天,气色看起来好多了,脸颊生了点肉,额际的伤口已经痊愈,剩下淡粉色的痕迹。
他意外发现,那儿因为受过伤,被揭了一层皮,反而特别干净,没有麻斑。
莫非她的麻子脸不是从母胎带出来的?
石沧桥在她面前站定,猛地将微垂的脸孔抬起。
婉娘最怕被直视脸庞,她的丑陋将无所遁形。
石沧樵以为是她低着头,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伤口的麻斑,这片皮肤才会看起来特别干净,这一细看,证实他并未看错。
「脸上的斑怎么来的?」
「是小时候发过痘疹,痊愈之后留下的。」
「痘疹?妳活下来了?」
他有印象在少年时期,城里发生瘟疫,石家因此死了一个儿子跟三个女儿。
那一段时间石家愁云惨雾的,石夫人怕她的宝贝嫡子被传染,除了自己不准任何人接近。
他虽然是庶子,又是通房丫头所生,但总也是个少爷,加上当时石家就剩他跟大哥两个儿子,父亲十分紧张,把他关在一处小院子里,派了两名健康的丫鬟照顾他的生活起居。
而那个死了儿子的妾室,没胆诅咒嫡长子,便常来他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