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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松，当下二话不说就挥动手臂，把手指用力扣上离子枪的机阪上，砰的一声果断了结了生命。

柏原闭上眼，退开重新站了起来，目标既已自尽，他也不必再留下。

再睁开眼时，他的一双眼眸已回复正常。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故意说上那些轻易就能勾勒出未来的话，再轻轻动动离子枪让对方留意到它的存在，诱导这只会说话的藤壶。他也很清楚，做到这个份上，对方会怎样选择；换着是自己得知要被送去实验室，他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这是哪门子的护卫。

也许，他根本就不适合来当护卫，可风澪渊是他一直以来的目标，念念不忘、反复思念，闭上眼也是对方的身影——他放弃不了，也不想放弃。

柏原摇摇头，重新压下封锁在脑海深处的黑暗记忆，也压下眸色里头的复杂，他是柏原、那个是总是在笑的人类柏原，这样子的表情，会引来怀疑的。

他的秘密，不能暴露。

即使是风澪渊，他也不算让对方知道。

在这世代，谁会容忍一个和自己不同的异类？

不会的。

要活下去，只能把秘密隐藏好。

然而，他才把枪收回，风澪渊就赶到了。

「死了？」风澪渊脱去那身移动布匹的打扮，冷淡帅气的青年形象重新出在柏原跟前，第一眼就落在地上的尸体：「你下的手？」

「没有，他抢了枪，自杀的。」柏原走到风澪渊的旁边，刚好是不被阳光照到的位置。

「藤壶会自杀？」

柏原迅速把事情经过给风澪渊说一遍，当风澪渊听到有人提供血清让被寄生者回复理智时，眸色突然闪过一丝寒光，但柏原光顾着报告经过，意外错过了那丝情绪变化。

「在混战没事，一对一的时候，枪轻易就被藤壶抢走。」风澪渊听毕事件经过后，抬眸扫了柏原一眼，眸里的不屑浓得快要化作实体：「柏原，怎么样的错觉让你觉得你可以骗倒我？」

「我把在他压在地上，用枪指着他，他手指自己摸上枪的。」柏原没有说谎，只是删去了某些细节。

「你跟他说了什么？」风澪渊马上就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他什至不用问「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一开口便是「你说了什么」。

「我跟他说，要送他入实验室。」柏原的做法其实也没有错，如此特殊的藤壶若是活捉都会送进实验室，他告知对方，某程度上也算是公事公办。

「下次不要刺激目标。」风澪渊想到柏原连闹市追踪也不会，加之对方说话的时候表情不似说谎，他就先入为主把柏原当成一个不知如何应付「能和自己交流」的目标， 骂了一句就轻易放过对方：「你没被寄生吧？」

「没有。」柏原迅速回了句，想到对方曾在城外干过的好事，便问道：「这次需要我脱衣服吗？」

「别把衣服往上拉，要检查也是回去的事。」风澪渊看着柏原一副打算原地脱光的样子，脸色冷了几分，他扒衣服就死活不配合，自己脱就落落大方，这是什么歪理。

「那我们现在回去，这个不理了？」柏原整理好衣服，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刚刚跟着风澪渊的护卫被摆脱了。

这也是，不然风澪渊怎么换下那身布匹装。

「我刚把位置发给了沉望舒，她会让人来善后的。」风澪渊道。

柏原挑起眉，连沉望舒的联络方法也知道，果然他们就是整班傲娇在装不对盘，但说到「善后」，他又忽然想起另一只即将变成藤壶的受害者，便道：「那胖子……他会怎样？」

「交给了这里的护卫处理，像他这种初发的遇害者，按程序就是送到实验室看看救不救到回来，不过多半是救不回。」风澪渊看到柏原的神色慢慢暗淡下去，忍不住嘲弄道：「现在才知道世间是这么残酷？你以为，护卫制服上右胸口那个暗袋，里头放了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第一次面对。」柏原小声道，护卫右胸口的暗袋又名自杀袋，里头放的是毒药，若在城外不幸被寄生，为免拖累队友，护卫就会服下袋里的毒，近年这些悲剧已经少了许多，不过还是会发生。

他只是有种被世道玩弄的无奈感，弱肉强食是这乱世的生存法则，他连自己都顾不好，何来多余的手伸出来协助弱者。

一切不过是嘴上说说的伪善，更别说他根本没有能力提供实质的帮忙。

「觉得自己面对不了就不会当护卫。」风澪渊这话说得冷漠，可每年都有新手出过几次城外就不干了，真实发生的一切远比他们所想的还要残酷，绝不是拿着刀子挥来挥去那么简单。

「我不会。」柏原抬起坚定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视着风澪渊，一字一顿地道：「你既然是护卫，那我自然也会是。」

「你才刚当上护卫多久？回去了。」风澪渊说完这句就抬腿离开，在转身那一刻他忽然想起，新多半是留在城来适应的，哪像柏原直接被领出来，先后见识了被围混战和这次的柒城藤壶，但经历了这些还能意志坚定地表示继续当护卫，心理不是一般的强大。

难怪兰敏总是自吹自擂不会看错人。

柏原不知自己在风澪渊心中又升了几分好感，大步跟上对方步伐却没有搭话，在此时此刻，他也没心情和对方玩闹。

刚才来的时候跳过六道墙就可以，但现在那头满满都是护卫，他们只能绕路走了，绕着绕着在某一个转角位，他们居然发现了三道可疑但熟悉的身影。

之所以说他们可疑，一来他们皆鬼鬼祟祟的戴着口罩，二来其中一个还拿一枝鱼竿子，银勾的位罝没有鱼饵，却有一条纯色内裤在那里飞着舞。

「怎么没有新消息发过来了？小柏他们抓到了？」

「都说没有消息发过来我怎会知道，柏原都把位置发出来，应该是代表已经找到了藤壶，那我们应该把内裤收一收，我们在这个小区每十五分钟移动一次，什么藤壶也能钓出来！」

「我说，我们不能被小队长发现，不然他就会知道我们是故意把他和小柏赶出来。」

「什么故意赶出去？他既然做不到随处小便那唯有换我们来干，私藏的内裤都要拿出来用，我手头上已经没有存货了！」

「回到捌城之后，我来教教柏原如何获得新货，不然下次我们就要用武力夺取小队长身上那条。」

柏原用力咬住唇避免让自己笑出声来，他就说自己怎么这么走运，随便一撞就撞到了目标藤壶，原来背后有三个神队友助攻。

风澪渊的脸色自然好不了哪里去，他之所以愿意和柏原一块出来，是以为剩下的那三个有肮脏手段接上柒城护卫情报网，而柏原身为年资轻的新丁不必知道，因此便没有多说什么。

哪知他们的手段确是肮脏，却是勾着自己那条不知洗过没有的内裤在街上高举，怎么没护卫把这三人领走？

风澪渊三两步走上前，一把夺回被盗走的内裤，狠狠扫过那心虚三人组一眼，然后便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