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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押解前往上京的路上一头撞死以证清白。
当事人已死,皇帝念在谢卿功过于过的份上,对谢家家眷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从轻发落,判处流放三千里。
谢知白连同谢家人被押送出京的时候,连家大小姐正与淮南侯世子以及其余几位公子在曲秀楼听人唱着小曲,她摸着怀里波斯猫柔软的毛发,一边吃着世子给她剥的花生。淮南侯世子瞧着大小姐专心致志的模样,含笑问她,“谢家公子今日出京,你不去送送他?”
连家大小姐很不高兴,她蹙着细长的眉,质问世子为何非要说些无关紧要的人扫她的兴致。世子哑然失笑,却不由在心里感叹连家大小姐果然没心没肺,前几天还跟人耳鬓厮磨,不需要了立马就翻脸无情。不过也就是这样的大小姐,才能让上京无数公子仰慕痴迷,他们渴望着她的垂青,并从心底里期待自己才是那个让大小姐停下脚步的人。
春季细雨不绝,谢家公子在蒙蒙细雨中站了许久,头发和衣襟被雨水浸得湿皱,贴在身上冰冰凉凉的。他抬头,视线穿过淅淅沥沥的雨丝,看着城墙上龙飞凤舞的“上京”二字,他看了许久,心脏处包裹着期待和自欺欺人的皮被他一点点撕了下来,滚烫的鲜血汹涌而出,他只疑心是有人往他心口扎了一刀,可是等他低头,胸口处却好端端的,心脏也还在缓慢地跳动着,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错觉。
微凉的三月里,谢家公子被这不见血的伤口疼得冒出了冷汗,他捂着胸口,缓慢而又坚定地转过身,一步步远离了上京。
谢家公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呢?连家大小姐不知道,她也没兴趣知道。
解决了谢家后,连尚书很快往象郡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凭借着象郡的势力,他的职位虽然没升,但是权力却更大了。他有心想谋一谋丞相之位,难得有了心思替大小姐找人家。不过大小姐心里面敞亮,知道找夫家不过是张遮羞的皮子,脸皮越活越厚的老头子这是打算卖了她求个门路呢。
连夫人在知道连尚书有意将大小姐聘给四十岁的老太傅做续弦的时候直直地冲进了书房,她和连尚书大吵了一架,想要带着女儿回娘家。可是大小姐拒绝了她的好意,老头子想要卸磨杀驴没关系,她过河拆桥的本事也不输给他。
当天夜里,大小姐和连尚书在书房里商议了整整一宿,没人知道他们谈论了什么,只知道清晨天色刚蒙蒙亮的时候,大小姐从书房里出来,神色瞧不出半点不愿,连尚书也是摸着胡子一脸满意。
一个月后,大小姐入宫了。
得知这个消息的众位夫人几乎要喜极而泣,三年啊,她们等了足足三年了,盼星星盼月亮的,自家女儿都快熬成老姑娘了,总算得见这个祸害嫁人了,即使嫁的是天子也没关系,她们甚至乐见她进宫。进了宫就意味着出不来,她们还隐秘地期待着后宫里那群女人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好好磋磨磋磨,只要见到她憔悴的模样,众位夫人做梦都能笑出来。可是大小姐不仅没有被折磨,晋升的速度还越来越快,不过短短两年,大小姐就已经爬到了四妃之首的位置,甚至还有隐隐问鼎皇后之位的架势。连尚书,不,现在该称为连丞相了,他上书请求废后,理由是当年皇后多年无所出,德不配位,不堪为后。有大臣极力劝止,说皇后虽然膝下无子,但是温良恭顺,言行举止均无差错,不能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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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人吵吵嚷嚷,皇帝听得烦了,甩袖直接去了长乐宫。连家贵妃正给自己描着眉,见皇帝沉着脸走进来,随口问了一句。
皇帝似笑非笑,问贵妃想不想当皇后。
连家贵妃想都不想地拒绝了,她简简单单给出一个字——累。那理直气壮又真心嫌弃的模样,让皇帝好气又好笑,“阿梧不想当皇后,那想做什么?”
连家贵妃瞄上了皇贵妃的位置。
皇帝蹙着眉,满脸为难,“但是皇贵妃之位素来是给功臣之女或者重要之人。”
连家贵妃放了眉笔,她走到皇帝身边蹲下,双手撑在他的膝盖,扬起脸笑盈盈地说道,“臣妾是皇上心尖上的人,难道还不够重要?”
她笑得相当恣意,皇帝低头看着她,半晌慢慢地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二日早朝,皇帝搬下旨意,封连家贵妃为纯熙皇贵妃,从一品,仅在皇后之下。连丞相知道这是皇帝作出的让步,他见好就收,不再提皇后之事。
后宫的皇后真真切切地松了一口气,她头疼地揉着眉心,派人告诉新鲜出炉的皇贵妃,让她以后不必来请安了,免得见她一次心堵一次。纯熙皇贵妃得了旨意,没多少反应,那散漫不敬的态度,皇后身边的嬷嬷见了都气得肝疼。
等她爬的高了
沂云县的陈书陈知县有朋友在上京做官,他从朋友那里得知了不少上京的趣闻,每次展开书信,他都恨不得反复读上好几遍,毕竟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旮旯角儿连赵铁柱家的母鸡下了几个鸡蛋都一清二楚,哪有上京风云变幻来得有趣?
陈知县乐够了,才想起来信中提到的纯熙皇贵妃的事情。他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拿着书信去找自己的军师。
这位军师是他从流寇手里救下来的,沂云县远离上京,天高皇帝远又接近边境的情况下,有心怀歹念的人悄悄冒了头,演变成流寇为祸一方,最爱打劫从外地来的人,见了官兵,他们也不撸了袖子上前蛮干,而是一溜烟就跑了。百姓伤亡惨重,陈知县为流寇之事忙得焦头烂额,带着手下的残兵老将四处逮人,而军师,就是在那时候遇上的。
与其说是陈知县救了军师,不如说是他和手下的人捡了个漏。陈知县想起那一幕,至今还有些胆寒,分明是瘦削而又文弱的公子模样,却举着刀将已经死去的流寇一刀刀地分尸断肢,做着这样令人恐惧的事情,他的神色却分明是冷静的,甚至还带有漠然。
他身边除了死去的流寇,还有别的人,公子说,那是他的家人。说着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也很是平静。
后来这人跟着他回去,他的才能极为出色,陈书数次陷入困境,都是他帮他解开的,渐渐地,陈书便戏称他为军师。军师神色淡淡,瞧不出同意还是拒绝,但还是任由他叫了。
在之后军师设计将流寇一网打尽,漫山遍野烧得通红的火光中,陈知县看到军师站在高处,眼里映着熊熊燃烧的火苗,陈知县却觉得,军师好像在回忆什么似的。可是陈知县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军师再次抬眼时,眼底分明是疯狂压制着的冰冷和残忍,此刻被他压制住,但是只需要一个契机,就能打开闸门,放出失控的怪物来。
陈知县问过军师的名字,当时军师指尖捏着黑子,垂落的长睫上是浅浅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