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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随后许寒说出来的话却更让许立秋如坠冰窖：

“那个人就是你不理我的原因吗？也是你不让我晚上接你回家的原因？因为你晚上有人陪，是吗？”

许立秋迷茫地听他说着疯狂又妒忌的话，忽然觉得眼前的许寒有些陌生。

许寒的理智被妒火占据，步步紧逼：“回答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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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过分安静的环境让一些细小的声音变得清晰，比如没关紧的水龙头滴下的水滴，被夜风吹过哗哗响的树叶；比如许寒理智的弦无声地崩断，许立秋如鼓鸣般的心跳；

许寒没有等来许立秋的示好解释，也没有等来他的暴跳如雷。许立秋只是淡淡地拂开他的手，疲倦地说：“明天再说吧，我今天很累。”

说罢便绕过许寒去了浴室，只留下许寒在原地，而浴室里紧接着响起的水声仿佛在嘲笑许寒，要他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理智回笼的许寒逐渐清醒，当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用了无比生硬和骇人的语气质责备许立秋时，心里的恐慌简直快溢出身体，他自暴自弃地用力捶向门框，心中懊恼无比。

本来今晚是想等许立秋回来好好安慰他考试的事情，但许寒一看见许立秋和陌生男生共同回家的画面就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暴躁因子，在看见那男生直接上手拍着许立秋肩膀的一刻瞬间爆发。

“我真是脑子不清醒了，”许寒郁闷地自省：“这下完了……”

许寒趴回床上，用枕头捂着自己的脑袋，心里已经把自己骂了一万次。

许立秋洗完澡后他还是这个样子，等许立秋关了灯才把自己从快要窒息的状态里释放出来。

许寒不甘心他们之间就这么不欢而散，于是趁着黑暗之际，从自己的床上爬起来一股脑钻进了许立秋的被窝里。对方明显被他吓了一跳，惊呼：“小寒，你干嘛？”

许寒搂着许立秋刚洗完澡还散发着热气的身体，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小狗，一褪刚刚阴狠暴戾的模样，可怜巴巴地解释：“哥，我刚刚不该吼你，只是你太久没理我了，我很着急。”

许立秋想起许寒的那一句“因为你晚上有人陪，是吗？”原本已经看开的心情再次变得委屈起来，他今天已经过得这么糟糕了，为什么许寒还要朝他发脾气，好像他背着许寒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许立秋把扒在他腰上的那双手拽开，有些生气：“我真的要睡觉了，你也去睡吧。”

“我今晚想和哥一起睡。”

许立秋的后背贴着许寒的胸膛，疲惫的大脑竟分出了一根神经感叹许寒日益成熟的身体，在他意识到自己有这种想法后更是恼火地说：“你都十七岁了，还总和我一起睡觉，你觉得合适吗？”

“我们过年的时候也一起睡啊，为什么那时候可以，现在就不行？”

许立秋懒得和他继续辩论，睡意渐渐来袭，他最后不甘心地用脚蹭了一下许寒的小腿，刚想收回来就被许寒夹在了自己的两脚之间动弹不得，许立秋没什么气势地叫了一声：“你不要再闹了……”就昏沉沉地睡去。

他身后的许寒则怅然若失，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

一模考试成绩出来的第三天，高中部的成绩公示榜上才贴出了大字报，上面整整齐齐地码着文理科前一百名的同学名单，许立秋的名字挂在文科第六十三名的位置上，让人大跌眼镜。

而紧接着的高三年级文综联考，许立秋也没有拿到满意的成绩，连一向拿手的历史也考得平平无奇。

这令班上的同学大吃一惊，他们惊叹着许立秋也有走下神坛的一天。部分同学更带着一丝凑热闹的心理，想知道班主任这次会怎么教育他的爱徒。

他们班的班主任非常严厉，无论是哪个同学排名倒退，他都会将那位同学抓到办公室狠狠批评一顿，唯独许立秋，他从没说过重话。本以为这回两次滑铁卢的许立秋也难逃班主任的魔爪，谁知班主任只把他叫到办公室问了几句就放人了，让班里某些原本就看不惯他的同学心里更是不平衡。

十几岁的学生在枯燥的高中热衷于传播八卦，几乎听风就是雨，等到许立秋注意到走廊上有其他班的同学用异样的眼光扫视自己时，他成绩下滑的原因已经传成了“本来就没实力，之前的成绩都是抄来的。”

李雅楠气愤地朝散布谣言的男生翻了个白眼，安慰他：“许立秋，你别乱想，他们都是扯蛋，咱们清者自清，等下次模考用成绩堵上他们的嘴。”

许立秋淡淡地笑着：“我没多想，你不用担心。”

没过几天，冲刺班的同学就去新班级集合了，其中就有秦晖洋，他搬着自己的课桌路过许立秋，见对方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想了半天还是低声说：“许立秋，你有不会的题目还是可以来问我。”

“知道了，谢谢，”许立秋点点头：“在冲刺班要加油啊。”

秦晖洋红着脸：“我会的。”

他离开时，又听见班里几个阴阳怪气的男生说许立秋“假惺惺，逢场作戏”，可是秦晖洋也只是生气地瞪了那些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传他谣言的几个男生尖酸又刻薄，成绩中下游，自身不努力，最擅长的事就是找茬。他们对于成绩好的学生总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认为好学生们自带优越感，不仅看不起学习差的人，还仗着成绩好拥有了班主任手中的那张绿色通行证，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能被老师们袒护。

许立秋一直以来就是他们找茬的对象，他们不仅说许立秋的好成绩都是抄来的，还会在背后对许立秋指指点点，说他“假高冷，装清高。”他们四处散布谣言，就老师偏心的事情大作文章，没有判断力的学生成功被他们带偏，竟从摸黑许立秋这件事上感受到了一丝奇妙的快感，纷纷跨进这场荒诞的狂欢。

造谣者自称站在正义的制高点，对其追随者呼风唤雨，享用着他们一辈子都可能无法拥有的权利感，开启了诡异的唾液派对。

许立秋是高三的风云人物，这样的谣言自然也传到了高一学生的耳朵里。杜子明就是最先听到八卦的那一批人，他几乎是马不停蹄地跑回教室，向许寒报告：“许寒，你哥又出事了！”

正在写题的许寒停下笔，问：“又？”

“学长他文综联考也考差了，有人说他之前的成绩都是作弊的，闹得还挺大的，高三好多人都听说了。”

许寒烦躁地甩下水笔，任由墨水溅了一试卷：“那群人脑子白长了？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像是有人故意针对学长，我也不是很清楚。”

“我哥状态怎么样？”

“啊？这个我不知道，你问我干嘛呀，学长状态怎么样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许寒没跟杜子明说他和许立秋已经冷战很久了，许立秋这两周的兴致都不高，任凭许寒怎么撒娇讨好都没反应，简直和以前宠爱弟弟无下限的许立秋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