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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上下起伏。

周围的少年都跑去看燕铭,见他白皙的脖子上清晰的出现一道绳索痕迹,登时怒了:“废了一条腿还这么不老实,这小白眼狼是想反了天啊!”

言语气势汹汹,但他们都慎重的和萧棣保持距离,没人敢上前一步。

萧棣双眸沉冷,拖着伤腿站在原地,像是头犹有余威的困兽。

一声沉稳的声音打破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是德胜门,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在此地嚣张?”

众人齐齐回头,来人身着玉带袍服,身形高大,清贵的眉目中隐隐透出威严。

是皇长子谢华严,虽还没有册立,但谁都晓得这位就是新朝的太子殿下了。

众人立刻缩起肩膀,齐齐跪倒在地。

谢华严目光掠过萧棣,落在犹在原地焦灼打转的马儿身上,冷声道:“京城不许任何人纵马,是你们不清楚规矩还是觉得可以居功自傲?”

他视线扫过,和谢清辞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瞬间,谢清辞察觉出兄长眸中的疏远冷漠。

这些少年都低着头,他们的父兄长在京城,大多是望风投靠之辈,细细想来,哪儿有什么功劳可言。

谢华严在心底冷哼一声,摆摆手,立刻有人将萧棣带走。

谢清辞的视线落在少年的背影上。

他的一举一动,分明像个进退有据的幼狼——

就算被绑缚,也能在绝壁上不动声色的寻觅良机,用稚嫩却尖锐的獠牙咬破敌人的喉管。

就算站在春日里,谢清辞也觉出一阵寒意,他在心底默道,萧棣其人,从始至终,都是阴戾寡恩之辈,他继位后手段狠戾,□□,也是他秉性使然,没有旁的因果。

而自己说不准何时就会再次丢失神智,一定要趁早除去萧棣——

“赵森,你们都是傻的吗?”燕铭气势汹汹的声音远远传来:“方才那个小叛贼差点把我搞断气,你们不知道过来帮忙?”

“我们也没料到,你能被他搞到快断了气啊。”赵森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向来很巴结燕铭:“他不是一两日没进食了么,腿被打断,手也被绑住了……”

“对啊,你不是说让我们瞧好了。”周围又有人嬉笑道:“肯定要亲自给那白眼狼一个下马威吃,谁能想到……”

这些人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讽刺燕铭明明占据主动,却还是被啄了眼睛。

“身手好又怎样!”燕铭眼中透出怨愤:“我爹还是大将军呢,是陛下亲封的英国公!”

“那燕铭你以后就是英国公的世子了吧?” 网?阯?发?B?u?Y?e??????ü?????n??????????⑤?????ò?м

燕铭闻言抬头,看到身着月白衣衫的谢清辞飘飘然立着,少年生得如美玉般剔透,纤细的腰肢裹在长袍里,说不出的矜贵。

自从“谢清辞”开始又毒又蠢后,燕铭和这位新朝的漂亮小皇子迅速相熟,常常聚在一起做些天怒人怨之事。

“那当然!我以后还能有自己的田庄宅院爵位呢!” 燕铭说罢,又道:“对了,我们约定的好戏,殿下怎么没来——为了打断那小白眼狼的腿,我用了二十多个高手侍卫呢?”

谢清辞心里冷冷的想,若是真能趁势借燕铭的手把萧棣除掉,倒比打断腿来得干净利落。

“我这几日一直在休养。”谢清辞偏头望着他,用十五六岁少年的口吻状若无心道:“倒是你啊燕铭,日后的英国公今日却差些被一个叛贼降住……”

“若是不给那人教训,整个英国公府都会被人看轻吧!”

“小爷岂是他能欺负的人!”燕铭摸着脖子上的伤痕,面容透出阴冷:“等着吧,得罪了我们英国宫府邸,那白眼狼这次定然难逃一死!”

作者有话要说:  一般这么说的人都是给主角练手的炮灰

3.预言(1)

谢清辞知道,上辈子萧棣非但没有因此事被诛,反而开始暗中蛰伏。

他被安置自己要到身畔,虽对外还顶着前养子的身份,其实不少人都晓得,陛下是因为不放心他离开京城,才把人扣押在宫中的。

边境的将士离得远,知晓了他们旧日的主子依然被寄养在宫中,只会觉得谢家以德报怨。

然而在宫中的前几年,萧棣成了屡屡被捉弄,谁都可以欺负的存在。

上一世谢清辞因意识缺失,并不尽数了解萧棣所受侮辱,但他意识恢复时远远瞧见萧棣被楚王,燕铭等人欺压,他因实在看不过去还出手相助了两次……

可萧棣看他的眼神却愈发阴戾,将他摁在宫墙上冷道:“予取予夺,随心所欲,看来哥哥是真的把我当成玩物了……”

想来是“剧情”和“自己”的切换,反而加深了萧棣对他的怨怼。

谢清辞轻轻摇头,思索着如何将此人除去,为江山除去隐患。

开国后的首次晚宴在太和宫举行,因前朝皇帝是自焚身亡,前朝的大殿有不少都被毁坏,能工巧匠连夜修建,把整个宫城都重建成更辉煌的模样。

此时的太和宫灯火通明红烛初上,人人笑逐颜开,脸上满溢着得胜的豪情。

如今江山易主,能出席这场太和宫晚宴的,皆是新朝的顶级勋贵。

随着太监的通禀,晚宴的气氛沉静了一瞬,众人忙屈膝跪倒在地,恭迎锦绣江山未来的主人。

谢戈大步走进来,虽然已经发了登基诏书,即将举办登基大典,但他面上的表情仍极为沉稳,看不出太多情绪。

目光扫过随自己征战南北的臣子,谢戈缓缓道:“都起身吧。”

谢戈抬头,恰好看到谢清辞站在烛台旁的角落,儿子身形单薄,立在那里愈发显得弱不胜衣,他端肃的面上柔和了不少:“清辞,晚间风凉,你如何来的?”

“父皇。”谢清辞压抑住心底翻滚的情绪,低声道:“儿臣是晌午乘马车来的,在宫中随二哥静候了几个时辰。”

谢戈看儿子脸颊清瘦,下巴尖尖,一双眸子泛着湿漉漉的薄光,嘱咐道:“你穿得太单薄,京城是北地,春寒料峭,晚间回去莫要大意。”

谢清辞因他南征北战颠沛流离,从出生就受了不少苦,身子也不比哥哥们强壮,因此,谢戈对幼子总是格外怜爱。

众人看皇帝正对儿子温声嘱托,也都沉默侍立。

“陛下不必过于担忧,臣妾看清辞气色不错,有新朝龙脉气运庇佑,想必日后也会康健顺遂。”

女子长相倾城,笑盈盈的接话,眉眼在烛火下愈发明媚娇俏。

谢清辞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是父皇生前最宠幸的安贵妃,本是小户人家出身,机缘巧合嫁入谢家,她膝下生有四皇子,圣眷正隆。

谢戈对她微微一笑,随即落座开宴。

宴中觥筹交错,忽有一道响亮的声音传来:“陛下,臣有一事深觉愤慨,还请陛下出面,替臣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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