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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嫂子,没有不帮的道理。她向宫里的女儿写了一封信,付夫人在旁边添油加醋,她也一并写进去了。皇贵妃瞧了一眼,嗤笑着将信给丢地上去了,她问丫鬟,为什么总有这么多的人自作多情?

丫鬟将信从地上捡起来,“大小姐不想帮付夫人吗?毕竟那是老爷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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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是皇贵妃从连府带出来的,一直叫着皇贵妃大小姐,宫里的嬷嬷几次告诉她该改口称呼为娘娘了,她也不知听懂没有,依旧傻乎乎地叫着大小姐。眼瞧着丫鬟年纪渐长,嬷嬷有意让这个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丫鬟出宫,可是她和皇贵妃说了几次,皇贵妃也只是懒洋洋地说着再说吧。嬷嬷敲不出来这丫鬟有哪点好,皇贵妃待她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似乎只是像用杯子用习惯了一般,渐渐地就不愿意扔了。可是皇贵妃是这么念旧情的人吗?嬷嬷不明白,偶尔也会因为丫鬟大好的青春年华耗费在宫里发出感慨。摊上这么个主子,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了。

皇贵妃懒得理会这群自作多情的人,也不想蹚这趟浑水,她瞧得分明,相信老头子也看得明白,皇帝这是瞧他们连家不顺眼了,打算从付家入手撕出一条口子来呢。老头子若是脑子还算清醒,就该痛痛快快地斩断这些惯会拖后腿的家伙。不过这些年里,连丞相年纪也渐渐大了,年轻时他意气风发,为了权势和财富,连自己女儿都可以明码标价,年老时反而开始念起那虚伪的亲情来了,就付夫人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瞧着就让人作呕,老头子偏偏就吃她这一套,明里暗里将付家这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提了起来。

连丞相甚至还想跟皇贵妃修复那压根没有的父女感情,皇贵妃第一次察觉他的心思时,恶心得差点没吐出来,还惊动了整个太医院,以为是皇贵妃怀孕了呢,皇帝下了朝也是匆匆忙忙地直奔长乐宫,结果只是虚惊一场,诊断结果是皇贵妃吃坏了东西。

皇贵妃不理会连夫人的信,她也没见连夫人,窝在宫里冷眼瞧着皇帝拿付家开刀,老头子念着感情畏手畏脚的模样,只想冷笑。

付公子做的恶事虽然多,但是从没闹出过人命来,他不是没这个胆子,而是皇贵妃在他第一次差点弄死人的后派人干脆利落打断了他的手脚,皇贵妃虽是他的表姐,说话却半点不顾及他这个表弟,她让人传话给他,说她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与他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他要沾她的光她可以忍,要是敢做出拖她下水的事情,她不介意在黄泉路上给他抢个位置。这还是经过修饰后委婉转给他的话,付公子不敢想象皇贵妃原话是什么样子,只是之后行事却收敛了很多,没敢弄出人命来。这也导致他的坏事虽然数目上触目惊心,但是加起来却也没有那么严重。只要稍微忍耐一下,低个头认个错,等这阵风头过去就没事了。

然而事情坏就坏在有人猪脑子,被皇贵妃骂成猪脑子的付夫人不忍心看自己儿子受苦受难,她日日在付大人耳边吹枕头风,吹得付大人心软了,眼睛也瞎了,竟然作出派人刺杀谢少卿的事情来。

所幸谢少卿有些功夫底子,他没死,还逃了出来,皇帝知道后震怒不已,以谋害同僚之罪抓了付家入狱,连丞相也因此受到牵连,子代父过,皇贵妃主动请求皇帝虢夺她的封号,皇帝不忍,皇贵妃再三请求,皇帝便废去“纯熙”二字,只留下皇贵妃的妃位。

皇贵妃倚着栏杆,眼里映着池塘一片碧色,波光粼粼的,瞧不出她的思绪。丫鬟安安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日头西斜的时候,皇贵妃轻轻开口,她说,春碧,不要害怕。

丫鬟傻乎乎地回答,奴婢没有害怕呀,大小姐。

她名为青梧

皇贵妃也不会害怕,她从十岁后就再没怕过什么,十五岁后更是在上京横着走,所以没有什么可怕的。至于那个新上任的谢少卿,不,该是叫正卿了,她倒是叫人好好查了查他的底细,但是纸上只写着这位谢正卿是从穷乡僻壤来的,祖上不过是个没落的小世家,除此以外就看不出别的了。皇贵妃有意想见见他,可是不知是谢正卿故意避开她还是只是巧合,导致皇贵妃连他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不过他倒是能耐得很,不过半年就将原本筛子一样的大理寺变成铁桶一块,他掌握着大理寺,也就掌握着朝堂官员无数见不得人的阴私,连丞相被他逼得快要喘不过去来,皇贵妃懒得应付皇帝每次进来都要偷着摸着炫耀一番的作态,直接搬去了城郊的尼姑庵,面上却还是说着愧对皇帝的假话。

这段日子来步步后退的感觉让皇贵妃很不高兴,她砍了尼姑庵里两颗枝繁叶茂的树,一颗用来做秋千,一颗用来烧火,和丫鬟一起把烤烫了的馒头给吃了。

丫鬟吃着吃着,就哭了起来。皇贵妃惊慌失措,连忙拍着她的背问她怎么了。也不怪她慌乱,丫鬟跟在她身边就像个木头一样,平日里除了做吩咐她的事情,要么就是傻乎乎地笑,要么就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却从来没见到她哭过。

丫鬟一边哭一边说她见到大小姐受了委屈,她难受。

皇贵妃手顿住了,她想了想,蹲下身对着丫鬟笑了笑,她说,谁能委屈到我呀?我做事从来凭自己喜好,就算是在老头子手上我都没吃过亏。

丫鬟将信将疑,皇贵妃却是在想上京里的事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委实腻味了这些事情,她想着,一边又对丫鬟说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好像是在衡州那边长大?那边好玩吗?有哪些比较好吃的东西?”

可惜的是她喜欢的蜜饯只有上京才有,也不知道去了衡州,能不能找到合她胃口的点心。

丫鬟是从衡州那边被人牙子卖过来的,比大小姐要长个两三岁的模样。十岁那年,她和其他萝卜头一排排低着头站着,等来来往往的贵人挑选。丫鬟生得还算清秀,价格便比普通的要贵上一些,普通的人家本来有意选她,听了价钱后却退缩了。还是那招袖楼的老鸨,觉得她模样养个两三年,至少能够回本,有意想要她。

人牙子和老鸨在那里谈着价钱,丫鬟是真的害怕呀,她听人说招袖楼里做的都是些卖肉的生意,好端端一个姑娘进去了,不过两三年就没了。她虽被自己大伯卖了,却还是想活着,不然也不会一路上都乖乖听话了。她趁着两人谈话,鼓起劲儿一股脑地冲出了开着的大门,现在想想,那应该是她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了,她冲出门去,慌乱得连看都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只死死拉着人的手,一声声求着那人买她。

七岁的大小姐粉雕玉琢,像是年画上的娃娃,她眨着眼睛,奶声奶气地说着我没钱呀,她像是真的苦恼,犹犹豫豫地问她,“我没有钱,但是我有蜜饯。我给你一盒蜜饯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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