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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笑道:“解决我现在屁股痛?”

骆琸被他噎住:“我......”

他暗想被苏承茗打肿后穴和股缝时的感觉,姿态怪异地站了起来。瘸着腿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将阳光隔绝在屋外。

“我很小的时候,周围就没人和我玩。都说我是婊子的儿子,嫌脏,欺负我没爸,把我拖进巷子里揍我。后来......”后来越长越艳,被无数只手摁在床上。

苏磬说着台词:“是,高中,我辍学的那年,我被我妈彻底卖了。后来我跑了,再后来,我就在这儿。”边说边笑了起来:“你解决什么?解决我这个烂到底的人?”

骆琸也站了起来。

有一线光此时从窗帘的缝隙中漏出,横贯在两人之间。

他们在彼端对视。

骆琸说:“不是的。”

“不是什么?”苏磬皱眉。

骆琸越过那束光,抓住他的手腕,专注的眼神严肃而坚定:“你不是这样的人,我知道,你没变过。”

苏磬突然就想起那个没有被修改过的何明。

痛苦、自我放弃、堕落,作为席阳陪衬的何明。

命运是如此的不公。一个光明向上,一个深坠泥潭。

一半光明,一半黑夜。

两个人隔着浓浓的灰雾对视,却永远没有相交的节点。

他垂下眼,方才说出的台词又变成了清晰画面。他像是无限缩小成了一个点,那一幅幅巨大的画面环绕在他身边跳动。

接着,那些画面扭曲在了一起,凝成一个人,居高临下对他鄙弃道:“你瞧你,就是这么烂。”

他忽然觉得冷,骆琸温热的手掌好似要将他烫伤。

他打掉骆琸的手,情绪在一瞬间崩塌。浓重的烟味呛红了他的眼,一股子气从喉咙里喷出:“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席阳,收起你的烂好心。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

戏拍完,苏磬感到衣服已经湿透。

他喝过几口水,和剧组打过招呼,拿着剩下的半包烟去了厕所。

他半倚着隔板,点燃烟,却没有抽,在缭绕的烟雾里摸上自己的手臂。

靠近腋下的地方有一道疤痕,已经摸不出痕迹,只有淡淡的粉白色。此刻犹如一根无形的绳索,套住他脖子,挂在房梁上,让他窒息。

如果没有遇见苏承茗,他会怎么样?

02:50:38

二十

苏磬出了厕所,发现骆琸正站在门外。

“你还好吗?”骆琸上前一步,“怎么这么重的烟味?”

苏磬往后退:“有什么事吗?”

骆琸见他这样,张张嘴,又沉寂下来,最后叹了口气:“沈导看你情绪不对,让我来劝劝你。”

“谢谢,”苏磬点头,越过骆琸向前走,“我没事,骆老师也回去吧。”

“苏磬。”骆琸喊他。

他回过头。

“昨天的事是我不对,对不起,”骆琸走到他面前,低下头,平日开朗温和的面容布满严肃,“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不希望你走了歪路。”

“……”苏磬被他炸得措手不及。

又像巨石投进海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瞪大了眼,思绪纷杂的脑袋想不出措辞来,只能“你,我......”支吾半晌。

骆琸摸摸他脑袋,笑道:“你不要有压力。不能接受同性恋的话把我当麻瓜就好了,起码不要讨厌我吧。”

他垂下眼,盯着脚尖。

过了一会儿,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起头与骆琸直视,一个字一个字地慢声说:“老师,我也是同性恋,所以我不讨厌您。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爱他,这辈子非他不可。谢谢您。”

这回,骆琸久久没有说话。

阳光从窗外照进,洒落在骆琸身上。

四周变得明亮。

他仍站在阴暗处,听骆琸笑着说:“我知道了。回去吧,沈导该等急了。”

下午第二场戏,苏磬试镜时拍过。

沈城叮嘱道:“这场戏需要你共情也不需要,之前做得挺好,但我希望你现在收着点。”

相比第一次试拍,现在的场景布置更加细致。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根,“不介意吧?”

骆琸半躺在床,摇摇头,说:“何明,我想要你帮我。”

苏磬吸了口烟,吐出烟雾。等雾气消散,笑道:“你还真直接,我凭什么帮你。”

骆琸看着他,眉头微微下压,从点漆的眼里射出炽热而真诚的光,“就凭你没有揭穿我。”

苏磬摊摊手:“你救了我,我再去揭穿你?”

“蚀日帮杀了我们两个警察。”

“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截了他一批货,牵扯进来的人全死了。”骆琸语气渐渐急促,“古城路上的两家小贩,上个星期天,只不过是听见响动开门看了一眼。全没了。还有上次你杀的两个人,他们有什么错?”

“那你把自己当什么了,英雄?”苏磬灭了烟,“这么多人,你救得过来吗?”

骆琸停顿一会,随即语气已经平缓:“我从没想过要当英雄,只是这些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他们在我面前,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而且,”骆琸的目光攫住他,“那天晚上,如果没有那个...妓......”

“闭嘴!”他怒吼,狠狠咬牙,太阳穴突突直跳。

接着烦躁地抽出烟,点燃,猛吸一口。

可随着烟雾飘散,气势又泄了下去。

他抹了把脸,靠上椅子。

这个空隙,脑海中的缩影再次跳了出来。

围着他笑,围着他叫。

妓女。

是个妓女。

颤着手把烟送到嘴边,溺水之人一般大吸两口。

尼古丁暂时麻痹了情绪,他记起来自己该说台词了。

可是,台词是什么?

“何明?”骆琸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

苏磬闻声怔怔抬起头,又垂下眼帘,看着香烟上燃烧的火星。

慢慢把烟抽尽,灭了烟头,平静道:“我能帮你,谁来帮我呢?”

谁来帮我呢?

拍完最后一场,他坐在一旁。

这句话宛如卡带的留声机,在脑海里循环回响。

“苏磬。”

“啊?”

只见骆琸走了过来:“你真的没事?”

“没事,”他摇头,“第一次演,有些紧张。”

骆琸不置可否,说:“和沈导说说,你晚上的戏排到明天吧。你好好休息一下。”

“不用,我......”

骆琸打断他:“你这个状态怎么拍戏?而且正好明天也会取外景,休息好了明天辛苦一下拍两场。” 网?址?f?a?b?u?Y?e?í????????ě?n??????2?5?.????ò?m

苏磬耷拉下脑袋,没再坚持:“好。”

“你演得不错,沈导不会为难你。”骆琸拍拍他的肩,“还有,我说的帮你对戏,随时有效。”又继续补充道:“要谢就请我吃两餐饭。”

请了假,他去了附近的公园。

晚风带着淡淡咸味吹来,夕阳将天空都染成金色。

他随意找了座石凳坐下,漫无目的地看着散步的人走走停停。

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依旧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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