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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继续他回酒店的路。

柏原和那三人对望一眼，在沉默中达成还是回到酒店里才开口求饶的共识——虽然柏原不太明白自己有何歉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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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柒城(六)

回到酒店的风澪渊没有理会那三个人可怜兮兮的眼神，每次被抓个正着他们都会一副悔改脸，但下次还敢再做。

他有心要晾晾这三个不把他放在眼内的下属，故意没有提刚刚发生了什么，打算先冲个澡再说，毕竟一旦开始研究事件，内裤被偷这事就会不了了之。但当他拿起衣服时，门铃便不合时宜地响起，最接近门边的柏原刚刚接受了夏荫的检查，证实自己没有被寄生，他草草整理好衣服便上前开门，脸色苍白的沉望舒淡淡擦去嘴角血丝，颔首示意自己要进房间去。

「事情搞定了，就不欢迎我这个替你们擦屁股的？」

「放心，你任何时候来，我们都不欢迎你。」兰敏带着不屑的眼神扫向沉望舒，在扫到她嘴角的鲜血是眉头一皱，嘴唇动了动，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好，那我就放心了。」沉望舒和她下属大刺刺坐到沙发上，后者还马上变出了保温瓶和杯子，给她的城主倒上了一杯温热的中药茶。

「你来干什么？」兰敏看着那张自在喝茶的脸蛋就觉得眼睛刺痛。

「一个死了、一个被藤壶寄生，我为什么不能来？」沉望舒挑起眉扫了第四小队一眼，道：「说起来，那两个都是在昨天和你们差不多时候进城的，你们那时没见过他们？」

沉望舒这么一说，柏原突然想起昨排队的时候，兰敏曾说过有些不聘请护卫的人是玩命，然后她便拿了一对旅人作例子，正正就是那对兄弟。

还真是讽刺。

林子信的冷笑打断了柏原的沉思，他道：「我们被禁足了，谁死了都与我们无关，也不知你所谓的『见过』是指什么。」

柏原心中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都这个时候还要装……呀，不对，有个下属在这里，他们确是有装的必要。

「也对，是我失言了。」沉望舒跟着也冷笑了一下，继续道：「那你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刚刚抓了一对兄弟，弟弟是藤壶——已经死了，哥哥则是被寄生，我们在哥哥还没完全藤壶化跟他谈了一下，按他的说法，他弟弟在城外遭遇不测，意外被人以血清救回，成为一只保有理智的藤壶。」

早已从柏原口中得知详情的风澪渊依旧是一副死人脸，倒是初次听闻的兰敏等人脸色一变，夏荫脸上更是闪过唏嘘，虽然明令禁止这样做，但在乱世之中，人心的黑暗面比和平世代时更为活跃。

「如果真有让藤壶回复理智的药物，实验室即使用上武力也会把人『请』回去成为研究团队，但据他哥所言，他弟弟是一被咬就有人出现能提供血清。」沉望舒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丝嘲弄：「我听着都有点怪，可那胖子还说感恩那个人的及时出现。」

「被寄生的头十秒被实验室那些人叫作『黄金十秒』，我听说他们也在研究在黄金十秒内注射血清，好像有低于五成的机率救回，总部的意思是想看能不能在五年内配给全体护卫，可实验室那边不敢保证。」风澪渊身为队长，每两个月就要代表捌城护卫和城主一块跟实验室代表开会，他知道这些并不出奇。

「没错，我一听就想到这事。」沉望舒看了一眼风澪渊，又看看柏原，道：「不过这事也算是机密，你就这样说出来好吗？」

「小柏是队长的什么人，需要你来担心？」兰敏反了一个白眼，机什么密，这事根本是护卫里头公开的秘密，有点年资的略有耳闻。

「我不会说出去的。」柏原当即道：「我发誓。」

「发誓你说出去就追不到风澪渊？」沉望舒笑着追问。

「发誓他说出去，鸣鸣就和你共偕连理。」林子信马上道，开什么玩笑，怎能拿和风澪渊在一起来发誓，他都不知花了多少钱在赌他们的未来。

「不用了，谢谢。」沉望舒眼角一抽，果断拒绝了林子信替兰敏说出口的「求爱」，并把话题拉回正轨上：「总之我就是怀疑有人从实验室偷了血清出来，实验室的分部在陆城，我不能不多想。」

「陆城城主很支持实验室研究，分分钟是他让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兰敏盘起腿，突然来了句阴谋论。

「那对兄弟是在陆城和柒城中间的绿色地带相遇的。」沉望舒放下杯子，道：「我会将此事通报陆城城主，但你们也将接受我的私人委托，前往绿色地带进行调查。」

「柒城和陆城的护卫死了吗？」兰敏迅速道：「我们还有个客户要送他回捌城！」

「那就先把人送去捌城，反正那边过去绿色地带比较近，然后回来跟我汇报。」沉望舒点点头，觉得自己定下的计划很完美。

「我不要！我们要在捌城训练新人，你们柒城的事自己搞定！」兰敏大声拒绝。

「他都跟过来，还新？」沉望舒挑起眉，目光在柏原身上扫了一扫，嘴角还带了点意有所指的淡笑。

「抱歉。」柏原忽然咳了一声，接着便站起来，脸带歉意道：「我好像在酒店大堂掉了点东西，你们继续，我下去找找。」

沉望舒看着柏原离开的背影，眸间明显闪过怔然，她才这么一眼，对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难怪兰敏维护他维护得这么厉害，这么聪明的孩子，她都有点心动想拐来柒城了。

「你们可别偷偷把人留在捌城，把他带去绿色地带，让他见识一下世面，你们也是时候结束这家家酒游戏。」沉望舒一副她才是第四小队的队长，还道：「出事的话就调他来柒城，又不是第一次换走你们的人，是那个高立才会不知好歹辞职。」

「城主，是柯立。」下属提点道。

「你才应该反省为何人家要辞职。」兰敏冷冷回道。

「还是那句，你们既然把人招进来，就做好暴露的准备。」沉望舒一脸厌弃，就差没有笑出声讽刺兰敏的天真：「容我提醒一句，你们以前的事是上过新闻，他要查也是会查到的。」

「你毕竟是城主，若要硬来的我们也没办法。」风澪渊开口道，他这么一说也算是接下了沉望舒的委托，不过同时他又话锋一转：「但若果真出事的话，柏原说不定会没有机会来柒城？」

「风澪渊，你怎能这样子说话！」兰敏狠狠瞪着风澪渊，气得直接叫了对方的名字。

风澪渊说的是最坏结果，她也怕这样的悲剧会出现，所以她才不想这么快就让柏原接触到那些核心，而是让柏原一步步接受，先是夏荫的异常，再到风澪渊的变异H23，暂时看来柏原也没有什么抵触，加之倾心风澪渊，因此她相信柏原应该没问题的。

但风澪渊有必要特地说出来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风澪渊半垂下眸，向来冰冷的眼眸浮现出一丝挣扎，不知怎的，心里压抑得厉害，这种情绪变化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