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澪渊和柏原早已自动站到走廊上准备出发。

「小柏……为什么把脸涂黑了？」兰敏看着柏原降了一个色系的皮肤，禁不住疑惑道。

「他说要改变一下形象，全酒店的人都知道我们被守门狗盯上，我们前脚一出门，后脚就会以八卦的方式被暴露行踪。」风澪渊的眼眨也不眨，彷佛柏原是真的为大局着想一样：「所以现在设定变了，我们是一对来旅行的情侣，而你就是对柏原不死心硬追上来的反同女。」

「……唔，你喜欢就好。」兰敏木无表情道，果断放弃理会这对狗男男。

黑脸柏原从头到尾没发表过半句话，他的脸是黑的，耳是黑的，不会因为外界的任何事而动摇。

他是因为计划而作出牺牲，绝不是因为风澪渊给他看了成人用品网站卖的裙子而满脑黄色废料，继而红晕满脸散不掉，逼不得已用变装工具来逃避现实。

离酒店三十分钟距离的旧城区，多是老年人的居住，年青人早已搬往接近市中心的位置，留下的自然是被渐渐遗忘的一群。

有别于市中心的繁荣，映入眼帘的早已由昌盛变成萧索，一座座大厦彷如残羹冷饭，散发阵阵颓丧消极的味道，就连空气，也隐隐带着腐坏之气。

程霏霏的住所，就是当中一座灰白不亮眼的旧楼单位内。

「三楼B室……」兰敏摸了摸下巴，他们已经在附近绕了一个圈子，也不觉得程霏霏在，不过，没有人在里头其实更方便他们翻屋，所以他们也不太在意：「爬墙太显眼了，看来只有从正门突破，早知当初就让子信来，他很有开锁的经验。」

「……」柏原快速描了风澪渊一眼，林子信之所以有经验，肯定是因为常常跑去偷内裤。

「我来。」风澪渊脸色不变，表示听不出为何林子信经验丰富的原因。

「你行吗？」兰敏对风澪渊不是很有信心，她道：「不行的话把门破了吧……虽然这样不知道我们离不离开陆城。」

「我行。」风澪渊的语气淡泊如水，可内容却是带刺的奚落：「二十二分是不会明白五十九分的水平高到哪里去。」

「喂，够了——另外那个黑炭，别以为我看不见你在笑。」

正如风澪渊所言，一小铁枝、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把三楼B室的大门给破了。

程霏霏不在里头，单位没有划出来的房间，也没有厕所和厨房，空洞洞的四面墙，围着的只有一张书桌、一部计算机，和散落在各处的文件。

柏原捡起脚边的一份，草草翻看了几眼，随即脸色一变，抬眸跟风澪渊道：「这是人体实验的结论报告，上面还有几个受害者的资料，是伍城的护卫。」

「知道了。」风澪渊没有太理会柏原，他翻出了一份人名表，上头全是参与在绿色地带、利用无辜者进行藤壶实验的护卫名单。

占着那废弃地下实验室的黑幕，是程霏霏、是颜悠思，不，是陆城。

她们是在那里出来的，自然，重启旧地来使用也是理所当然。

「还真是阴魂不散，看我找到什么。」兰敏冷笑一声，在看清这房间藏了什么类型的文件时，她脸色已经不太好看，当她随手抄过一份来看时，神情直接由黑化成修罗：「是柯立的调查报告，上面还说了如何让他由柒城护卫调过来。」

「……这里的大部份档都是在说陆城偷偷进行藤壶实验。」柏原快速收拾一下凌乱的档，顺便把它们简单分类：「有些是电邮加密对话被印出来的，颜悠思的计算机里头删了个干干净净，这里居然有存了档。」

「该是程霏霏瞒着颜悠思存下来。」风澪渊环视了单位一眼，这里没有半点生活气息，刚好坐正了他的猜测：「她第一天便暗示了，只要设定一个守则，没被打破的话她永远都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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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故意把所有证据放在这里，一日没有被人发现，实验就一日就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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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守狗(四)

「无聊。装得自己好像是被逼的一样，她真有想制止的心，就不会弄这样有的没的。」兰敏冷声道，她用力扔掉柯立的报告，深吸了好几口气让自己重新平静，一看到这些档，胸口便涌出一股裂骨的怒意，叫嚣着把这里全部毁掉。

虽然这里只有一份份档，但在她眼中，和绿色地带的实验室没有分别。

「这里死了不少人。」柏原以轻声一句唤回了兰敏的神志，也制止了她愈来愈高涨的怒涛，他把档草草整理后，地板便遂小遂小地空出来，一滩滩深棕色的痕迹在地上形成大量不规则的斑纹，一看就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还真是一只『忠心』的守门狗。」风澪渊的目光同样也是落在那些干掉了的血痕上，和柏原的唏嘘和兰敏的盛怒相反，他还是一如往的冷静，语气依旧是淡然得没有起伏，分析道：「把局设在旧城区，死了多少人也不会被轻易察觉到。」

「在她眼中我们『过关』了，所以她才不在这里，任由我们翻个够？」柏原垂下眸，语气带上了淡淡恨意，程霏霏用故事把自己描述成一个悲剧，可是在悲剧背后，她却把人命当成游戏，玩弄着经过绿色地带的无辜者，也玩弄着试图解破真相的牺牲者。

那些卡片、这个地点，不是程霏霏在关口认出兰敏而急忙赶工出来的，这个非人游戏运行已久，按着程霏霏的规则，在她认为的不适当时刻来这里时，她就会履行守门狗的职责把人解决了，然后摆出一副痛心神情说还要继续她的脏活。

以「身为受害者」为借口来加害其他人，无论她有多么不得已而屈服于颜悠思，但弄得出这么一个局来，已经不是什么渴求救赎，她明显是乐在其中。

他完全不能把理解程霏霏的想法，那些吃药打针不被当成人看待的经历，他绝不会想经歴多一次，可她却任由这种痛苦一次次的重现在其他人身上。

这不可饶恕。

这不能饶恕。

「冷静点。」风澪渊撞了撞柏原的肩，适时打断了对方萌芽的恨，道：「这个世界人渣到处都是，不差她这么一个。」

「……也对。」柏原眨了一下眼，他把自身的经历和陆城的藤壶实验重迭了，在这里生气于事无补，倒不如冷静下来看看如何处理眼前局面。

「什么烂话。」兰敏反了一个白眼，她同样也是因为风澪渊的「安慰」而冷静下来，那句话有太多值得吐糟的地方，而柏原毫无原则的认同，也让她意识到与期在这里发火，倒不如事后教育一下她的后辈不要搞盲目崇拜。

「算了，先说正事。」兰敏扬扬手，示意他们别在浪费时间骂程霏霏，道：「这里的数据随便带一份出去，都足以构成颜悠思的死罪，但我们带不了那么多走，也没有时间把它们全部电子化，选些重中之重出来，再让沉……」

「不用了。」风澪渊打断了兰敏的话，拿起桌子上的一枚芯片型的储存装置，道：「她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