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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味中，也不及他目光落在夏荫脸上时绝望。

他知道，当拍挡要付出多大代价，他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可拍挡却是要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又一圈。

这不，夏荫连抽个血也要昏成那样，脸色死白得像没是没呼吸。

一滴泪滴在夏荫的耳边，林子信这才发现自己也哭了出来，他知道的、他一直知道夏荫喜欢自己，可是他只是一直视而不见。

他想着，他已经有夏小小了，那夏小小的哥哥跑来凑什么热闹？

他们在城外生活时，他和夏荫都不知吵了多少次，也许夏荫尝试以把真相告诉自己，可他却早已认定了「真相」，几乎每次都是他在指骂对方连妹妹的男人也不放过。

「小小是我的拍挡，而你是什么玩儿？」

他们的吵架永远都是以这句收场的，到后来，夏荫放弃了解释，他一个还沾沾自喜以为对方终于知道羞耻。

然而，从头到尾不知羞耻的，其实是他林子信。

林子信很清楚，夏荫不会接受自己的道歉，毕竟到了现在，一句迟来的抱歉，也抚不平他亲手做成的伤害。

而事实也是如此。

夏荫醒来后，第一次就是拒绝了林子信那句「对不起」。

「现在说这句已经没意思了。」夏荫淡淡看着林子信，这是自夏小小走后对方第一次这么认真看他，也许放在以前他会激动、会兴奋，可惜此时此刻，他已经不会再抱有空欢喜的期待了，所以他亲手把人推出去：「这事你就当不知情吧，你继续把小小当成你的拍挡，这样一来大家都好受点。」

夏荫这一句彻底点着了林子信，两个贫血的人在这事上特别较劲，最后便理所当然的吵了起来，兰敏本是劝架的，但不怎的后来她也跟着吵上一份，而两个后辈从地底回来后，林子信什至把风澪渊拖下水。

「你和夏荫吵成那样，我不想知道也难。」风澪渊小时候见得最多的就是夏荫和林子信吵架，自自然然的，不用别人告诉也摸清了事情始没，以一个后辈来说，兰敏都没有出声自然也轮不到，再者他也没打算参与他们之间的狗血情仇，平时顶多是冷眼看着他们瞎闹。

「你这家……」

呯。

一声重物撞击声打断了林子信即将冲口而出的怒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风澪渊随手掉到他们跟前的行李袋上，疑惑却又没有勇气上前打开。

这个扔出来的行李，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这是柯立的生活用品，你们可以打开来看看。」风澪渊开口道，他在上来之前已经猜到林子信他们会吵成怎样，吵了这么多年还是在吵，可以看得出他们根本就是以吵架来沟通，但这不代表他打算加入他们。

兰敏嗅到了不对劲的味道，可行李袋离她最近，在林子信和夏荫的目光示意下，她只好蹲下来拉开了拉链，行李袋不大，里头的东西都是风澪渊硬塞进去的，光这样看只能勉强是一团团布料。见状兰敏只能一一拿出来，可东西一扬出来，三人皆陷入了谜之沉默。

柯立……为什么会在绿色地带有这些玩儿？

女仆服也不够，连这些也要带过来？

他死了还真是太好了，兰敏英雄所见略同地和风澪渊萌生出同样的想法。

「你们要吵就继续吵。」风澪渊淡淡的声线和平日说话时没太多分别，可眼角的嘲弄到底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不过要换了这些衣服再吵。」

林子信和夏荫木然地看着那堆各有不同特色的衣服，包括但不限水手服、旗手、护士服等涵盖了不同类型，保障穿者能从中找到一款满意的。

柏原死命地抿紧嘴唇避得自己笑出声，他在地底看到风澪渊在打包这些衣服时，吓得一颗心脏差点要停顿，险些就要说出「队长你喜欢的话，我回去买新的给你」，可能是脸色完全表达了他的想法，风澪渊便解释说了句不是他穿。

但不是风澪渊穿又会是谁穿？

他不是很嫌弃自己穿女仆服的吗？

还是说如果自己穿的不是女仆服而是水手服，风澪渊就会喜欢？

太多太多的疑问柏原不敢再追问，生怕得出了惊吓的答案，但幸而现在真相大白，风澪渊是拿来另类劝架的。

林子信看了看夏荫，然而夏荫又看了看兰敏，三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蠢蠢欲动的神情——不是自己穿，而是落井下石让其他人穿。

只要他们其中一个敢绷出一句疑似是吵架的话语来，另外两人就会迅速组成联盟，压也会压着对方强行更衣。

风澪渊也是摸清楚他们这点的心理，才故意把衣服带上来的。

所以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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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吵了。

03:58:16

44 藤壶(九)

被风澪渊强迫冷静后，他们便把话题重回地底下的发现。

刚刚他们被柏原的女仆打装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理智回来了，兰敏他们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里居然有个地底实验区域。

那时他们还在这里时没有的。

连同连夏小小形象做出来的人工智能，想必也是他们逃走之后才制造出来的。

休息了一晚后，夏荫和林子信虽然精神还是差了点，但要他们坐着不动是不可能的，因此一行人最终还是全部出发去地底，但步伐自然慢上了几倍。

林子信有心讨好夏荫，小心翼翼地跟着身后，倒是夏荫半点不领情，从头到尾也没给一个正眼。

兰敏看着他们立场颠倒的样子，摇摇头没有打算插手理会，装作什么也看不到和柏原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柏原在回到上头不久后，就「一意孤行」地换下了女仆服，完全无视兰敏等人幸灾乐祸的哀叹，风澪渊对此没有什么表示，但心里有没有丝丝遗憾只有他自己知道。

来到柯立霸占的房间后，三人首先表示一下嫌弃才埋首正事，风澪渊播出了监视器的画面，和柏原一样，他也是不知道把血清和藤壶送来的人是谁。

「我知道这个人。」夏荫指着画面其中一个陌生脸，忽然道：「若我没有记错，他是陆城城主的私人秘书，负责城内事务，基本不会离开陆城。」

「陆城人生在陆城死在陆城……吗？」柏原道，他听说过陆城人有种奇妙思维，以一生从来没离开过陆城为荣，即使是为了生计而短暂离开，其他陆城人也会暗暗看不起那人。

「对，他就是那种人，去柒城交流的陆城护卫都说沉望舒下属换得快，而他们城主身边则有只地缚灵，我也没见过真人，只是看过照片。」夏荫点了点头，嘴角却禁不住勾起淡淡的嘲讽：「看来他不是不出城，而是不让人知道。」

「我就说他们陆城没个好人，沉望舒应该把人踢下来才对。」兰敏哼了一声道。

「沉望舒要弄掉一个陆城城主不是易事，你别过份太看起她，你应该感谢监视器影到他的样子，不然我们该准备招柯立的魂了。」林子通道。

「他应该不知道这里有监视器，不然不会做得如此明目张胆。」兰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