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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摸到他的脸只觉得很烫,还以为发烧了,于是想着赶紧逃出去带他去看医生。

猎犬果然找到了他们的所在。但就在洞口不进来。

朝里头装腔作势地吠了几声。

两个人的呼吸放得很轻,很轻,已经轻到彼此都听不见了。

“里面啥情况啊!不可能在里面吧!喂!”老六朝里面大吼了一声,又回头跟两个跟班说:“你们两个!进去看看!”

王春给杨树使了个眼色,混迹辅导中心多年的杨树立刻就明白了这意思,马上狗腿一般地开口:“六爷,我进去,我进去。”

洞里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是一进去,就踩进了一滩水里。“我去,六爷,王教官,这里面只有水啊!哪有什么人?”

“没人?”王春狐疑地把头探进去看。

“嚯哟!还真是!”他也听到了水流声。

老六烦闷无比地摆了摆手,“算了算了,走走走。再去别的地方找找看!”

轰隆!轰隆!

天空一道又一道的惊雷接连地砸下。

一下又一下的闪电劈在人的脸上。

“看起来要下雨了啊!难怪这么热呢!”王春也脱了衣服,把汗湿的衣服一拧,扭出了一点汗水,汗水滴在草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

被蓝色的闪电一照,松鼠一脸受惊地躲进了树洞里。

借着闪电划过夜空的亮色,官微和周淮这才发现他们靠着的原来不是石块,而是一尊高有五米的塑像。

那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将军,腰间佩戴着一把青铜长剑,眉宇间均是正直之色。

只是,手中握着个茶杯,茶身是精致的花纹,依稀能够辨认上面刻着的两位男子,一位正是这位将军,另一位,穿着件青色长褂,生得极为俊秀。

“哗啦啦!哗啦啦!”

这雨也没等门外的三人迈开步子走回辅导中心,说下就下了。

这一下还下得挺大,洞里的水潭竟然是通着地下水,也不知道是连着哪里的水,升得极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涨到了塑像的膝盖。

官微和周淮周淮已经站到了一块长有青苔的大石头上。

石头太滑,鞋子也湿了,两人于是脱下了鞋踩在上面。

雨势渐大,那水越涨越快了。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水声在脚下也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淹没他们的膝盖。

洞外的三人还没走,他们在等这场夏日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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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打到了脸上,鹰王朝洞里缩了缩脖子,王春也往里头缩了缩——他的鞋和裤脚都湿透了。

铿唥!

又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劈到了每个人的脸上。

杨树一回头,正巧看到了洞内的两个人!登时转头大喊:“他们两个在里面!”

闪电的光又劈了下来!雨竟然还在下!

这闪电照亮了老六脸上的三尺刀疤!

那刀疤,像条丑陋的蚯蚓,爬行脸上。

他面目狰狞地放着狠话:“小兔崽子,最好别让我逮到你们两个!”

水漫到了塑像的大腿处,而他们两个也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到了塑像的肩膀——好在这个塑像的肩膀很宽很大很结实。

外面的三人已经下了水,衣裳大开,在水里游动时就像三只披头散发的水鬼。

他们的脸浮出水面时的样子狰狞得可以用来吓鬼。

那三张脸仿佛近在咫尺,周淮顿时被吓醒了。

惊魂未定。

醒来时手脚乱比划,把床震得砰砰响。

官微嘟哝着翻了个身像八角章鱼一样抱住了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微眯着睡眼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说完之后又瞬间惊醒,立刻坐起来,问:“又做噩梦了?”

周淮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门把手,那里并没有一把钥匙,也没有一条红绳。他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

“没……没有,睡吧睡吧。”他把官微拉下来跟自己一起躺着。

他们两个确定关系虽然仅一天,但对于同床而卧这件事已经很是熟练,两人居然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异样,或者已经选择性地忽视了。

官微已经完全清醒了,他想到了上回周淮哭得眼睛都肿的时候,“真的没有事?”

“……没事。”浓浓的困意袭上心来,周淮又闭着眼睡了过去,只记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官微给他喂了杯热牛奶,便喂边哄他:“喝了就不会做噩梦啦!今晚做个好梦!”

嗯。希望梦里都是现在的你。

但愿一切都顺顺利利。

……

22:30:44

20

9号下午五点半,文学院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大一第一个学期终于放寒假了。

除了没有北方的雪加持之外,这个冬天简直完美。

尹令走出考场的时候黑眼圈重得很。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在经历了残酷的一模二模三模N模还有高考之后,居然还败在一个小小的大学期末考试上。

真是岂有此理!

噩梦的final周,一到晚上,床帘一拉,台灯一开,便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复习,不知今夕是何夕。

这种临时抱佛脚的情况居然在他尹令身上出现。这绝对不行!他郑重地决定了,下学期一定要退几个社团才行,这种十个社团连轴转的忙碌生活太不适合他了。

不是说大学生活都是很清闲的田园时光吗?高中老师真是骗人!

“昨晚熬夜了?”官微看着头顶的冬日暖阳搓着手问他。

官微真的是怕冷体质,一到冬天就穿得很厚,尤其是考试周,待在教室里考试容易脚冷,不穿厚点真顶不住那蹭蹭蹭往上冒的蚀骨冷气,远远看去愣是把一个一米八好几的帅小伙子穿出了经常在小区楼下晃悠的手拿泡有枸杞红枣的保温杯的老大爷的感觉。

就连尹令都啧啧称奇,谁能想到一个夏天里的衣架子居然怕冷呢?哎哟,冬天就是想帅也帅不起来啊!

对此,周淮若是在场,绝对不置一词,不仅一词不置,恐怕还会怕他穿得不够多地给他多加一件保暖衣服。

下了整整一周的雨总算是停了,被乌云压迫许久的太阳终于顽强地破开了云层,懒洋洋地照下来,扫去了大家心里被期末考试压着的阴霾。

“也......没怎么熬。”尹令困倦地揉了揉鼻子,“我三点就睡了。”

“三点才睡还叫没怎么熬?!”

“班延他五点钟才睡呢!”尹令扯着脖子回答官微,愣是没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你就不能学人家一点好的吗?!”尹令最近变得这么八卦一定是跟班延待在一起久了的缘故!果然,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官微突然停下来,看他,想骂人又没开口。尹令这人吧,跟他讲大道理他是不会听的,你得跟他讲一点让他害怕的后果他才能把你的意见听进耳朵里。所以他停了一下,一本正经地开口:“别熬了,对肾不好。”

果然,尹令满脸惊恐地看着他,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说:“真是的!这里人那么多!你就不能换个地方说吗?”

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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