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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攀得上的,说我痴人做梦,整日游手好闲,却像个异想天开的傻子……”

“他从来只喜欢大哥…你说,明明是同一个母后生下来的,他们为何偏偏只喜欢大哥呢?…我幼时努力时,他说我的文章见解横斜偏颇,将来定不会是一个什么好的君主,只会耍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他撕了我的文章,我去找母后,她好像一直都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只说让我多向大哥学习…有一段时间我是很记恨

大哥的,他好像什么都比我好……”

“但大哥人很好的。”

“他教我骑马,教我射箭…带我驯服了我的第一只坐骑,还将父王给他的奖赏偷偷给了我,说我聪明,后来宫中有了二哥,他亦没有什么变化,还叫我给二哥多带些东西,多陪陪他。”

“这样好的人…为何会死呢?”

“魔族把大哥的头剁下来…挂在城墙上,他依旧还是那副和善的模样,我却怀疑是二哥设计的…我知晓他从无安全感,好似什么东西只有抓在手上才是真的,所以他一直在夺权…夺权…夺权,王妃死后,我却愈发认不得他了,仿佛只有我一个人,还呆在那片我自以为的孤岛上。”

“后来不久之后你便死了。”

“玉清真神是个虚伪的小人…小人,明明生前对你是那样,死后却还要迎你的牌位进门…!”

“我从来知晓配不上你,可他却更不配!”

“王妃若在世或许会很喜欢你的?…二哥已经吃了足够多的苦了,但我不害怕父王,不害怕三清…我却只忌惮他一人。”

“……”

零郁枕着她的脖颈絮絮叨叨了半晌,或许有些她没听懂,有些她懂了,雩岑只觉情绪低落间,突而明白了神荼对于男人的意义。

她是一道光。

即使是无意识的,也或许只是随手的一个善意,一点安慰的话语,却足够撕裂黑暗,或许这个安慰谁都可以给,但却没有人给过。

即使是身为父母兄弟的亲族。

“抱歉。”

温热消散,怔愣不觉间,她只觉身体的钳制微微放松,发泄过后的零郁似还是那个浪荡多情的公子哥,笑意柔柔的,但无端的,便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或许你合该知道这一切。”

零郁望着她淡淡道,“从晗灵,到王妃,再到我,到二哥的过去,污点也好,魄落也罢,但这是真实的…”

见雩岑呆愣中似还隐隐透着些许迷惑,男人顺势离去,反坐在了她方才的对位上,距离忽远,将两人的关系重新摆回了奇异的正轨。

“二哥他性格如此,估摸着便不是故意隐瞒,只不过对于他来说,总非是难以说起。”

“他那点事,任是旁人听了,都会在觉得可怜装乞,故而愈是如此,他便愈是不想提及。”

“嗯…要从何说起呢……”

零郁望着她笑了笑,泛红的眼眶似还有些微肿,轻道:

“阿荼,你知晓‘间者’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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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伙伴问我韩灵有没有打错字_(:τ」∠)_因为上界无姓【除了人族】,所以晗灵来人界的韩灵是化名,真名就是叫晗灵的

大长章:?

粥:咕…咕咕咕?

258、札记

间者,若战国之苏秦,东汉之貂蝉,策万世其大,晓人心易变。

零郁本以为,他可以成为一个合纵伐谋、将多方势力游刃玩弄于掌间之人,可当时纽的轮盘开始转动,他好似只是黑白棋盘上令人推诿的重围白子。

而执子握局之人,以命,搏天下。

……….

那似乎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记忆模糊得,似乎在透过琉璃屏风氤氲的墙,一点一滴,描摹着恍若隔世的梦。

“阿郁…阿郁?…”

他好似听见有人在唤他。

目光下澈,他仿若只是一个飘在半空中的幽浮,以第三人称的视角,静静地,望着脚边尚带青涩稚嫩的脸颊,看着琥珀色长眸的主人解了外袍,就这样轻轻地盖在那时他昏睡过去的身体上——

“又睡着了…”

少年摇了摇头,垂眸长望着那副足有自己七八分像的面孔,心率在隐隐间逐渐合一,似乎在共诉着连接在他们之间,那根看不见的血脉之线,但少年很快地回神之后,便又若往常一般,半倚在高高的书架上,翻着手里那本似乎永久也看不完的厚册。

他是极爱看书的,零郁甚至自己有时在想,自己所看过的那么多论策其实大多是陪着自家二哥闲叙时的产物,那时的零随身上似是有某种能让人镇定下来的魔力,只是感受这个气氛,便能很自然地被带入,他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未坐在宫墙上百无聊赖地看日出日落了…

二哥是个厉害的人呢。

他想。

明明两人的年龄差距不过几百岁,那时的零随在他心里,却是有着与大哥零雍一样惹人钦佩尊敬的地位。

那是神魔大战开始前的三千年前。

王妃在兰息群山的小屋内病逝

∮,零随被那个他们称作父王的人接回了宫,从此,他们便不必在偷偷摸摸见面了。

那时的藏书阁还尚在宫中,流传下来的是来源于众古真神的著话,而神魔大战后,依避难之便从次灵境传写而来的著作已是塞不下那方小小的、似乎只属于他与二哥的壶中天地,大战之后的百废待兴之下,九重天专用做藏书的红塔拔地而起,而后便由白泽族遗孤守候万年至今…

但零郁虽不在侧,却也万分笃定这万年之间零随恐怕早已将那一塔上下的藏书阅尽,恐连昆仑、虚泽一派的秘书都稍有涉猎,万般乾坤尽在脑中,他最后他讲过的故事,便是那时他兴致冲冲读完《史记》的那一日。

刘邦与韩信,韩信与萧何——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他或许自诩为萧何,到后来,反知生杀之权却只在刘邦之手。

……….

二哥是个身世凄惨的人。

或许大家一直都这么认为。

但这个所谓的‘大家’,或许只存在于宫中仅限的些许仆从中,就算是在外界,这个天帝突而在外冒出的私生子也令人众说纷纭猜测了数万年。

羽昭是在身故后才被追封为王妃的,说来很讽刺,倒颇有些母凭子贵的意思,零郁之前一直觉得若是有一日,自己的父亲在外头有了别的什么女人或是孩子的,他定会为了自己母后所不平不忿,甚至会冲动到去征讨那个勾引自己父王的女人。

但是他没有。

出乎意料的平静。

也许很多年后他才恍然想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为何——

原来终是那个人配不上王妃。

一直都是。

昭龙原皇族一脉,随着族皇的一次走火入魔所陨落,唯余长女羽昭,而身为应龙之母的羽嘉,似乎是而后旁系过继来的小女,虽后称新族皇,但也是因为族皇亲长女羽昭出走消失的缘故。

昭龙一族,在那时唯是所有龙族中的尊族,但也因人丁稀少久久不可成就大势,印象中的王妃,似乎总是一副温柔善意的模样,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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