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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露馅儿!
陈近扬又问他:“我就不明白了,你个死基佬为啥非要招惹周总?”
任柯诺低下头:“我好像喜欢他……”
陈近扬的矫情怪过敏症又犯了:“去你妈的!好像你二大爷呢?只有喜欢和不喜欢,哪儿来的好像这好像那?我看你他妈好像个傻逼!”
任柯诺脸上愁云密布:“我喜欢他啊,我真喜欢他。以前追他的时候也是象征性地追一追,谁都知道他那么精明的人,不可能看上我们这些人当中的任何一个。现在他每天晚上就躺在我怀里,一看见我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还把临海的地签给君豪,我还是觉得跟他妈做梦一样。”
陈近扬翻了个白眼儿:“哦,敢情您喜欢人家啊,我还以为您被尤斌那个贱货把心剜走当夜壶了呢!”
任柯诺垮起个批脸,用手使劲搓了搓脸:“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以前敢追他,一方面是知道他不可能答应我,一方面又抱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侥幸心理,万一他哪天乐意跟我睡一觉呢?要早知道能把人追到手当男朋友,我肯定连象征性地追一追都不敢。他不图我钱,图我的心。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给他他想要的,这样一个妙人儿,真没必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陈近扬掂了掂手里的酒杯,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你这个人啊就是太拧巴。一边怕对不起他,一边做着对不起他的事儿。你从来就没觉得他真的爱你,你是在等他发现你对不起他之后,像你从心里踢掉尤斌一样,再把你踢掉。”
“你畏首畏尾的,人都躺你怀里了你还这也怕那也怕,说到底就是你选择太多了。他真离开了,你也不会多伤心,反正是你意料之中的事,你还可以选择继续过以前的生活。其实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人家真心对你的时候你应该怎么做。这个世界上这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跟尤斌一样会愧对真心。”
要说最了解任柯诺的人,莫过于陈近扬。陈近扬把他那点不可见人的怯懦都摊开了放在阳光下,让他被灼烧得直哆嗦。尤斌远没有能力把他伤到不会爱人,他只是对自己产生了一些怀疑,他觉得流连欢场左拥右抱也挺好的,根本不必像以前一样幼稚地爱得死去活来;他又对别人产生了一些抗拒,他明白自己这颗心并不比寻常人更珍贵,只有钱袋子比人家更重一些。
简而言之,自尤斌背叛他之后,他选择了另一种生活,并真切地乐于其中。他也确实并非“被伤到不敢付出真心,流连花丛仍堵不住心上的窟窿”,没那么夸张,在酒池肉林中他真挺快乐,他也是真的认为自己选了一条富二代常走的平坦大道。
但周逸轩如此对他,他又忍不住想回到以前那条路上去了。他想把周逸轩装进心里沉甸甸地兜着,像过去爱尤斌那样重新捧出纯粹的、热烈的爱。他又有一些害怕——纯粹和热烈,对应的是盲目与狂热。周逸轩真的想要他盲目且狂热的爱吗?周逸轩也会盲目而狂热地爱他吗?
任柯诺陷入了困境。他好像又变成了在少管所因怕黑而瑟瑟发抖,咬着冰凉的手指一夜一夜不敢睡的十几岁小男孩。他像那时候想不通所爱的少年为什么骗他一样,想不通眼下自己的问题。
这时候,易封下班了,陈近扬出来的时候给他发了消息,他给陈近扬打了个电话问散了没有,陈近扬说没有,这个酒吧也离他家不远,他就过来接媳妇儿了。
易封坐在陈近扬身边,壶里的冰红茶没有了,他就从陈近扬杯子里给自己匀了一半。任柯诺喝了不少,迷离着俩眼儿问他:“你和扬儿到底怎么这么有胆儿,这就在一起了啊?”
易封没有搭话,三个人一时沉默了下来。陈近扬看任柯诺一杯又一杯地灌,怕这傻逼喝麻了,侧过身给周逸轩打了个电话。
喝得差不多了,他们三个行至门前,周逸轩的卡宴正远远地驶过来,缓缓停在路边。
任柯诺看周逸轩下了车,迈开长腿朝这边走过来,忽然听见易封低低地跟他说:“因为我这样的人无所背负,也无所奔赴,只有我和我自己。他也一样。”
接着,他就被周逸轩扶了过去,听陈近扬和易封跟周逸轩寒暄了几句,然后就被周逸轩领上车了。他迷瞪着俩眼儿从后视镜里看见陈近扬和易封肩并肩走在冷风中,他们有点瑟缩地靠在一起,路灯投下不大明亮的昏黄灯光,把他们交缠在一起的影子拉得长而直。倏地,他们不知道聊到了什么,两个人你薅我一下我撸你一把,路灯也笑哈哈,把他们的影子拧得东倒西歪了。
他感觉手里被塞了一个热腾腾的东西,目测是俩酸菜包子。他转头看向驾驶位,周逸轩微眯着眼,朝他笑得很好看。
操,老子好歹是富二代,怎么喜欢吃这么不入流的东西,旁边儿这朵霸王花儿也不怕把他的卡宴熏入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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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嘴里塞着包子,尝到了点额外的咸味儿。
21:30:59
烟火
陈近扬把存折给了易封,大小支出都是从他那儿走,所以不知道易封把他的钱都留着纹丝未动,他以为易封那边还是宽裕的。但他知道易封早年创业失败的心结并未解开,还是想创业的,虽然那人从来都不说。然而他想要考双人跳伞证挣钱,怎么也还得刷三年跳伞经验,不然达不到考试资格。所以,他们现在这个情况,刚买了房,两个人都工作不久,挣的钱也没存下多少,如果易封想要再次创业,怕是拿不出足够的启动资金。
晚上,他们两个躺在床上靠在一起,看起来是静静地睡去了。但到了后半夜,俩人都以为对方睡着了,其实谁也没睡着。黑暗中,他们都怕吵醒对方,一动都不敢动,只有两双各自眨着的眼。
陈近扬琢磨着,他们的剩下的存款还要解决吃喝拉撒水电煤油的问题,总是消耗大于积累是不行的,已有的钱会越来越少,就算把现在挣的钱都用来补这个窟窿,最终也只能勉强维持已有存款数额。小黑皮要创业的话,户头那些钱都是不够的,他得去多搞点儿钱。
易封想着,每个月挣的工资基本都还贷款了,小炮仗要拿来考证的钱坚决不能动,只要动了一次,后来有点啥事儿就总会从那笔钱中支出。开始的时候咬咬牙撑住,也就保住这笔钱了。
其实他们两个大男人,衣服也经常换着穿不用常买,又不用化妆品,平时只有一些日常支出,生活怎么也该是普通家庭的水平,谈不上拮据。但两个人都知道对方有想要做的事,没有足够的资金是做不成的,就不由得紧了手上的花销,想着开源节流了。
两个人瞪着眼看天花板,各怀心事,都以为对方甜梦正酣。忽地,易封长臂一伸,轻轻把陈近扬抱在怀里。陈近扬直挺挺地不敢动,听见易封平稳的呼吸,才稍稍挪了挪位置,把手搭在易封的腰上闭上了眼。
工地总是昼夜赶工,易封身为资历最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