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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喜的说着，双手搭在林边的石头上，下巴抵着手背，一脸期待的表情。

“学会啦？还不赶紧磕头谢恩，要不是我，你这辈子也学不会！”

他有点失望的从水里上来，本以为某人会夸奖一番……

紧致的线条被湿衣包裹，湿漉漉的向陆泽走过来。

“怎么谢恩，我不会。”

“诶，没事，我就这么一说，等到了蜀都再请人教教你。”

说完从草垫中拿出干净的衣裳，给王周扔过去让他换上，这草是芫溪谷的无名草，叶子长且坚韧，偶然的一次尝试让他发现此草竟然入水不湿，用来编织做成袋子最好不过。

“阿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庸俗，我虽上过几年私塾，但阿娘不上心学业我也没怎么上完，整日就只会做些打杂的下手，编编袋子，砍柴烧火，连游都不会，那些个作诗、谋略之事更加不懂，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会啊，你就是很没用。”

王周抬起头，虽内心想到他会在这么说，没料到他说的这么干脆直白。

“但是，你却是我见过最勇敢无畏，不惧困难的人，没有谁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有的人得天独厚有家族支撑学习到许多知识，但更多的人是安安分分，只管守住方寸之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足矣，我不会看不起谁，任何人，只要为了生存而战就都是勇士！”

“阿泽，多谢你！”

“谢什么，人生已经这么艰难了，开心点不好吗？你呀，以后别想太多，给自己加负担，我既允诺你，就不会抛下你的，是不是刚才把你扔水里，记恨我啦？”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快点学会，我没有怪你。”

“真的？”陆泽靠近他，戏谑的说道。

“真的，阿泽不管怎么做我都不怪”他小声的说着，害羞的泛起了红晕，从耳根一直红到脸颊。

“哈哈哈，你真是太有意思了，还说自己是大男人，瞧这小脸红的～”陆泽心情不错，竟然调侃起他来，笑的直不起腰，平日里性格淡薄的他今日如此放肆大笑，王周看着心里无比欢欣。

酉时

大树下

没有出谷的两人本想折返，可天色渐暗，又怕再生事端，于是在沿途的大树底歇下，决定明日再议。

“你不再继续找仙草了吗？”王周问道。

“不了，时间来不及了，况且也不是完全没收获，咱们做好了玉犀香，等回去我找人好好研制下，就可以用啦！这几日我听说外祖父病情不容乐观，耽搁这么长时间，家里人不放心。”

“哦哦，他们也知道你来山谷了吗？”

“一开始不知道，前天知道了，咱们看到的死尸都是来寻我的人”他坦言道。

陆泽的话证实了他的猜想，之前从未在山谷看见过人，待陆泽进来却常常碰见，不得不让人疑惑。

“可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误食花草之死，倒像是他杀。”

“当然了，他们要是活着出现，早就把我抓走了，自然不能活着。”

王周震惊的看着他，惊诧于他的从容。

“没什么不能说的，你既然是我的人，就应该懂得保守秘密吧！”

“嗯嗯，明白”

“不杀死他们，外祖父要是知道我进谷遇见危险，以后我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你，什么时候动的手”王周试探的问道。

“第一次是你看见我那次，后面的几次都是我先下手了，去找他们直接了断，省的天天提心吊胆。”

王周看着陆泽的手，还是那样的白净，就这样一双手竟然沾过人血。

“诶，你杀过人吗”少年突然靠近王周，神秘的说着诡异的话语，伴着夜晚的凉风，让他不寒而栗。

“没有”

“我跟你说啊，试过一次，你就还想有第二次，尤其是看到他们对死亡那种恐惧，真是让人内心激动啊，身在江湖你应该要学会以武傍身啊！”

“跟你一样厉害？”

“我不算厉害，不过自保罢了，当然，你学会后应该比我更厉害，我身子不好，久站久坐都会生病，我看你身体挺壮实的，能吃苦，也很有胆识，坚持练的话肯定能变得更厉害！”少年鼓励着王周，很是看好他。

“好，那我练武，等练好了就守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做你永远的追随者！帮你挡暗箭夺明刀！”

他稚嫩的话语印在了陆泽的脑海里，多年以后回想起今日此景，仍感慨万千......

21:05:06

失落

两人一路相扶过了池眼，七日后到达卞州的苏江。此地离鞍山市还有段距离，陆泽想先回到游船上再做打算。

苏江，一座悠远古城，有号称“千人醉”的佳酿远近闻名，今日刚到，陆泽就迫不及待的想尝尝。此时临近傍晚正是热闹的时辰，街市人声鼎沸。

“周兄，我跟你说啊，这儿的好地方可多了，我第一次来的时候眼都看花了，哈哈哈走，我带你瞅瞅去”说着兴奋的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阿泽，到了外面不要再拉拉扯扯了，我只是你的跟班。”王周不自在的甩开手，径自往前走。

“我不，又不是在蜀州，这里谁在乎啊！周兄，你就陪我玩会吧！等回到了蜀州可再没这么悠闲的时候了。”他说的可怜兮兮，王周不忍，便顺着他折腾了。

越过拥挤的人群，热闹的街市上有卖艺的能人、卖小吃的商贩、卖胭脂水粉的摊位，卖绸缎鞋面的绣娘正在吆喝……一片繁荣景象让人应接不暇。

街道两边传来诱人的酒香，王周看见牌匾上写着“醉乡楼”，不远处阁楼欢呼声不断，人们都抻长了脖子使劲往里面看，陆泽挤过去，看到满目的红纱飘过和浮动的魅影。

“周兄，这边这边有好看的，我先进去了”他挥手示意王周，随即匿于人群中。

王周看到赶紧追过去，但人实在太多，他被挤得透不过气，好不容易进去抬眼发现他已不见踪影。

“呦，快，快让开，别烫着。”身后的小厮端着做好的鱼从他旁边穿过，鱼质肥美色泽金黄，打扮妖娆的老鸨热情的过来搭讪:“小哥，哪里的人啊？长得好生俊俏，你这衣服好料子啊！”

他沉吟下想起陆泽给他这件衣服时说不能弄脏，看来是因为它很贵重。

“姑娘，我找人”少年恭敬地说道。

“姑娘？哈哈哈你可真有趣啊，来来，跟姐说说你想要什么？”女人开心的脸都开了花，暧昧的摸向他的腰。

“不好意思，请自重，我来找人”王周后退一步，及时制止住女人。

“找人？我这什么样的都有，你想找谁啊？”难得遇见这么正经的人儿，女人被拒也不恼，依旧贴过去说道。

“穿着青色衣衫的……”

“诶，这里，周兄。”话没说完，只见阁楼上站着的身穿素色衣衫的人，正是陆泽，他拥着美人，神色陶醉。

“刚才是小桃的揭礼，我过来捧捧场，走吧。”跟着他穿过回廊，走进雅间，招呼小桃焚上好闻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