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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许寒更加坚定地认为他们冷战的原因就出在自己身上。偏偏许寒没找到解决的办法,自己的情绪也越来越不好。

他呼出胸口憋着的怒气,手指敲打着桌面:“杜子明,你帮我一个忙。”

班里几名女生结伴着来到许立秋的桌子前,犹豫许久对许立秋说:“许立秋,我们都是相信你的,你赶紧调整心态,准备下次考试啊!我们看着都替你着急呢!”

“就是,我们还等着你在二模把班里文综平均分拉上来,打对面班一个落花流水呢!”

许立秋笑着对她们说:“谢谢,我真的没事,我已经在调整啦。”

女生见他状态不错,也高兴道:“那就好,我们还担心你往心里去呢。”

“不会的,放心吧。”

送走了这群好心的女生,许立秋收回自己的笑容,闷着头在试卷上写写画画,表面看起来和他平时学习的状态没有异常,但只有李雅楠能看见他握着笔尖的手微微颤抖。

李雅楠无奈地叹气,她和许立秋同桌两年了,许立秋一直都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会作出一副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样子,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影响到他,他总是这么云淡风轻的,似乎看遍了一切,对万物都很包容。

可她知道,许立秋不过是在隐忍罢了,他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照顾他人的感受,不想自己给别人造成负担。

也不知道许立秋遇到了什么事,这都快两个星期了还没有恢复。

李雅楠担心地想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巧克力放进了他的文具盒。

又是烦闷的一天结束,许立秋收拾着书包走出教室,还没出高三教学楼的大门,迎面就碰上那几个造谣他的男生。他们看向许立秋的眼神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阴阳怪气的表情更是带着得意。

许立秋没理,只是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他以为今天会和往常一样独自走回家,谁知校门口竟站着早应该放学回家的许寒。

许寒也背着自己的书包,一看就没回家,而是硬生生地在校门口等着许立秋。

他们又有几天没说话了,许立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知道他们现在还处于尴尬的状态,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看见许寒等他的那一瞬间心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慰藉,这让他一天来所受的委屈顿时消减了大半。

“你没回家?”

许寒点头:“等你一起。”

“噢,”许立秋抓紧自己的书包带,闷着头向前:“那走吧。”

他们好久没一起回家了。许立秋出神地想着,原本只是因为许寒的事情带来的烦恼,现在已经扩大到了成绩下滑、被污蔑的境地,一重烦恼变三重,糟糕透顶。

许寒酝酿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哥,他们说你两次考试都没考好,是吗?”

许立秋不在意地说:“是又怎么样,我下次会考好的。”

“但是好像成绩一旦下滑就很难再提上来了,尤其是在高三,掉下来容易,升上去难,基础不好的话更不好说了,再说了,冲刺班那么多优秀的学生,恐怕不会给哥再回到前十的机会了吧?”

许立秋停下脚步,定定地站在许寒面前,紧缩着眉头,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许寒随意道:“我就是觉得哥可能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了,不过也没关系,你的水平到这里就可以了,只要在前一百名不就是有好大学念吗……哥你别生气啊,我就是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

接连几天的忍耐让许立秋的怒火一触即发,他面对外人时可以安慰自己不要在意,可此时他对面站着的是许寒,是他从小最亲最爱的弟弟,居然连许寒也说出这样的话,质疑他的实力、否认他的努力,这叫许立秋怎么能不生气?

“我不过是一次考差了,难道就要否认我的一切吗?为什么我不能考差?谁规定的?我的成绩都是自己努力得来的,从来没有走过捷径,不知道凭什么对我妄下定论?”

许立秋的胸口随着激动的情绪起伏着:“老师、同学,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我下一次的考试成绩,我嘴上说着我没事,我很好,只是因为我不想再添麻烦,但我真的压力很大。”

“什么叫我可能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上?别人不相信我就算了,你为什么也要这么说呢?我不着急吗,我快急疯了,我调整不好自己的状态,我怕我到高考前一直这样,我进不了自己想进的学校,即使我原本可以做到,甚至可以更好。”

“我对我自己很生气,我每件事情都没有解决好,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把所有事情都弄得一团糟,我找不到任何的方法缓解现在的状况,我……”

许立秋被许寒一把抱住,他未说完的话被许寒强势又温柔地按在自己的怀里。

许立秋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一直以来强忍的情绪和眼眶里积蓄已久的泪水彻底决堤,连攒了好几日的悲伤一涌而出,打湿了许寒的肩头。他在许寒的怀里嚎啕大哭,不再伪装着平日里轻松的表情,放肆地宣泄着自己的悲伤:“我不想哭,真的,我一点都不想哭的……”

许寒只觉得心都要被他哭碎了,于是更加紧地拥抱着怀里的人,安慰他:“我知道,许立秋的所有努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他现在很委屈很难过。想哭的时候就哭吧,没有必要对自己的情绪撒谎。”

“你……你明明刚刚也在说我,我…我什么样你还不知…知道吗…”许立秋抽泣着,嘴上埋怨着许寒,两手却紧紧地抓着弟弟的衣服下摆,好像他不抓紧许寒就会消失,没有人把他抱在怀里哄他,没有人关心他真正的想法,没有人愿意倾听他,他又回到那间教室,接受着所有人鄙夷的目光。

“我瞎说的,哥,我只是想让你发泄出来,我刚刚纯属放屁,我把它呸掉好不好?呸呸呸。”

许寒正儿八经地朝地上“呸”了几声,感受到许立秋紧抓着他不放,心软成一滩秋水:“哥,其实说出来也没那么难,对不对?憋在心里可难受了,上次我就说过你,你说再也不会了,还给我保证,记得不?”

许寒说的是圣诞节那天的事,许立秋记得。

他趴在许寒怀里闷闷地点点头,还是哽咽的:“记得,但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在冷战。”

“哦,我们在冷战。”许寒愉快地笑了:“那你现在放开我,冷战是不能拥抱的。”

许立秋不说话也不动,依旧把脸埋在许寒的怀里。

许寒发出低沉的笑声,看向许立秋的眼神像在哄闹别扭的小朋友,他用了点力气把许立秋从自己的怀里拉出来,见对方哭红了的双眼和脸上未干透的泪痕,明明看起来那么可怜,但两只手还是倔强地地抓着许寒的衣角,打死也不松的架势。

许寒装模作样的叹气,柔声道:“既然你不放开我,那我就只能遗憾地宣布——”

“我们的冷战结束了,许立秋小朋友。”

许立秋小朋友一瘪嘴,再次扑进弟弟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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