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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就会按照他的安排乖乖睡过去,丢他一个人去海城。

“哥,”我拽住他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让我待在你身边。”

十分钟后,我和江沨穿戴整齐,并排坐在宽敞的商务车后座,江怀生的助理从他开始抢救起就马不停蹄地从海城开车赶来接江沨。

“节哀,”他边开车视线不断从后视镜里瞟过来,和我对视上又飞快移开,“老江总不在了,以后长风集团就要靠您带领我们了,江总。”

他说完,谄媚地笑了两声,见江沨无动于衷又接着道:“老江总走之前留了话,他应该也跟您说过吧?公司股份还有海城那幢别墅都留给您,其余的……”

“我不会接管公司,你也不用叫我江总。”江沨稍抬眉眼,从后视镜中看着他淡淡地说。

“可您毕竟是他的亲生……”助理的话说到一半戛然停止,目光又一次瞟向我,他一定也看到了网络上的关于江怀生私生子的传闻,也看出了我就是那个“私生子”,语气隐隐着急起来:“总不能让外人……”

“他是我弟弟,”江沨的脸在昏暗的车厢里并不清晰,但声音里带着不容置喙的警告:“天黑,好好看路,王助理。”

车厢里又归于平静,江沨重新靠回椅背上,轻阖着眼。

凌晨的高速路上车流极少,偶尔有大货车的车灯晃过来,光沿着他的睫毛向下一掠而过,他又隐在阴影里了。

看着看着,我忽然恐慌起来,担心江沨要彻底和这一片黑暗融为一体了,连忙伸出手去摸索他的手,从皮质座椅上探出两三寸就触到了攥着的拳头,刚一相触,他便向上摊开手心,任由我把手掌贴上去握住。

路过第六个指示牌的时候,上面显示海城,100km。

再有不到两小时就到了。

八岁时江怀生亲手把我带到海城,离开七年后我又因为他再次回到这里。

想起外婆说的,人与人之间只要相遇,有了交集,那一定是因为彼此是有缘分的。只是有些是善缘,有些是恶缘。缘分未尽,想逃也逃不开,缘分尽了,想见也见不到。

从小我就不愿意和江怀生有任何牵扯,可是这一刻却开始有些相信外婆的话了。

不待我多想,王助理突然出声:“快到了,听广播吗?提提神。”

“不,”我压低声音制止他,“让我哥再睡会儿。”

进海城收费站时,天已经有了微亮的迹象,淡淡的青色从地平线浮起来,月亮还没完全落去。

王助理降下车窗缴费时,海城特有的带着一丝海腥味的湿润空气涌了进来,车内本来的沉闷一点点消散,在他关上车窗前我又深深呼吸了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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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个路口就到了。”车速逐渐慢了下来,离绿灯还有六秒的时候就猛地停住了,遭到后面的车按了长长一声鸣笛表示不满。

王助理置若罔闻,从后视镜里看向江沨,“医院里现在到处是记者,都在等着您来,待会儿我们进去要是有记者问长风集团的问题,您先不要说不接管公司……”

“嗯。”江沨说。

王助理大概是忌惮江沨在车上维护我的态度,手在方向盘上握了又握,红灯只剩下十秒时才不得已开口道:“医院里记者太多,您……弟弟被拍到不太好,他们还不知道会怎么乱写。您看要不……”

他担心记者拍到我就坐实了江怀生有私生子的事实,对公司不利,再加上江沨说自己不会接管公司,任谁都会觉得我是来夺权的。

如果被拍到,就凭我和江沨相似的五官,大概率会被直接认出,甚至今后都被冠上私生子的名号。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和他一起面对。

红灯结束,江沨没有说话,王助理在后面车的不断鸣笛催促下只好踩下油门。

快到下个路口时江沨才说:“靠边停一下。”

“哎!”王助理连忙应和,把车停靠在路边,从后视镜里直视向我,意思是让我快下车,却在江沨按开他那一侧车门锁时诧异地转过头来。

“我自己走过去,麻烦你先把我弟弟送回家。”江沨朝他说完,又看向我:“小晚,你先回家。”

我碰了碰他冰凉的手,摇头道:“我和你一起,哥。”

“听话,医院里人太多了。”江沨抬起手背在我下颌骨上蹭了一下,“在家等我。”

我只好点了点头,目送他拉开车门,大步走入人群。

虽然天还未亮透,医院周遭已经热闹起来了,过去马路之后就彻底看不见江沨的背影了。

王助理重新发动引擎,但仍停留在原地,“你和江总关系挺好的,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你一直在春城吗?”

我听出他语气里的试探,直截了当地说:“我不会要江怀生任何东西,更不会抢我哥的东西。”

听了这话,王助理一路上都挺得板正的背总算松散地靠回椅背上,悻悻地笑了笑:“我不是那个意思,老江总虽然……但是之前待我们手下的人都不薄,大家也都愿意等他出来继续跟着他干,你哥跟他不和我们也清楚,但总归是一家人嘛。”

他转过头看向我:“老江总进去这几年我们都把你哥当成接班人,所以你突然出现我挺震惊的,有冒犯的话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说。

“你哥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老江总刚出事的时候他才多大啊,硬是一个人扛起所有烂摊子,所以大家才信服他。”

我一怔,“江浔和陈阿姨呢?”

“都在国外,昨天出事之后都通知过了,她们最快也得明天才能到。”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你们毕竟是兄弟,以后……”

“我自己回去,”我打断他,伸手从扶手盒上拿过纸笔写下电话号码递给他,“麻烦您现在去医院跟着我哥,有什么事请一定给我打电话,我叫江晚。”

拉开车门前他叫住我,“哎,你知道路吗?”

“知道,我小时候在海城住。”

刚关上车门,那辆车便猛地窜了出去,赶在绿灯最后三秒冲过马路,消失在视线里。

我在原地站了几秒,走进路边的百货店里买了帽子和口罩,压低帽檐,对着镜子照了照,确定看不出任何破绽之后也朝医院走去。

## 61

踏进医院大门前,我又对着安保室外的暗蓝色玻璃照了照,确定帽檐完全遮过眼睛才走进去。所幸医院人来人往,戴口罩帽子的不算少数,因此我的装扮倒也不算奇异。

循着指示牌的方向走进住院域,没费多大功夫就确定了江怀生住的那栋。

入口处四扇双开的玻璃门有三扇都挂着锁,只留半扇供人进出,两个年轻的护士把守在门口登记信息。

我把手插进衣兜,塌下肩膀,目不斜视地走到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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