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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翎枫似懂非懂,半晌才说:“我才不要,那我不成了跟他一样嘛,然后就有人跟我一样,没错也会被罚。”

“他想罚你找什么理由都会罚你。”说完王一新揉着他手臂上一大片淤青试着轻松调侃道,“谁教你骑到他身上的?”

“他被我一推,我就往他身上坐。不过那个人,他把我往后一推,”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这里好痛的。”

王一新摸着他后脑勺鼓起的那一个大包,关心道:“怎么回事?”

“头往地上一撞……”话还没说完,一滴水滴到他的头顶,他望了望屋顶,“新哥,又下雨了!”

两个人如临大敌般,小狗蛋冲出去拿水桶到里面接水,王一新扛着梯子和干稻草进屋,爬上梯子急忙修缮着屋顶,下起雨来真是屋漏无干处。

雨势骤急,电闪雷鸣,王一新铺垫地满头大汗,小狗蛋见床上湿了一半不满意道:“新哥你快点,床都湿了一半了!”

“狗蛋你该感谢我,要不然今晚你连一半干的床都没法睡。”

“新哥你的手臂!新哥你下来吧……”

折腾了大半夜,小翎枫非但不疲劳还乖巧地捏捏王一新的手臂:“新哥手臂疼不疼?”

“不疼,你手臂疼不疼?”

“我疼……”

王一新笑道:“新哥教你轻功,下回打不过你就跑,跑得越来越好。”

小翎枫一听来了精神:“就是飞飞吗?”

“是呀,就是飞飞。”

小翎枫高兴道:“新哥你不是说不教我吗!”

王一新顿了半晌,才说道:“新哥在,屋顶塌了也有新哥在。新哥不在,狗蛋就要得靠自己。”

“新哥为什么不在?”

“唔,可能死了。”

“什么是死?”

“不告诉你。”

小翎枫没再问下去,只是紧紧抱着王一新。

大雨一连下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迎来了晴天。天气忽变感染风寒的人多了起来,药材告急,掌柜的便要王一新去采药。王一新觉着下完雨的山路泥泞,没有带小翎枫去折腾。

林则仕来时王一新不在,小翎枫老远一见着他便躲起来了,掌柜的才告诉他王一新去山里采药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方才晴天转眼电闪雷鸣,滂沱大雨直落不停。林则仕心有不安,但也未有多想。

小翎枫趁着同德堂的人不备,独自回家,大家却以为是王一新带走了他。

大雨连下第二日,心有不安的林则仕一反常规地出现在同德堂没见着王一新,掌柜的望天才想到他可能被大雨困在山里头。林则仕来到小茅屋时,小翎枫正瑟瑟发抖地坐在门前抱着胸口,小心不要被雨淋到。

见到林则仕也不再躲闪,可怜兮兮道:“爹,你去找新哥,他没有回来,我好担心他。”

林则仕吩咐家仆将他照料好,自己独身去了山里头。

山路泥泞,鞋的泥积厚便更加滑腻,林则仕走到半山腰才找着王一新。

狼狈的他脸色苍白地趴倒在湿腻的地上,从天而降的雨将黑发与黄泥混成一体,身上破旧的衣裳肮脏不堪,背篓上还装着草药,如此大雨也没将他冲醒,双眸紧闭,好似没有生命的气息。

林则仕在原地停了好一会儿,才走过去,跪下颤巍巍地听闻他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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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他将王一新抱去了山洞。

匆忙地安置不省人事的王一新,匆忙地收拾半干的柴火,匆忙地生火取暖,匆忙地不看他一眼,匆忙地独自坐在洞口听雨滴拍打着石头。

滴答,滴答,滴答。

骤不停歇的水滴成了一方水帘子,天外伴随着雷声轰鸣光亮仿佛将天空劈成了两半。

看着看着,便出了神。

一直不敢回头看他,也不放心就此离开。

他很矛盾,非常矛盾。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醒了,王一新挂在嘴巴那一贯的笑容放大在眼前.

“你带我来的?”

林则仕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冷然应了一声。王一新僵硬了半晌,才笑道:“那我们回去吧。”

说完就要走出去,林则仕猛然将他一拉,怒道:“下着大雨。”

王一新猝不及防地软倒在地上,突然觉得身体难受得很,叹了声气,还是鼓足了气说道:“狗蛋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他在林府。”

王一新目光闪烁,说道:“那……我的药草呢……筐呢……不在……”

林则仕皱紧了眉头,王一新正努力撑起身体,但手用不上力。

“狗蛋会害怕……”

林则仕目光冷冷地略过他的身上,看出他不愿与他共处一室的形容,冷眼旁观地望着一处,余光却不自觉看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起身的王一新。王一新回头冲他笑了一笑,觉着林则仕并没有在看他,才尴尬地收起笑容。

没想到林则仕却一把将他扯回来,道:“你做给谁看?!装可怜给谁看?!”

王一新在他怀里勉力抽了抽嘴角,挣脱出来。

“你还是这么讨厌我。”

林则仕倒没了言语,王一新单手扶肩一副受伤的形态,未湿透的衣裳挂在身上,他很狼狈,林则仕亦然。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林则仕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拖着走了两步,下一刻已经软倒在地上,依旧扶着肩膀,额头上正冒出豆大的汗珠,沿着瘦削的脸颊滚落。

林则仕犹豫着上前踢了踢他,王一新只闷哼了声便再也没有反应,他连忙蹲下身本能地握住他的手,触及到的皮肤透出寒凉。他的嘴巴还在动着,喃喃地说着什么,离得近了,才听见他絮絮叨叨地胡乱说些什么。

“小柿子……一年……我们……好……”

“快死……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喜欢……喜欢你……啊……”

“狗蛋……怎么办呢……没人照顾他……唉”

……

林则仕无从得知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也不晓得他轻声细语唤的疯话是个什么意思,但连昏迷也不忘叹息,林则仕全身上下突涌而来的怜意,溢满了鼻息。他俯下身低头,轻轻地将他拥在怀里,王一新好似感应到了,想笑却又难过,想哭却又开心,连嘴唇都纠结起来,但林则仕从那弯弯的眉眼中知道,王一新是高兴的。

他轻身堵住王一新颤抖的嘴唇,瘫软的人儿用力地揪紧了他的衣裳,轻轻一吻过后,怀中的人是绵长的寂静。

王一新不是总能这么示弱的,但他每回示弱,林则仕总悄悄将他放在怀里好好疼着爱着。

经历过三年的分别,王一新有些性子没变,有些却变了。事实上细细数来,从他们开始熟识至今,那曾如痞子般的市井流民般的行径,早就被王一新抛弃得七七八八,而那时剩下来的硬气,也被这几年打磨得圆润不少。但示弱,似乎浑然天成的骨子里便没有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林则仕很少见过,王一新则压根儿没见过。它总在王一新毫无防备时出现,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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